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打头的是黄振华开车,旁边坐着全没牙子和达利海。第一次执行这样虎口拔牙任务的他,一脸严肃,很是紧张。振华看到后宽慰他说;“没事的达兄弟不要紧张,你我身份合法,证件真实,不会出问题,我们会很顺利完成任务的。”达利海笑了笑说;“也是啊,我怕个什么,鬼子都一样,也不是油盐不进,铁板一块,遇到难事,大不了钱来开路。”说着话,达利海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没有那么紧张了。中午时分,卡车队在照例在金家镇停车打尖,来往多次,早已熟门熟路,一百余人的伙食很快弄好,大家吃喝完毕登车继续出发。
晚上5点多,颠簸了一天的濛江派出队伍终于抵达了和龙县城。和龙县城也属于大县,城市很是繁华,因为多部队进剿的原因,大街上到处都是军人,这些军人服装武器各异,素质也各不相同,有的走着走着就钻进了挂着幌的大烟馆,再不就是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抢东西的。六台卡车不时鸣笛,驱散这些游逛的伪军们。几百米路花了十几分钟时间,车队才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和龙警备司令部。
振华没有让队伍下车,和二连长对视了一眼就和达利海全没牙子走向了警备司令部。二连长潘和明白振华的意思,分别和几个排长下达了注意警戒,不许下车的命令。给门岗看了调令和身份证件后,三人被放进大门。进门就是个中式大院,三人正不知进哪个房屋时,迎面来了一个穿着褐色伪军军装的人。“你们什么人,进来干什么”?达利海一看对方军衔为伪满军少校,马上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濛江县保安大队队正达利海奉命带队前来报到”。说着双手递上调令和证件。“哦哦,原来濛江的兄弟,辛苦辛苦,鄙人汤望槐,为此次讨伐的副总指挥,总指挥井田五郎太君已经不在县城了,你们不必见他了。明早再来领取命令吧”。说着话,粗粗的看看手里的证件,又交还给了达利海。“原来是汤总指挥,长官好”。达利海这社会老油条,马上又重新立正敬礼,他很擅长这官场客套话术,一个副指挥他嘴里讲出却没有副字,很是有溜须拍马之意。说着话,达利海眼神一扫振华和全没牙子,二人知道这是要送钱的节奏,马上转身到大门口背对着二人等候。
达利海在汤忘槐的注视下,顺手掏出两根黄鱼,夹在证件里双手捧给汤忘槐。“汤长官详细请检查下官证件”。汤忘槐先是一愣,马上又面露笑容,一只手迅速的接过夹着金条的证件,把金条顺进口袋里,然后举起证件假装看了看说;嗯,证件和命令都正确无误。“这样吧你们道远来的辛苦,就去县衙驻扎休息吧,那里房屋好些,弟兄们也方便到处逛逛。明早老弟再来我这里领取个轻快的任务,就行了”。原来这汤忘槐收到金条也是十分意外,鬼子井田五郎有日军主力负责拉网清剿,根本不屑于管理这些伪军,都是来自伪满警察厅,原为东北军投敌的汤忘槐负责接收指派这些各县市来的匪兵。各县市来的伪军警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知道来守公路,也无所谓什么任务好坏,来了十几个各县的带队头头,没一个行贿与他。所以收到金条,绝对是这位没什么油水又贪婪的汉奸的最大惊喜。领了带有签字及大红印章的报到文件,达利海又和汤忘槐约好一会喝花酒后,会合振华出了警备司令部。
驻扎地县衙很好找,顺着大街开了十分钟,就到了这个可能是清朝县衙的所在,大门影壁确实是古色古香的,虽然破败的不像话,但门口也是有人把守。看门人验看了达利海交上的证件和接收文件,马上打开大门门锁,放队伍进去。县衙很大,南北官厅东西则是两排厢房,因为有人管理,所以卫生还是不错。不用吩咐,二连长指挥战士们马上进行宿营准备,战士们按照整训时形成的习惯,各有分工的忙碌起来。看来金条的原因导致汤忘槐确实很是照顾,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住宿地。
振华达利海三人则找了间僻静的屋子,坐下来都松了一口气。达利海是没想到这么顺利,上官是中国人不是鬼子,又贪财好打点。振华是看到敌人的讨伐准备松松垮垮,松了一口气;鬼子正规部队负责拉网搜山,这些伪军越是混乱,对下步接回战友越有利。“呆会晚上的花酒一定要喝好,争取到高丽营附近驻扎,这样就方便高丽营同志们的转移”。“借口是到高丽营有商社生意要做”。达利海马上接着话茬,“看来还要送些这东西,就说做这个生意,说着拿起一块烟土”,三人同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以来濛江作为烟土的主产区,质量和产量都是南满之首,日伪当局每年下达很大的任务产量。正规渠道之外伊藤商社也私下贩卖大量烟土至东北三省各地。所以这个理由很是充分,但对日本人无效,对汤忘槐,伊藤商社公干他可不敢不配合。
到了晚上七点,和龙最好的朝鲜娼寮门前,达利海等到了便装的汤忘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