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乱战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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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洛落、卓牧云相隔百里的牧云宫中,七国国主灰头土脸地下了山。能证明新帝没有拿自己的儿子练什么灵魄阵固然是好事,但却把事情又绕回了一个原点——皇储们仍然下落不明。



    “我早说了这是白费力气,陛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儿子没找到,还累得新帝受了重伤!”一出牧云宫,夏侯崇兵就忍不住了。



    他虽没指名道姓地埋怨谁,但人人都不自觉地看了天玑国主希楚成一眼。



    七剑刺身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出了篓子,不怪他怪谁?



    希楚成脸色铁青,“少来这种马后炮了,你有那个脑子,还是先想想皇儿们现在何处吧!”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夏侯崇兵被他噎得一阵跳脚,“希楚成,你给我站住!你说谁没有脑子?”



    旁边的几国国主连忙拉住夏侯崇兵,七嘴八舌地劝解道,“大家同病相怜,都少说两句吧。”



    “哼,我就不信,没有他这‘鬼见愁’,我就找不到皇儿了!”夏侯崇兵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挣开众人,跃马扬鞭而去。



    清檀宫是天璇国皇后寝宫,虽比不上国主寝宫的威严大气,却也是五彩雕画,金碧辉煌。



    只不过,此刻坐在后座上的易清愁,却真是人如其名,愁眉不展。



    皇储夏侯钺失踪,固然令易清愁坐立不安,但还有一个人同样令她牵肠挂肚,那就和夏侯钺同时失踪的她的亲哥哥易望北。



    当年,在夏侯崇兵的老爹夏侯山仙去后,若不是手握重兵的易望北誓死效忠自己的妹夫,夏侯崇兵的国主宝座未必就能坐得那么稳。易清愁可能还仅仅是一个宠妃,而夏侯钺更是与皇储之位无缘。



    可以说,易氏家族的荣耀,其实都系在易望北身上。所以,如今,易望北失踪,易清愁的焦虑丝毫不下于对夏侯钺失踪。



    现在,夏侯崇兵跟着六国国主一起去了苍山,说要找新帝问个明白,这宫中就只剩下了易清愁,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让她更是寝食难安。



    就在她心头又一阵烦躁,忍不住起身在殿内踱步之时,一个侍女急匆匆跑了进来,“启禀娘娘,二皇子求见。”



    “夏侯剑?他来干什么?”易清愁一愣。



    夏侯剑是夏侯崇兵的妃子所生,和夏侯钺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弓马娴熟,做事精干,为人又不像夏侯钺那么吊儿朗当,深得皇室长辈们的喜欢。若非夏侯崇兵偏袒易清愁所生的夏侯钺,夏侯剑早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储了。



    正因如此,易清愁对夏侯剑一直有些忌惮,平日对他也是看似亲和,实则冷淡。



    如今夏侯钺下落不明,夏侯剑却来求见,易清愁直觉地知道事情不简单。



    “就说我歇下了,让他改日再来吧。”易清愁不想见这个麻烦。



    那侍女应了声“是”,却没有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地说,“娘娘,二王子看起来很着急,像是有大事,奴婢斗胆,娘娘何不听听他说什么?”



    易清愁盯着那侍女看了一会儿,这是她的心腹之人,一向胆大心细,她既是这么说了,想必有一定的道理。



    易清愁坐回了正座之上,“既是这样,就让他进来吧。”



    侍女躬身应是,匆匆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夏侯剑匆匆走了进来,神色间难掩惶恐,与他平日的镇定干练截然两样。



    易清愁心中一跳,一种不祥地预感升了起来,待夏侯剑草草行过礼,便抢先问了一句,“你这么急着见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夏侯剑擦着额上的汗,“若是平常的事,也不敢惊动母后。这件事,皇儿真是不敢瞒着母后。”



    “你快说吧。”易清愁的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



    “是是,皇宫大门外,发现了一具尸体。”夏侯剑哑着声音说。



    “尸体?”易清愁一愣,虽然皇宫大门外死了人总是不同寻常,但似乎也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吧,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她放下心来,端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方问道,“谁死了?”



    “天权国皇储何钦!”



    夏侯剑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到“当啷”一声,易清愁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易清愁满脸茫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夏侯剑,“你说谁死在了我们的门外?”



    “天权国皇储何钦!”夏侯剑苦笑了一下,“皇儿也知道这事实在匪夷所思。当时,皇儿正从外打猎回来,刚要进皇宫,却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开始还以为是刁民闹事,谁知驱散人群才发现,那里正躺着一个人。”



    “何钦不是和钺儿一起失踪了吗?怎么会死在我国皇宫之前?那,那钺儿他……”易清愁方寸大乱。



    夏侯剑上前一步,“母后,皇兄他吉人天相,您不用太过担心,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怎么处理何钦的尸体。”



    “怎么处理?当然是通知天权国,让他们来领人啊。”易清愁的思维全在夏侯钺身上,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可!”夏侯剑急道,“我正是为此来找母后商量的。母后请想,那何钦死在我国也就罢了,偏偏还死在皇宫前,这种事我们天璇国怎么撇得清干系?”



    “可他就是死在那里了,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易清愁有点明白了。



    她不禁又看了夏侯剑一眼,不管实情如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陷害,现在天璇国与何钦之死是脱不开关系了,怪不得夏侯剑明知自己不待见他,还巴巴地来见她,这是要把她拖下水的节奏啊。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不能让天权国抓住把柄。否则,人家来问,我们一问三不知,岂不显得无私也有弊?”夏侯剑这时已完全看不到刚进来时的慌张,变得侃侃而谈。



    易清愁心中一动,“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夏侯剑脸上一喜,随即肃容道,“依皇儿浅见,在大皇兄下落未明之前,这件事务必不能外泄。就算天权国听到风声,前来要人,我们也要一口咬定没有此事。”



    易清愁犹豫道,“可是你刚刚说,当时皇宫前围了不少人,只怕人多嘴杂……”



    “母后放心,皇儿一发现死者身份,就知道事关重大,当时已命令士兵把那些看热闹的人严加看管起来,保证不会让他们乱说。”夏侯剑一副胸有成竹。



    “也好,那就这样吧。一切等你父王回来再做打算。”易清愁挥了挥手,夏侯剑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开始替他通传的侍女从角落里走出来,“娘娘,难道当真依二皇子的话,将这件事瞒下来?”



    易清愁一只手在座椅的扶手上支住了头,有气无力地说,“不然怎样?你也看到了,他其实一早就打算好了,不过是怕国主回来怪他,所以索性把我也拖下水。”



    侍女微微瞪大眼睛,“娘娘既然知道,为何还……”



    易清愁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老二虽有些私心,仔细想想,他顾虑的却也没错。不论如何,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还是等国主回来再说吧。”



    “是。”侍女微微躬身。



    易清愁不知道,夏侯剑也没有想起来告诉她的是,何钦死的确是死了,但死的却很不寻常。若非如此,这件事原本的确有可能像他们两人计划的,瞒得风雨不透。



    可惜的是,正因为何钦死得很不一般,加上又有人根本不想让此事平息,天权国皇储惨烈死在天璇国皇宫大门前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了出去。



    夏侯崇兵一路上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几天之后,便回到了天璇国。



    易清愁得知夏侯崇兵回宫的消息,马上吩咐人去请国主后宫相见。



    夏侯崇兵一路风尘仆仆,刚进殿坐下,气还没喘匀呢,就听说皇后有急事求见。心想左不过是些后宫琐事,于是不耐烦地对侍卫道,“告诉皇后,我先处理一些要事,稍后再去见她。”



    侍卫应声去了。



    夏侯崇兵刚端起茶碗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另一个侍卫又进来了,“启禀国主,天权国主要有事要见您。”



    “老何来了?请他正殿相见。”夏侯崇兵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要急着见他,而且,何明智不是刚和他在苍山脚下分手吗?



    夏侯崇兵带着一脑袋雾水去了正殿。



    何明智正在殿中来回走动,看他心事重重满脸怒容的样子,夏侯崇兵心里更是不解,“老何,你怎么来了?”



    何明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夏侯崇兵的领子,“夏侯崇兵,我问你,我儿子呢?”



    夏侯崇兵的力气原比他大,但怎么也没想到,平时阴沉的何明智会如此冲动,直到被抓到了衣领,才怒吼起来,“老何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在哪儿!”



    他用力一挣,推开了何明智。



    何明智被他推得腾腾后退两步,站定之后倒没有再冲上来,只是咬牙道,“夏侯崇兵,现在人人都在说,我的钦儿死在了你皇宫的大门外,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天权国上上下下都跟你没完!”



    “你失心疯了!你儿子怎么会死在我这里?当初坊间还不是说新帝陛下要拿他们七个皇储练七星灵魄阵,结果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听风就是雨!”



    何明智倒愣了一下。



    他是在从苍山回国的路上,听说了何钦的消息,急怒之下,也是昼夜兼程向天璇国赶来,所以才只比夏侯崇兵晚得半天,就到了天璇国。



    可是这路上听说的消息,真的可靠吗?



    夏侯崇兵虽是粗人,看到何明智的脸色却也知道自己说中了,不禁更是理直气壮起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何钦侄子是死在我这里的?不要听信那些小人胡言。我夏侯崇兵以北斗星神的名义起誓,绝无此事!”



    “这……”夏侯崇兵信誓旦旦,何明智一时便有些心虚,“人人都在这么说,我又心急钦儿安危……”



    “好了好了,儿子不见了,我和你一样急。”夏侯崇兵倒没怪他,“你既然来了,就先在我这儿歇两天,然后再回国。”



    “歇两天就算了。”何明智道,“我相信你,既是这样,我明天就启程回天权。”



    “也好。我若是有大侄子的线索,也必定会派人通知你。”夏侯崇兵诚恳地说。



    “那可多谢了。”何明智勉强笑了笑。



    晚间,何明智便歇在了天璇国专供贵客休息的鸿宾馆。



    他无心睡眠,站在馆中,推窗向外望去。



    不知何时,原本的一轮圆月便掩到了乌云之后,就连仅有的几颗星星,也逃得无影无踪。一丝阴寒诡异的气息似乎静悄悄笼罩住了这整座馆舍,何明智不禁轻轻打了个冷战。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动。



    何明智一惊,便待转身,脖颈间却被人横了一把冰冷的刀刃,一个人阴沉的声音道,“别动。”



    何明智无法回头,看不见身后那人的面貌,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你是谁?”



    那人冷冷道,“朋友。”



    何明智觉出那人似乎无意杀他,不禁升出一丝侥幸,“哪有深夜持刀来见的朋友?”



    那人似乎阴阴地笑了一下,“表面上待你热情友好的人,可未必就一定是好人。我虽是深夜持刀来见,对国主倒是一片好意。”



    何明智瞄着模在自己颈下的那把刀,刀泛着幽蓝可怕的光,“什么好意?”



    “我知道何钦皇储的下落。”那人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何明智瞬间把一切威胁都忘了,急切间转过头去,“你知道?我的钦儿在哪里?”



    在他对面,站着一个一身黑衣,除了眼睛,五官都藏在黑衣里的人,那双露在外面的黑眼睛,带着冰水般的冷酷寒意。



    何明智能感觉到他在面罩底下笑了笑,那笑也是冰水般没有一点温度,“他现在天璇国皇宫的冰窖之中。”



    “冰窖?怎么会在那里?”何明智身体晃了一晃。



    那人却根本不理他,继续道,“只因他早已被人杀了,死得惨不忍睹,杀他的人,就是天璇国二皇子夏侯剑。”



    何明智脑中一片空白,“夏侯剑?他为什么要杀钦儿?我们与他无怨无仇……”



    那人发出一声夜枭般的笑声,“为什么,你就要去问夏侯剑自己了。”



    笑声中,他扬起大袖,如蝙蝠一样跃出窗外,很快便融入到了漆黑的夜色中浑然不见了。



    在他消失之后,那轮突然消失的圆月又奇迹般地重现在夜空。



    何明智呆呆地望着那轮圆月,眼神冰冷。



    忽然,他重重地拍了两下手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在暗影中出现,无声地对他弯腰行礼。



    何明智用力握紧拳头,低低道,“走,去冰窖!我要看看,夏侯老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侍卫点点头。



    一路行来,何明智他们没有遇到一个守卫,本应戒备森严的皇宫却静得出奇,静得让人不安。



    他抬头望天,那轮圆月又不见了。



    何明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冥冥中,好像有股诡异的力量在帮助他。但这帮助却让人格外不安。



    他几乎是如有神助地来到了一间重库房门口,隐隐听到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何明智对那侍卫示意,侍卫点点头,将厚重的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语声听得更加清晰了。



    “二皇子,何钦的尸首已经在这里存了三天了……”



    何明智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下面的话全没听进去。



    待他再恢复神智时,只听那“二皇子”说,“……只要再瞒过这一阵,我们想办法把他放到天权国境内,想那天权国也不会发现……”



    何明智再也无法忍耐,大吼一声,“贼子,赔我钦儿的命来!”



    他大踏步冲进了冰窖,那沉默侍卫紧随其后。



    冰窖当中,是数尺见方的巨大冰块,何明智一眼便见到,冰块中有一个人形的影子,瞧那衣着打扮,赫然便是自己的儿子何钦!



    更让何明智心胆俱碎的是,他越走近越可看得清楚,何钦死得惨不忍睹!



    何钦其实已经算不上一个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他身上交错而过,事实上已经把他切成了几块,他之所以还没有变成几块,完全是因为这些尸块又被人用一种细细的线给缝在了一起。



    何明智禁不住老泪纵横。



    旁边的夏侯剑和守卫一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刚要开口解释两句,何明智已红着眼对自己的侍卫下令,“杀了他们!”



    那侍卫原是天权国内灵力最深厚的灵修者,一直是被何明智当贴身侍卫用的。夏侯剑和守卫哪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还未举剑应对,便被他两剑刺死!



    其实,夏侯剑也有些冤枉。



    夏侯崇兵刚回国,何明智紧跟着来了,不论是易清愁还是夏侯剑,都没有机会跟他讲述这件事,待听说夏侯崇兵拍胸保证不知何钦下落,这件事就更没法说了。



    夏侯剑和易清愁一商量,只能尽快想法把何钦的尸身转移到天权国内,到时,天璇国摆脱了干系,才可以帮助天权国查找凶手。



    但是现在,虽然不知原因,何明智已认定是夏侯剑杀了何钦,而对夏侯崇兵来说,现在天璇国杀没杀何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何明智真的杀了夏侯剑!



    在夏侯钺下落不明,甚至有可能已遭不测的情况下,夏侯剑可是最可能的下任皇储!



    天权和天璇两国的深仇大恨,就此结下了。



    在七国之中,当属天枢、天璇两国实力较强,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四国实力稍弱,最弱的当属摇光国。不过,天权国军事实力虽不如天璇,但胜在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民富足,是个很有钱的国家。



    何明智誓要灭了天璇以报杀子之仇,银子像泼水一般使出去,一时之间,倒也和天璇斗了个势均力敌。



    同时,何明智派了使者,拿着重礼,前往其余五国求助。他为人阴沉,颇有智计,人缘本比脾气暴躁的夏侯崇兵好,如今又是不惜血本,五国之中,除了天枢国主安道慈没有见他,其余四国国主均收了礼物。



    “可有愿意借兵给我们的?”何明智这些天纠结前线战事,眼睛都熬红了。



    使者有些为难,“这,四国国主都表示本国兵力吃紧,难以外借,但国主若是要借道,或可行个方便。”



    “哼,都是一些老滑头。”何明智不满地说,“安道慈又怎么说?”



    使者擦了擦汗,“安国主没有见我,听说天枢和天璇两国有姻亲关系,夏侯崇兵的一个表妹嫁了安道慈为妃,还颇为受宠。”



    何明智目光一闪,“我早看出安老贼对我心怀不满,也罢,他既袒护夏侯老贼,我就让天枢天璇一起从大荒地图上消失!”



    他重重一拳砸在案上,茶水四溢。



    这边何明智发出了狠话,那边夏侯崇兵却也是怒不可遏。



    “你说除了天枢国,其余四国都收了何明智的重礼?”



    跪在地上细作磕了一个头,“是,属下查得清清楚楚。”



    “真是岂有此理!”夏侯崇兵额上青筋直冒,“枉我平日和他们称兄道地,他们居然和我的杀子仇人狼狈为奸!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国主,那四国虽收了何明智的礼,未必会帮何明智的忙,倒不必如此紧张。”大殿一角,黑衣的洗星语气平平地说。



    “国师有何高见?”夏侯崇兵强压怒火。



    “不如我代国主走一趟四国,既示警也示好,只要他们不给国主拖后腿,就算两不相帮,国主和天枢安国主乃姻亲之好,两国合力也可尽早扫除天权之患。”洗星冷静地说。



    “好,那就辛苦国师跑这一趟。”夏侯崇兵一向敬重洗星,当下一口答允。



    而在夏侯崇兵和何明智都不知道的央玉阁中,颜倾城慵懒地手抚一只波斯猫,听着炬木已的细细禀告,露出了一丝妩媚到倾倒众生的微笑。



    他慢条斯理地说,“何明智为人虽阴沉,打仗这回事,却不如夏侯崇兵,可别被人家一锅端了,这仗打得太快,就没意思了。”



    炬木已躬身说,“是,神君。属下这就赶去前线,助何明智一臂之力。”



    颜倾城咯咯娇笑,“去吧,好好帮帮你这个‘朋友’。还有,听说天璇国那位有名的国师正在四处活动,你让撷风去好好照顾他一下。”



    “是!”炬木已恭敬地退了下去。



    洗星的四国之行只进行到一半,刚出天玑国,便遇到了神秘人的埋伏。好在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却并无意伤他性命,洗星有惊无险地回了天璇国,说服四国保持中立的计划也只得就此搁浅。



    让夏侯崇兵恼火的是,明明自家兵力很占优势,却不知为何,屡屡在快要取胜的关口出现意外。



    不是粮仓起火,就是士兵集体染病,本来计划短期就可结束的战斗,却漫漫无期的延了下去。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不知从何处而起的流言也从“天璇国杀了天权皇储”变成了“天璇国私藏了四国皇储”,另外四国终于不可避免地卷了进来。



    两国之争终于演变成了七国混战,大荒之上处处狼烟滚滚。惨酷之处犹胜当初讨妖大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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