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狗贼被中了弹的大越勇士拖死了近百人,更是气急败坏,对着浮桥上的两人就是一阵扫,颗颗子弹在耳旁穿梭而过,打在马皮筏子上噗噗噗的,马皮筏子变做了筛子,顿时泄了气,沉了下去。
“抓住绳子!”二人脚下的马皮筏子被打碎,子都落到水中,胡青大喊一声,与小飞握紧绳索,艰难的在水中挣扎。
罗斯人追到浮桥边,沿着马皮筏子登上浮桥,高喊一声:“那个大胡子好像是首领,抓活的回去!”一众人就往胡青和小飞走去。
“胡将军,快快过来!”聂峰看着二人落入水中,有被敌人活捉的可能,心急如焚,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喊道。
所有人均为老胡和小飞捏了一把汗,阿依莎俏脸冒火,扬起手中的紫杉木弓厉喝一声,搭上两只利箭,对着浮桥上的罗斯狗贼了过去。
“嗖嗖”两声,两只利箭穿云而过,正中为首的两名罗斯人膛,巨大的力量穿透之后,又到后的罗斯军士上,四名打头的罗斯狗贼倒入水中,余人瞬间愣了一下,趴在马皮筏子上,不敢贸然前进。
老胡见此形,脸上淡淡一笑,对着小飞问道:“小飞兄弟,你会水么?”
“胡将军见笑了,我小飞自幼在鹦鹉河边长大,人称浪里白条,这区区塔里木河就像个水塘一样,算得了什么?”小飞呵呵笑道。
“那就好!”老胡眼神凌厉,高喝一声道:“我们砍断浮桥,抓住绳索泅渡过去,死也不能让罗斯狗贼登桥而过!你敢不敢?”
“胡将军,你也太小看我小飞了,自打西征以来,我赵云飞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就让胡将军见见我浪里白条的功夫!”小飞瞪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罗斯狗贼,正色道。
阿依莎的箭又隔着河杀了几名罗斯狗贼,却是引得越来越多的罗斯人哇哇的嚎叫着涌了上去,一步步的向胡青和小飞靠拢。
“好小子,有骨气,我老胡喜欢!”胡青手起刀落,长刀砍断绳索,浮桥哗啦啦的散了出去,桥上的几十名罗斯人落入水中,和着马皮筏子一起,被汹涌的塔里木河冲了下去。
胡青与小飞紧紧抓住绳索,瞬间被巨大的水流冲刷到下游,小飞露出半个头在水里游动,却只见老胡像一个秤砣般往水下沉去,惊讶的喊道:“胡将军,感你不会游泳吗?”
胡青自幼在北方长大,是正宗的旱鸭子,只得长吸了一口气,死死的抓住绳索不让自己被水冲走,根本听不见小飞的喊声。
小飞见状,赶忙将绳索捆在自己腰上,随后奋力的向他游去,伸出手将他拉出到水面,两人在水中挣扎。
“小飞兄弟,休要管我,我老胡一口气可以憋一袋烟的功夫呢!”胡青不想连累小飞,将他往外推开,换了一口气,又往水中沉了下去。
荆明见状,紧紧的握着双拳对着边军士大喝一声:“老胡那笨蛋不会水,快拖绳子,将他们拉过来!”
众军士齐心合力,将绳索往岸上猛拉,边拉边刺破马皮筏子。
两人终于被拉到了对岸,胡青抹去脸上水珠,对着荆明痛哭流涕道:“大元帅,我军损失惨重啊!”
“将军辛苦了!”荆明扶着老胡的手臂,两个豪迈男儿流着悲壮的泪。
“大元帅,刚才清点了战损,我军阵亡两千三百人,现在只有六千余人了!”聂峰走了过来,凄凉的报道。
“知道了!”荆明神色肃穆的望着对岸如狼群的敌军,又看着疲惫不堪的大越勇士,心甚是沉重!
“行程未半,损伤近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莫斯格勒?”九儿有些泄气,喃喃自语,却是代表人众多将士的心声,红旗到底能打多久,成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梅兰风瞪了她一眼,扶着荆明,对着众人道:“兄弟们,无论还剩下多少人,大元帅定下的目标决不能半途而废,谁也不能动摇军心!”
军士们士气高昂,举着手中刀剑吼道:“直捣莫斯格勒,誓杀罗斯狗贼!”
“感谢兄弟们支持,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便是那火种,就算打剩最后一个人了,也可以烧烬莫斯格勒,不退罗斯,誓不回朝!我荆明纵使粉碎骨也不后悔!”荆明看着这一群脸上写着幼稚而又坚毅的年轻军士,高喊道。
“好一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末将愿意跟随大元帅,誓死不渝,燃烧到东欧平原!”聂峰似是受了感染,脸色难得的严厉。
“属下誓死不渝……”众人齐声喊道,悲壮的声音震彻河谷。
梅兰风走到他前,轻声道:“大元帅,此地不宜久留,如今只有沿着塔里木河北岸继续往西了,还是命令军士们马上行动吧!”
事已至此,虽然只剩下六千多名勇士了,却也只能趁着敌人还没有追上来之前,跳出罗斯人的包围圈,否则南岸几万名罗斯军万一学着马皮筏子的模样渡过河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荆明沉痛的望着对岸那两千多名大越勇士阵亡的地方,狠心的挥了挥手,指挥剩下的人照顾好伤兵,继续往前行去。
告别殉葬的英灵,迈动着艰难的步伐,忘却那几千名勇士的祭场,假如真有来世,唯愿生生世世为人,只做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个,哪怕一生贫困清苦,哪怕一辈子浪迹天涯,只要能恨歌哭,只要能消灭战争,忘却这人世间最凄凉的场景。
荆明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悲壮战场,看着河面上飘零着星星点点的马皮筏子,心甚是复杂。
对岸的罗斯追兵无法渡河,只能隔着河跟着荆明走了两个多时辰,天气将黑,能见度很低,最后只得放弃了追赶。
荆明带着六千多人慌忙的赶了一夜路,众人默默不语,梅兰风与阿依莎静静的跟在他左右,见他的眉毛眼睛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也未与他说上半句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