第六十八章 就决定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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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刚放亮,席紫鸳跟着方翠开始收拾鸡舍。

    鸡大王久不见席紫鸳,倒是很高兴,一直跟在席紫鸳身后踱方步。

    席紫鸳也乐得跟它一起玩,边扫地,一边拿扫帚跟它打闹。

    正玩在兴头上,门外传来李小红的声音:“紫鸳在吗?”

    “在。”席紫鸳放下扫帚,两手反复在衣服上搓搓。

    “老夫人叫你去堂屋,现在就跟我来吧。”李小红怕耽误事,也没跟她寒暄,只对方翠点点头以示问候,便扯着席紫鸳往前院走去。

    “什么事这么急,我还没扫羊圈,也没给鱼缸换水呢。”席紫鸳对后院依依不舍。

    “别管那些鸡啊,鱼啊的,有神秋在,少你一个也不算少,老夫人有事要给你做,今天起,你也不用回后院了。”李小红走得急,扯得席紫鸳踉踉跄跄,她没空跟席紫鸳解释,见到老夫人自然就有答案了。

    路过厨房,斐达健跟着师傅何司家正在给主子们做早餐。

    中庭花园里也没有什么来客,大少爷和大小姐都还没起床。

    席紫鸳走了一路,也寻思了一路,老夫人能为什么事情这么急吼吼地来寻她。

    离开花园,拐了小道,她们总算到了东偏院。

    这里还是幽静得苍凉,席紫鸳很讨厌进这种地方,像个坟墓。

    东偏院堂屋里,赵妈正在给赵方美沏茶,看她精神的样子,估计天没亮都已经起来了,年纪大的人就是睡得少。

    “报告夫人,席紫鸳来了。”李小红领着席紫鸳站在门口轻声禀报。

    里头赵妈招招手让她们进来,今天这里没外人,只有赵方美和赵妈,所以赵方美说话也随意起来,她指着自己面前的空地:“你站到这里来,让我瞅瞅。”

    席紫鸳很是疑惑,她站到老夫人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

    赵方美倒是大大方方地把她从头看到脚,看了好半天,最后才迟迟问道:“会沏茶吗?”

    “小红姐教过几次,大约懂些。”席紫鸳诚实回答。

    “嗯,行吧,那就让红灵带着点。”赵方美这话是对赵妈说的,不过眼里的目光还放在席紫鸳身上,神情很是不放心,犹豫一会她把头转向赵妈:“你看她行不行?”

    “如果夫人不放心,要不咱们再买一个来?”赵妈反问她。

    又要出钱,赵方美是个守财奴,花银子的事情如果跟儿子、女儿没关系的话,她是一厘钱都不会拿出手的。

    赵方美不甘心地继续打量席紫鸳,嘴里嘟囔着:“傻倒不是很傻,模样也看得过去,嘶……到底哪个先说她傻来着。”

    赵妈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眼睛看过一边去,由着赵方美自言自语。

    在赵妈看来,她嘀咕到最后还是不会出钱再买一个丫头,大约等了一小会,赵方美还是没决定好到底要怎么做,她一会看看天花,一会瞅瞅席紫鸳,怎么都盘算不出一个能让她马上拍板的结果来。

    时间拖得越久,席紫鸳就越是忐忑,究竟老夫人扯这些话是要她做什么?

    该不会后院人口多了,想把她和阿娘调到镇外的杨家茶园里干活吧?

    假如真要这样,只要老夫人一开口,她马上就答应,倒贴钱也愿意走。

    时间又过去半个时辰,大家都把腿站得酸软的时候,赵方美终于做出她想要的决定:“就决定是你了,紫鸳姑娘。”

    “决定我什么?”席紫鸳一头雾水。

    “来的时候你没人跟她说么?”赵方美不满地看向李小红。

    李小红赶紧作揖道:“夫人叫得急,本想着到了东偏院再说的,临到院子里就把想说的给忘记了。”

    “算了,我现在说也可以。”赵方美没空追究李小红,她转过头来,认真地对席紫鸳说:“你今天不要回后院去了,把你的东西搬出来,到南房那边住。今天起,你和红灵还有何剑就伺候赵道长吧。”

    “是,夫人。”席紫鸳作揖应答道。

    面对老夫人的安排,容不得席紫鸳说不。

    既然做了决定,赵妈便让李小红马上把她领去南房去看看环境。

    在去南房的路上,李小红这才有了空闲跟席紫鸳说,昨夜何剑已经跟着赵志远入住南房。

    赵志远毕竟是客人,而且是外人,赵妈才特意把何剑安排在南房跟赵道长同住,以便贴身伺候赵道长。

    而红灵和席紫鸳都是杨府里未嫁的丫环,赵妈刚才已经从下房里挑出了一间离南房最近的库房,并让小厮们把杂物腾出来,只等中午打扫干净了,她们即可拎包入住。

    解释完事情来龙去脉,李小红又笑道:“恭喜你从今天起升格成丫环,今后月例钱也跟我们一样,这可是大好事,一会我马上托人给你买条鲤鱼来,中午你跟你娘好好庆祝一下吧。”

    升格成丫环!

    席紫鸳听着头都大,她才不要做什么丫环,还要伺候一个道长,还是杨玉龙的第一大弟子,这个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再痛苦不过了。

    不能在李小红面前失态,她硬头皮笑道:“小红姐,做丫环很好吗?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没事,凡事都听从红灵的安排就好,她伺候老夫人也有两三年,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哎,只可惜啊……”李小红仰天长长叹息一声。

    “只可惜?”席紫鸳停下脚步,不敢想像她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李小红猛地把席紫鸳的脑袋拉过来,压声道:“说可惜不够准确,应该说是可怜才对。今天早上赵妈传话,说老夫人想要把你安排给赵道长当丫环使,不久之后我就远远看到金钟儿从东偏院跑出来,边跑边哭。”

    “不是吧,这有什么好哭的。”席紫鸳一脸惊讶。

    “啧,难道你昨天没看出来吗?”李小红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她看着席紫鸳懵懵懂懂的样子,无奈笑道:“看来我是高估你了,诶,你还太小,不懂得情情爱爱这些破事。这么和你说吧,昨天金钟儿一见这个赵道长脸就红,那时候我就猜着她多半是看上人家了。本来只是猜想的事,一大早见她哭了,才觉得自己没猜错。你仔细想,她得有多喜欢赵道长才会哭出来啊。”

    “噢…”席紫鸳是想了也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哭的,赵道长今后天天要住在杨府里,不是能常常见面么,难以理解,她好奇问道:“那小红姐你有喜欢的郎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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