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之上,云漠感觉到诗落的手透着凉气,一点暖意也没有。
这让他的心里万分地难受。
今天,她可是万人瞩目的新娘啊!
前来参加婚礼的男宾和女宾们哪一个不赞叹这华美的礼服,昂贵的钻饰。为什么作为新娘子的她却是这样没有一点喜气呢?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庄严的声音传来,云漠发现自己走神了。
“是的,我愿意。”秦铮的声音回答得有力而简短,仿佛这句话,就是一直揣在他心头的一句话。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
牧师的话问得很顺利,云漠怎么就觉得那样假呢?
犀利的眼神从秦铮的脸上扫过,果然有一份不真诚的神色在里面。
这让云漠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沮丧。
他要亲手把自己珍爱多年的宝贝亲手送给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心怀叵测……这样的事,该让他有多揪心啊!
牧师转而问云诗落,“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云诗落一双娇柔的杏眼,直直地看向远方,声音空洞,“我愿意。”
“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这句话,云诗落答得不假思索。
秦铮莫名地就想到了自己有残疾的左腿。
他的腿有残疾,从一开始云诗落就知道,可是,她从来没有因此而轻视过他一分。就是开车的时候,也愿意让他开。他们还没有结婚,她已经默默地做到了婚姻中才有的坚定和守护,这个女人……他,是注定要对不起了!
“落落!”
秦铮心头一热,冲动地把云诗落抱进了怀里,一手护着她的肩,一手轻拂着她的头纱。
这真情流露地一幕赢得了众位亲友的掌声。
秦欢然站在前面,也鼓起了掌。她没有看错,这一抱,秦铮是真诚的。她就这么一个弟弟,她自然希望秦铮能和云诗落过着幸福甜蜜的小日子。就算秦铮以前喜欢过颜熙,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就让那件事过去吧,一切都重新开始……
云诗落小心地把手里抱着的花束,移了移位置,“秦铮,你怎么了?”
今天的他太奇怪了。
他竟然这样热烈地抱住了她。
好像,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秦铮并不说话,他慢慢松开手,俯身,凝神看着眼前这如夏花一样娇美的女孩,第一次发现除了颜熙之外,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
“秦兄,来,我们干一杯。”
婚礼之后的家宴上,秦少鸣和云帆相对而坐,举杯同饮。云帆十分感慨地说道,“没想到,秦铮和诗落两个孩子,竟然如此地恩爱。真是难得。天下的事,总是这样,有的时候,你埋怨上帝给了你太少的时候,他还会在另一方面补给你。秦兄,你知道,我一直在想,我要是能有两个儿子就太幸福了。可是,上天不成全,就只给了我一个儿子。而且,我的云昊也在外流落多年才回家。不过,现在好了,我有了秦铮这个儿子,不错,秦铮很不错啊!来,我们再干一杯。”
秦少鸣今天已经被云栖山庄的奢华阵容给深深地震慑了,现在云帆又主动示好,他立刻举杯迎合,“云帆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管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都要密切联系啊!”
“好,痛快!”
几杯酒之后,云帆让云昊从酒柜里取了一瓶酒,他斟了两杯,径直走到了云漠身前。
云漠刚刚已经和几名政要应酬过了,脸色带了些微醺。
刚才秦铮那一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约是在感激诗落嫁给了他这个瘸子吧!
哼,他怎么就能配上诗落了?
云帆还说两人恩爱,全是作假!
“云漠,来,叔叔敬你一杯酒。”
云漠双手搭在身前,只稍稍抬眸,又迅速地收了视线,“叔叔,为何要敬我?我可是您的晚辈,不敢受您这样的大礼。”
云帆极有涵养地笑了笑,直接把酒杯送到了云漠面前。
“云漠,叔叔敬你自然有敬你的道理。这些日子,为了诗落的婚礼,你忙前忙后,凡事必躬自亲身,做得周到细致,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圆满和风光。来,今天我们叔侄两人喝一杯。”
云帆的话说得肯切。
云漠忍了忍,站起来,修长地手指将酒杯脚握住,一饮而尽。
云帆再端起一杯酒来,云漠欲坐下不理,又被他拉住,“云漠,以前我们叔侄之间的不愉快就随着这杯酒一饮而尽吧!”
在众人面前,已经有些醉意的云漠接过酒杯,咕咚咕咚地喝尽了。
三杯酒之后,云漠头一晕,坐倒在椅子上。
“哈哈,云漠竟然醉了。来,管家,把他扶……”
“扶到老夫人的听枫苑里吧!”裴有年突然出现在一侧,他招呼人把云漠送进了听枫苑。云帆怔怔地看着裴有年,眼神突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裴有年并不说话,略站了站,就气定神闲地走开了。
*
“我看云漠今天是高兴,所以才会醉成这样。”
“不妨事,我给他灌些醒酒汤,他睡一会儿就醒了。”
“嗯,你倒是很细心。”
听到云蓉意味深长地说了两句客套话,裴有年正在喂云漠汤的动作个顿了顿。阿音在一旁端着汤,他不好和云蓉做什么,却还是投过去一个长长的眼神。
“他是你的孙儿,是阿芸的丈夫,我怎么能不细心,不疼惜呢?”
云蓉笑而不语。
等到阿音识趣地退下,门被关上,裴有年忽然做出促狭的态度,走到云蓉跟前,问,“为什么笑我,笑什么呢?”
“我不。”
“真不说?”
“我……你在这里吧!”
云蓉抽身出来。这时正是下午三点钟,她有些倦了,想睡,又舍不得睡,又想和裴有年多说说话。“阿音,我和裴先生到小厅里说话,有事再过来报我。”
云蓉刚刚和裴有年进了小厅,两人还没有机会亲热,阿音就大声地敲门,“老夫人,不好了。”
“做什么,这样慌张?”
云蓉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阿音脸色很差,“老夫人,有几名警察来了山庄里。”
“警察来这里做什么?诗落的婚礼又没有请他们?”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说,早早地就等在山庄外,就是想等着办完喜事之后再过来。”
闻言,云蓉的精神瞬间就清醒了许多,“难道,是有什么事?他们是哪个局的?来做什么?”
“就是宁城市公安局的,说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而来。”
“请他们进来。”
云蓉吩咐了阿音之后,习惯性地拢了拢一头银发,端正地坐到了红木椅上。
裴有年注视着她的举动,自己不作声地捡了一个椅子坐下。
“老夫人,今天登门,是为了二十六年前的车祸。”
什么?
云蓉只觉有一个钝物在她的心头猛地撞了一下。
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前的车祸,她最喜欢的儿子就那样在人间消失了!
“警官,你们有车祸的线索了?”
云蓉站起来,激动地走到了男警员的面前,急切地问。
裴有年则坐在原处不动。
“是的,当年的车祸很有可能是蓄意谋杀!”
“谋杀?”
云蓉的身体僵住,果真是这样,果真是有人想害她的儿子!
二十六年的冤死,她的孩子死得好冤啊!
“警官,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云蓉这个时候,已经情不能自制了。她毕竟上了些年纪,感情这样的大起大落,怎么能不乱了手脚呢?好在她身体康健,若是一般人,早就心脏不好了。
男警员谨慎地看着云蓉,思量着说道,“是这样的。这次云南大理风光片资料整理时,无意间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镜头,里面有一名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在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车前打开了车前盖,似乎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而这辆车就是当年云司翰夫妇驾乘的车。也就是在第二天,出了重大车祸的车。”
“风光片资料?一名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蓉虽然担心,她毕竟是多年纵横商场的老生意人了,对什么事,都容易产生怀疑。
这个时候,对于关于儿子车祸的事,她更是习惯性地怀疑是谁做的。
男警员解释道,“哦,是大理自治州为了更自然地拍摄到当地的民俗和自然风情,就在一些固定的旅游景点悄悄地安装了摄像头。不想,正好拍摄到了这名男子在车里动手脚。”
“原来是这样。”
云蓉思量着,倏地又有了精神,“你快说,那个男人是谁,是谁?”
“哦,他就是当年给云先生做过代驾的林天啸。这个人在当地很有名气,为人朴实,车技一流,开着车上山下水,样样不怕。就是没想到他会在车里做手脚。”
“真地拍到他了?”云蓉追问,“怎么你们就说他是在动手脚,而不是修车呢?”
“你们想一下,我们修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是有些沮丧,有些无能为力。可他修车的时候,不时地张望。如果男警员谨慎地看着云蓉,思量着说道,“是这样的。这次云南大理风光片资料整理时,无意间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镜头,里面有一名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在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车前打开了车前盖,似乎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而这辆车就是当年云司翰夫妇驾乘的车。也就是在第二天,出了重大车祸的车。”
“风光片资料?一名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蓉虽然担心,她毕竟是多年纵横商场的老生意人了,对什么事,都容易产生怀疑。
这个时候,对于关于儿子车祸的事,她更是习惯性地怀疑是谁做的。
男警员解释道,“哦,是大理自治州为了更自然地拍摄到当地的民俗和自然风情,就在一些固定的旅游景点悄悄地安装了摄像头。不想,正好拍摄到了这名男子在车里动手脚。”
“原来是这样。”
云蓉思量着,倏地又有了精神,“你快说,那个男人是谁,是谁?”
“哦,他就是当年给云先生做过代驾的林天啸。这个人在当地很有名气,为人朴实,车技一流,开着车上山下水,样样不怕。就是没想到他会在车里做手脚。”
“真地拍到他了?”云蓉追问,“怎么你们就说他是在动手脚,而不是修车呢?”
“你们想一下,我们修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是有些沮丧,有些无能为力。可他修车的时候,不时地张望。如果男警员谨慎地看着云蓉,思量着说道,“是这样的。这次云南大理风光片资料整理时,无意间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镜头,里面有一名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在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车前打开了车前盖,似乎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而这辆车就是当年云司翰夫妇驾乘的车。也就是在第二天,出了重大车祸的车。”
“风光片资料?一名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蓉虽然担心,她毕竟是多年纵横商场的老生意人了,对什么事,都容易产生怀疑。
这个时候,对于关于儿子车祸的事,她更是习惯性地怀疑是谁做的。
男警员解释道,“哦,是大理自治州为了更自然地拍摄到当地的民俗和自然风情,就在一些固定的旅游景点悄悄地安装了摄像头。不想,正好拍摄到了这名男子在车里动手脚。”
“原来是这样。”
云蓉思量着,倏地又有了精神,“你快说,那个男人是谁,是谁?”
“哦,他就是当年给云先生做过代驾的林天啸。这个人在当地很有名气,为人朴实,车技一流,开着车上山下水,样样不怕。就是没想到他会在车里做手脚。”
“真地拍到他了?”云蓉追问,“怎么你们就说他是在动手脚,而不是修车呢?”
“你们想一下,我们修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是有些沮丧,有些无能为力。可他修车的时候,不时地张望。如果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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