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一声令下,整个队伍行云流水般展开,班用机枪架设完成,向着四面瞄准,保证任何一个位置发现敌人,都能有至少两挺相互照应。
精锐的部队让人省心,至少陆遥一路走来,对这群没有超凡力量的大兵已经放心了许多。
在林里行进超过一个小时了,蒋氏姐妹累脱了力,就算是陆遥这样脚力超人的,相比这群大兵的表现也显得狼狈,确实是需要休整一下。
陆遥撤了观想,顾不得背上针扎一样的刺痛,一屁股坐下来喘气。
还没坐稳,就见于野那厮冒着油汗,神采飞扬地从远处跑过来。
“教官,教官!无人机有发现!”
陆遥白眼一翻,真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攒不起来。
“别想了,我参加过别动队的突击培训,十公里山地越野一天两次,跑完吃饭,吃完饭续接俯卧撑两百个,男女待遇没有任何区别,毫无人性可言。”程展云坐在陆遥边上,就像能看透陆遥的心思。
“你坚持下来了?”陆遥很意外。
“你不想想我是谁?”大小姐傲娇一笑。
陆遥霎时间涌起无限敬佩,这位可是真正的大小姐,自幼娇生惯养,居然能从非人道的魔鬼训练当中坚持下来。
不对,程展云现在可不比自己强。就算那时候年轻力壮,这体力是不是褪化得有点快?
陆遥狐疑地看过去。
程展云傲娇着继续说话:“培训第二天,我就拿枪指着教官的头抢下电话,通过奶奶敬告我爷爷,要不给我一个体面的毕业,要不就撤掉全部教官,换批我认识的来!”
原来如此。
陆遥霎时间涌起无限敬佩,这位果然是真正的大小姐,现在也娇生惯养……
当年那个被大小姐拿枪指头的教官就是于野。
这一点两个当事人都没说,不过于野跑过来,程展云下意识伸手摸枪,然后于野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对讲机……然后陆遥就知道了。
小陆师傅抬起头,忧郁的目光跳过人群,找到正死狗一样喘气的柴无病。
程展云曾是老柴的初恋,现在这份初恋却和个憨直的大头兵不清不楚。
老少咸宜的旷世虐恋又成功添加兵王的元素。
总裁,神豪,大小姐,三角恋,老少恋,同性恋,现在又多了兵王……
陆遥再次感叹,谁说中年人没有春天!
“教官,教官!”
放飞的情绪突然被打断,陆遥落了地,一时对于野很是不满。
和程展云眉来眼去不好吗?非得来找我!
他恨恨地直起身,探头去看那个所谓的“重大发现”。
1.1公里外,一片洼地,寸草不生,沿途密布天坑,巨大的孤坟伫立在南端唯一的山包之上,坟后左右对称,各有一汪泉眼,形如泪眼斑驳,无神望向天空。
这是一片无比古怪的地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满脸疮疤的疯子又哭又笑,只看地形,就让人汗毛直竖。
“这是哪儿?”
“我们演习的时候用到过这里,只知道附近的巡林员管这块地叫五鬼哭坟,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最早的时候,这里是唐宋还是元明的一个大财主的坟,后来儿孙做了官,这里就冒出两股泉眼,碱性极强,导致整个盆地寸草不生,早年人迷信,就在进口那儿立了个庙,只是地貌依旧不见好转,久而久之也就荒废了。”
“那些天坑是怎么回事?余慈没有喀斯特地貌啊。”程展云在平板上指指点点。
“这哪是天坑,这是盗洞,有几条还能用,整个墓室不知被人翻了多少遍,里面空空如也。”
“你进去过?”程展云皱眉问。
于野挠着头皮,就是傻笑,对敏感话题避而不谈。
陆遥揉着眉心,没理会这两个光天化日,当着柴无病的面就敢打情骂俏的狗男女。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五鬼哭坟”这个词很在意,似乎是在那本书还是那次谈话当中听过。
风水堪阴阳,一说堪天地变化,一说堪阴阳二宅,其中阴宅就是坟冢。
坟冢的安置在风水里有着大量忌讳。
比如眼前这座,就整整犯了五个绝户的大忌。
一说坟不生寸草,则地无生机,为绝户地。
二说坟前有神庙,老二绝男丁。
三说坟北有大坑,为绝户坑。
四说平原不可寻高,在平原有土岗或土包,坟葬在土包或土岗上,此为骑龙葬,家中出一任当官然后绝男丁。
五说坟后玄武位,左右地陷构直线,则唤两肩现洼风,绝男丁。
绝户是大忌,这座坟冢初立之时或许还是风水宝地,但或机缘、或巧合,岁月荏苒却恰和五忌,成了凶地中的凶地,是为五鬼哭坟之所。
这个地方在风水圈子很出名,堪称教科书式凶煞地,当年陆遥年幼,他妈教他爹忽悠人时曾聊到过,陆遥连听都没听全乎,自然回忆不起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直觉上的排斥。
“此地……唔……或有问题……”陆遥不确定地说。
“难道有埋伏?”于野翻过平板,反反复复查看,也没看出那片洼地哪里适合埋伏,“莫非是那些盗洞里藏人?”
陆遥被问得很是烦躁。
“对方也是术士,岂能事事叫我算准,呱噪!”脾气一坏,小陆师傅文都拽上了。
然而对象不同,于野一时反应不过来呱噪的意思。
瓜枣?挂灶?寡燥?
于野苦思良久,一抹惊喜之色立现:“哈哈,您说呱噪!您是嫌我吵……呃。”
程展云抢过平板,展放在面前:“假设你的直觉是对的,这里有埋伏,我们怎么办?”
陆遥沉思不语。
“要不然派一组人探路?”
“去送死吗?那边一天一夜已经弄死8个了,肯定不会介意再加十个。”
“紧凑阵型?”
“包饺子?”陆遥又顶嘴。
“他们就三个人!”
“一个障眼法,一个会召唤,你觉得谁能包围谁?”
“那种豆子生物战斗力不强!”于野红着脸插嘴,他有些过于激动,以至于把其他休息的人也惊动了,柴无病和蒋氏姐妹不明就里靠了上来。
陆遥的烦躁半点没减,声音越发不客气:“你们的战斗力也不见得多强,到时候几十个人缩成一团,莱纳在几十米外连发几炮,怎么躲?”
于野骤然词穷,只是不服气地瞪着陆遥。
“命令!闭眼!闭嘴!闭气!”小陆师傅半点不打算客气,明目张胆滥用职权。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于野无法,只能紧闭双眼开始闭气。
舒爽了……
陆遥拍了拍肚子,顿觉心旷神怡,忽然间一道灵光攀上心头。
“诱饵……突袭……我们这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