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噩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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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女学生,杨中念不由的想起自己读高中时的场景,一个带着眼镜的女老师出现在他的眼前。

    顿时他的心中隐藏的怒火一下冲了上来,怒火很快就充满双眼,没有丝毫犹豫,从手中掏出短刀,狠狠的往女老师的心脏捅去。

    然而在现实中却是,杨中念一刀捅进了陈雨漪的心脏部位。

    两个小孩在河里游泳,同时溺水。一个男人觉得自己的孩子比较近先救了自己的孩子,再去救别人的孩子。

    结果再去救别人的孩子时,那个孩子已经溺死了,死者的母亲就怪活着男孩的父亲没有先救他儿子,导致他儿子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死亡了。

    然后开始各种宣扬,这个男孩父亲的自私,然而这个男孩的母亲自己也没有去救。很快各种网上途径出现各种舆论,都怪这父亲自私。

    这个父亲最终顶不住压力,自杀了。而这个男孩子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女人,他恨她,都是因为她,自己的父亲才会离自己而去。

    白泉颐站在车子的旁边,摸了摸脑壳,好像有点过头了,自己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幻术已经到达哪个阶段了,结果……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没想到杨中念的怨念这么重,看着汽车里面发生的事件,白泉颐最终只是轻轻一笑就离开了这,顺便报了警。

    如果杨中念过不去他心中的那个坎,那他会一直沉迷在那个噩梦中,一遍又一遍。

    人生最爽的事情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懒散的伸个懒腰,然而屋内的场景却不是自己的卧室,而是在一个学校的寝室里。雪白的墙壁上刻满各种图画。屋外寒风呼啸,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

    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小孩,来到镜子面前,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我在哪,我是谁?”的疑问一直在白泉颐的脑海中徘徊。

    离开寝室,来到学校的走廊上,墙壁上贴有历史伟人的照片,还有一个个班级的门牌号,这一幕幕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整条走廊三间教室却涵盖了小学六个年级。

    “私人学校?怎么感觉很不正规?”教室很里面稀稀拉拉摆着破旧的课桌,座椅高低大小都有,环境看起来十分艰苦。

    破旧的教室里一个学生也没有,抽屉里、桌子上随意摆着一些课本,这些应该都是外界捐赠的旧书,各个年纪、各个学科的都有,上面写着字体不同的笔记,一本书往往要两三个人合用。

    “没有老师吗?”讲台上连粉笔盒都没有,只摆着长长短短四五根白粉笔而已。

    白泉颐在三个教室里并没有太大的发现,又回到走廊上,准备离开这栋建筑。

    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不远处黄土铺成的简陋操场上传来了孩子的欢笑声。

    “有人?”

    白泉颐立刻来了精神,小心隐藏自己,贴着楼学楼的门后看着他们。

    “那是?”

    眼前的画面让他有些惊讶,在操场西北角,有六七个孩子围成一个圈,一边跑一边跳,嘴里还唱着歌。

    “何时能出来?”

    “黎明的夜晚。”

    “……”

    “背后的人是谁呢?”

    像是一首童谣,几个孩子一起在唱,年龄都不大,声音听着很清脆。

    童谣唱完后,他们全都停了下来,我这才看到在一群孩子中间,还跪着一个小孩。

    他弯着背,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张口说出了一个名字。

    接着那些孩子嘻嘻哈哈全都说猜错了,又继续绕着男孩转了起来。

    一连重复了很多次,男孩都没有猜对,游戏还在继续,仿佛永无止境,躲在一边的白泉颐也大概知道了游戏规则。

    这个游戏很简单,歌声停止后,跑动的孩子们停下脚步,然后让中间那人猜测此时谁在他的身后,如果猜对,就换做那个人捂住眼睛去中间。

    这本来是个公平的游戏,可那群围在外面的孩子却在故意捉弄中间的小孩,无论他猜测谁的名字,那些孩子都说不对。

    白泉颐从教学楼里走出,外面的天空有些暗,没有太阳,大概就是晚上六七点的样子。

    操场西北角,孩子们的游戏重复了很多次,慢慢的有人开始觉得无聊,最后一哄而散,只留下跪在正中间还捂着眼睛的男孩。

    白泉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疼苦。

    操场是用黄土铺成的,地面很不平整,有些地方还能看到尖锐的石子和刚冒出头的野草。

    周围的孩子已经走远,男孩仍旧跪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孩子们都已经散去,唯独留下了他,没有人愿意跟他作伴,或者善意的提醒他。

    不知不觉中,白泉颐来到了男孩的身边,男孩放下双手,白泉颐也在这一刹那看到了他的眼睛。

    漂亮、清澈、干净,眸子仿佛能一眼看到底。

    这双眼眸跟他脏兮兮的脸蛋,肮脏的身体格格不入,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他双手撑地,很费力的站了起来,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尘,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怨恨和仇视。白泉颐来到他的旁边,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了?”

    “因为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小男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像是回答白泉颐,又好像是在回答自己。

    受到校园欺凌一般都是两种结果,一是反抗;二是逃避,但小男孩明显两种都不是。

    不过让白泉颐最好奇的是,这个小男孩此时的年龄,也不过六七岁,个子有些矮,营养不足,导致身体发育不良,虽然外貌比同龄人差了许多,但也不至于一个朋友都没有啊。

    白泉颐站在墙角,跟着男孩在孤儿院里乱晃,天色慢慢变黑,他好像是故意在绕路,好像是在防止有人跟踪一般。

    “这是要去哪?”孤儿院是由一个小学的废弃校区改建的,占地挺大,不过大多都是未开发的荒地。

    跟着小男孩走了一圈,白泉颐发现整个院区可以大致分成四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操场以及周边荒地,杂草丛生,还种着一些歪歪扭扭快要枯死的树;第二部分是教学楼,这栋三层小楼第一、二层是教室,第三层是值班老师的办公室,这个地方主要负责的是给健全儿童提供教育。

    在经过走廊时,他看到走廊上贴有孤儿院的简章,对收养的儿童,采取统一抚养、分类分班管理的方针。

    对健全儿童实行养、教结合,小学五年级以下的他们自己开班上课,初中或者再大的就要送到附近学校走读。

    孤儿院的第三部分则有些特殊,那是一栋半封闭的建筑,规模比教学楼还大两倍,一共三层,最上面那层收养了几名弃婴,看楼内贴着的介绍,婴儿由专业人员育养,因为经费等问题,孤儿院内收留的婴儿不多;第二层住着肢体残缺但智力发育健全者,孤儿院一方面给予康复治疗。

    使其能自理生活,另一方面给予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为他们将来走向社会创造条件;最下面那一层则收养了一些痴呆儿童,他们智力存在缺陷,有的还患有躁狂症,所以孤儿院将他们安置在底层,防止出现意外。

    整个院区的最后一个部分则是住宿楼,孤儿和一些身体有缺陷但智力健全的孩子住在这里。

    饶了一大圈,驼背男孩最后停在了孤儿院正门,仍旧是孤零零一个人的站在大门口,仰着头,深吸一口,慢慢挺直腰看着大门上的三个字。

    “远路楼。”

    那种虔诚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做祷告一般,白泉颐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知道他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准备跑到门外面去。

    大约过了几秒钟时间,男孩转身跑回孤儿院内部,此时天色已经漆黑,虽然小男孩跑的很快,但并不代表白泉颐会跟丢。

    “他要去哪?”在黑夜中穿行,男孩的胆子似乎大了许多,他一口气跑到教学楼,沿着楼梯爬到三楼,最终停在某一个房间的外面。

    “院长办公室?”白泉颐心里有些喜悦,“难道小男孩是打算告状?”

    男孩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他弯着腰,好像一只偷粮的老鼠般,熟练的钻进办公室里。

    门半开着,白泉颐悄悄跟了进去,躲在书架后面,男孩并未发现后面有人也跟了进来,他垫着自己的衣服,踩着椅子趴在窗台上。

    那里放着一个鸟笼,笼中装着一只体态轻盈的小鸟,胸口处染着一丝艳红,绒羽为浅灰色,看起来其貌不扬,好像一只灰扑扑的小精灵。

    小鸟看到男孩后很是兴奋,在笼中蹦跳,发出清脆的叫声。

    小男孩也久违的露出笑容,他的笑容和眼神一样,都很干净,很纯粹。

    伸手关上窗户,男孩打开了鸟笼,那只浅灰色小鸟嗖一声从笼中飞出,围绕着他飞舞。白泉颐可以感受到小男孩此时很开心。

    院长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高一低两个男孩走了进来,在看到这两个孩子的瞬间,白泉颐瞳孔骤然缩了缩。

    在操场上见他们时,当时他们正绕着男孩做游戏,那个时候他们的体型、外貌都和普通孩子一样。

    可等到天黑以后,再和他们相遇时,这两个孩子的身体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他们的四肢和躯干萎缩变小,脑袋却大了两三倍不止,十分古怪很恐怖。

    “白天和黑夜的模样不同?”看着这两个恐怖的小孩,白泉颐十分肯定自己做噩梦了。

    看见两个一高一矮的男孩进来,小男孩知道自己被发现,男孩很是害怕,他跳下椅子,拿起自己脏兮兮的外套。

    “注意你好几天了,偷偷跑进院长办公室,这下被我们抓住了吧。”矮个男孩跟小男孩年龄差不多大,个子也一样,他的声音有些尖细。

    小男孩没有说话,那只灰色的小鸟落在他肩膀上,没有嫌弃他的懦弱和笨拙。

    “院长养的鸟?你拿过来,让我们看看。”高个男孩年龄比较大,脑袋压在肩膀上,沉甸甸的,一说话,头发都在动,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很恐怖。

    男孩显然不愿意把小鸟交给那两个长相畸形的孩子,他轻拍肩膀,让小鸟在屋子里飞起来。

    孩子的心性比较“活泼”,见到好玩的东西,本能的想要抓在手中。

    他们两个从门口找到扫把开始追打屋子里的小鸟,灰色羽毛一片片从屋顶飞落,小鸟尖声逃窜,男孩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却并没有阻止另外两个孩子,直到小鸟飞的越来越慢,他忽然扔掉衣服,将其中那个矮个推倒,直接爬上椅子,伸手推开了窗户。

    “小鸟!快飞出去!”

    窗户打开了,外面就是世界。

    可也就在同一时间,高大男孩的扫把打中了那只灰色小鸟,高个男孩狠狠将小鸟拍在地上,萎缩变形的手攥住小鸟的身体,他用拇指和中指掐住小鸟的头,指尖陷入小鸟胸口的红色绒毛中。

    小鸟应该是感受到了痛苦,开始使劲的啄高个的手指,他吃痛之下用力拧住鸟脖,然后使劲将其摔在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