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霍侠曲兴致大增,邪王的女儿也要出现了,又是一个性格非常鲜明的女子,不知道这次又会不会出现有趣的事情呢?霍老魔很期待,转头一群人展开旗帜朝东平府出发。
夜晚,繁星点点。
东平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达官贵人所居城区却是灯火通明热闹喧嚣,座落在城南的山东大儒王通府邸门前更是热闹非凡,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一群三十多名身穿青衣的武装大汉,正在维持秩序,不让闲人阻塞街道,防碍实客的车马驶进大宅去,主堂内气氛更是炽烈,人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石青璇的箫艺,就像都是研究她的专家那副样子。
厅内靠墙一列十多张台子,摆满了佳肴美点,任人享用,堂侧的一组酸枝椅中,坐了三个人,其它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三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却是衣衫褴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陪这两人坐着说话的是个高官模样的中年人,非常有气派,亦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三人言笑宴宴一片和融,引得周围客气纷纷侧目,想凑上前去好好奉承又找不着机会,还得维持一副满脸微笑摸样真是纠结得紧。
门口往来宾客络绎不绝,一位位山东大豪主动上门,却是无法引来宾客过多关注目光,一看就不是备受瞩目的大人物,整个大堂唯一的焦点,也就是三人所在区域,简直万众瞩目让人羡慕已极,幻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为三人中的一员。
突然,嘈杂喧闹的大门口一静,引得厅中一干有身份的人等纷纷侧目,就连被视为核心的三人也不由得闭嘴不言,满脸诧异望了过去。
就听得,在门外迎宾的王府管家,拉着喉咙变了调子了吆喝:“征北大将军霍侠曲到!”
轰隆!喧闹热闹的正堂先是一静,而后轰隆炸响闹腾开了。
“征北大将军,他怎么也来了?”
“石大家的风采,看来连霍老魔也无法抵挡啊!”
“废话,就算不看石大家的面子,也得给王老爷子面子不是?”
……
一干来客议论纷纷,目光下意识看向一片寂静,只余轰隆隆马蹄声的门口,年纪大的还自持身份只是下意识起立,年纪轻的却是满脸兴奋红光纷纷凑到门口,想要一睹这位传奇大将军的尊容和风采。
就是刚才被众人视为中心焦点的三人,也不约而同起身,在那位儒雅老者的带领下,齐齐向门口走去,三人周身像是有魔力般,无需吆喝呼喊围聚在门口的青年男女,便满脸尊敬纷纷避开身形,瞬间让出一条直达门口的‘宽敞’通道。
刚刚微笑着走到门口,便听一阵杂乱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数百亲卫以及将校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来,传说中的霍老魔终于出现了,之前还喧嚣热闹的门口街道,此时已是哑雀无声落针可闻,只听得一片粗重的呼吸声。
“哈哈,征北大将军赏脸上门,蔽府当真蓬荜生辉!”
突然,三位焦点人士之中,那位面容好似中年,两鬓却已斑白年纪不小的儒雅汉子,哈哈大笑打破了府门沉寂的尴尬气氛。
“通老有请,霍某怎敢不来?”霍侠曲一脸笑容,好像真的很给面子一样,让王通满面红光暗道霍老魔也没有传说那般不近人情嘛,少年宗师或许会高傲目空态度,可不通人情他怎么修炼到宗师的?传言真是不可信呐。
“末将长安留守王世充,见过征北大将军!”就在这时,与王通一同前来门口迎等的高官汉子,突然踏步上前一脸恭敬见礼道。
“哈哈,王将军客气了,江都一别已近经年,将军风采不减当日啊!”
王世充是在霍侠曲推荐留守长安的,也是赴任途中,听闻大儒王通请来石青旋献曲,便特意离开大部队,绕了个圈子跑来噌个曲调听听,同时也显摆显摆新得到的官职。
王世充在朝堂上的人脉不足,却也知晓他能担任长安留守的位置,其中少不了这位征北大将军的支持,自然对霍侠曲态度端的很正,官场就讲究这个不是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吗?眼下霍侠曲可比王世充大了好几级呢,再说两人有情分在以后也好见面不是。
“请。请,请。征北大将军里面请!”王通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身边衣裳蓝缕的威猛老者,而后连声邀请入内再叙。
霍侠曲对黄山逸民不是太了解,于是微笑点头算打过招呼,欧阳希夷也不在意这些,他人称‘黄山逸民’乃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分的武林人物。早退隐多年,今趟因来探望宅主人,偶而逢上这场盛事。
虽然他的辈分极高,与散人宁道奇一个时代的高手,可名头和实力都远不及宁道奇,反倒是王通这老儒,竟然不声不响是个宗师级高手!这厮乃当代大儒,前半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论,亦隐然超脱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等人之上,与四阀之主那一级数的高手不遑多让。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因此他才请得动孤芳自赏,从不卖人情面的石青璇。
而就在这时,门外萧声突起。
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天籁之音中,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
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吟,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箫音倏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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