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话却是实话,吕布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无言以对。
深吸口气,萧略淡淡道:“等你痊愈以后,立刻离开这里,生死各安天命吧。”
“不,你在帮我最后一次。”
“帮你什么?”
“想办法把貂蝉救出来。”
吕布几乎用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萧略,他清楚这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萧略脸庞阴沉似水,最后冰冷的抛下一句:“烂泥扶不上墙!”话毕,袖袍一甩,转身离去。
“啊,为什么,为什么?”
房间内传来吕布声嘶底里的咆哮声。
绕过几条长廊,萧略来到大厅内,然后命人把张辽,高顺带过来。
半晌后,两人被甲士们押送进来,萧略坐在首位,头也不抬的泡着茶,桌案上的小火炉呼呼冒着热气。
“给他俩松绑吧。”
“诺!”
甲士们解下绳索,退到一旁。
张辽,高顺一脸茫然的表情。
“两位将军请坐吧!”萧略抬起头,淡笑道。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走到右侧位置,跪坐下来。
“萧大人,为何不见我家主公在此?”张辽心中牵挂吕布安危,于是率先开口问道。
“下邳失陷,陈宫,严夫人不幸身亡,温候急火攻心卧床不起,目前正在修养中。”萧略回答道。
“什么?”
张辽两人惊呼道,然后皆是唉声叹气,丢了下邳,就相当于变成丧家之犬了,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你二人皆是当世名将,落得这个下场,实在是叫人惋惜。”萧略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继续道:“两位将军可想到以后该何去何从呀?”
问题终于来了!
两人面面相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
张辽肚子里还算有点墨水,想了想,苦涩道:“眼下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恳求萧大人念在旧情份上,暂时收留我们。”
吹了吹茶杯冒出上的热气,萧略平静道:“文远将军有些言过其词了吧,天下之大,你们怎么会没有安身之所。”
“温候行事偏激,名声已是臭掉,天下虽大,但却没有一个诸侯敢收留我们,关于这点,相信萧大人也很清楚的。”张辽实话实说道。
“这倒是句大实话,可是养虎为患,我也害怕落下个凄惨下场,依我看,莫不如杀掉吕布,从今往后,你们便追随于我,可好?”
啪!
张辽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代谋休要再说,我等即便身死,也不会弑主求存!”
“别急啊,坐下来慢慢谈。”
萧略压了压手,张辽冷哼了声,然后又气呼呼重新落座。
“我知道你俩视忠义如已命,可是从古至今,但凡忠臣都没有落得个好下场,何必那么执着,如果有负担的话,这个锅我来背,绝不会玷污两位将军的名声。”
萧略目光中闪出两道凌厉之色,表情极为认真,顿时场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忠义在于心,而非表面,之前萧大人救下我们,在下感激不尽,现在还是麻烦你立即下令斩了我们吧!”
张辽斩钉截铁的道,忠心丝毫没有动摇,一旁高顺也被感染到,昂气胸膛,不卑不亢。
萧略微微一怔,没有再继续怂恿,因为张辽已经很清晰,很透彻的讲解了何为忠义,这让他很感动,也很羡慕,心道吕布啊,吕布,你真是一手好牌打个稀巴烂。
萧略冷脸一收,变成笑脸:“我已经为两位将军提前安排好了舒适的房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设宴,就当作为你们接风洗尘吧。”
“呃,萧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辽两人茫然不解,莫非方才他们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嘛。
“当然是恭喜你们俩从鬼门关兜一圈又走回来了,知道嘛,方才你们若是真答应我的要求,就必死无疑了。”萧略微笑道。
“哦,原来你是再考验我们的忠心!”
张辽,高顺恍然大悟,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别有一番体会。
其实,萧略这么做,绝非是闲得蛋疼,拿他俩寻开心,而是真的想收于帐下,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看着如此优秀的战将,陪着吕布一同赴死。
可是,张辽与高顺的态度已经表明士为知己者死,故此,他也就打消了念头。
……
吕布吐血伤了心脉,再加上日思夜想牵挂着貂蝉,转眼过去半个多月,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病情越来越严重,活脱脱一个人,竟然快要瘦成皮包骨头,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医师诊完脉,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见状,等候多时的萧略凑了上去:“怎么样,可还有救?”
“哎,急火攻心,难啊!”医师苦涩的摇摇头,叹道。
“难也得治,需要什么药材直接说。”萧略微怒道。
“恕老夫直言,温候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普通药材根本顺不出他心中憋着的那口气,就算有百年以上的天材地宝喂其供养,也只能吊住他的性命无忧,但治标不治本呀。”医师解释道。
萧略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心道吕布还真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不要命也行,还非得他妈的死在自己面前,好像自己见死不救似的。
救貂蝉,想都别想,免谈!
自己绝可不能拿着诸多兄弟们的命开玩笑。
怎么办?
萧略摸了摸鼻尖,计上心来。
……
“温候,温候...”
貂蝉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吕布手指动了动,似乎感应到了,他试着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犹如两道千斤大闸。
一双娇手轻轻握着他,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候,你身体太虚了,听话,把嘴巴张开将汤药喝进去,这样你才会有力气睁开眼睛看见妾身。”
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吕布缓缓张开了嘴巴,就这样,一勺勺汤药从口中流进腹内。
一旁,萧略,张辽,高顺三人眉头舒展,相视一笑,看来吕布终于有了求生的欲望。
见吕布喝完汤药陷入沉睡之中,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萧大人,这招果然奏效。”高顺咧嘴一笑,佩服道。
摆摆手,萧略苦笑道:“我也是把死马当活马医,但愿温候伤势好转以后,不要记恨我蒙骗于他。”
“萧大人放心,我俩明辨事理,如果主公真记恨于你,我等也不会答应的。”
“如此最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