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难过,麟王也放下筷子食欲全消。
“可是…………事情已经如此了,咱们也做不到让时光倒着流淌,要不然的话也会避免了多少遗憾了!”
他说着又抬手挠了挠头,越挠越苦恼,越挠越忧心。
“你可知道今天朕传你来是所为何故吗?”
姬皇揉着眉宇,用低哼的声音对一旁的筠王发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不知呀!”
筠王顶着姬皇,眼里的疑惑逐渐强烈了。
“朕觉得近来心烦意乱,也知道你跟你两个皇兄不一样,平时只知道足不出门的傻读书,肯定读呆了吧!”
姬皇手杵着腮帮子,眼神里的内容深不可测。
“回禀父皇,不知儿臣能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姬皇忽然起身背着手,踱步到大殿上。
“无它!既然你的两个皇兄都已经有了妻儿和家室了,平日里又协助朕日理万机,尤其是你的大皇兄才刚刚喜获麟儿,更是自顾不暇了。眼下看来也只有你能陪朕了,你现在倒是无事一身轻呐!”
筠王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哦…………原来父皇是想要儿臣陪同散心呀!也好!儿臣也是很久没有出过门了,还别说确实是闷得慌呢!”
他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就是不知道父皇是打算要去哪里散心呢?儿臣定然万死不辞!”
姬皇踱步到大殿的红漆梁柱下便驻足了,他望了望大门外的天,沉沉地叹息了一下:“那就前往天湖山涧狩猎去吧!近来刚刚听说了那里常常有野狐为患!”
筠王起身叩首,俯身跪地:“父皇英明啊!如此一来可真是既为民除害,又体察民情,还出游散心了,还真是一举两得呀!”
“嗯!…………”
姬皇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禁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坐吧!我想静静…………”
她的唇色苍白暗淡,眸子里显现出一阵淡淡的忧伤。
“公主,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吧!既然现在局面已经如此,暂且也难以改变,还是先保重自己吧!”
夏凌月望着湖面上的那对鸳鸯,唇间微微牵扯起一丝冷冷地笑意。
“你不懂………………”
吟心愣了愣,放下臂弯里的藤篮。
“其实,奴婢倒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凌月浅叹了一下:“什么呢?说吧!”
吟心应诺了一声,蹙眉凝思。
“奴婢以为麟王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兴许是因为心里有苦衷,让你担忧所以不愿直言相告吧!您如此想不开,会不会冤枉了他呢?”
“呵呵…………冤枉?!!!…………”
她忽然眉头紧蹙,神色立刻一沉。
“噢…………主子对不起啊!我…………”
吟心的身子突然瑟缩了一下,瞬时便拘谨了起来。
“你又不是没看见这个情况,他都已经多少天没回来过了,哼!还说什么冤枉…………”
她背着手,仰望了一下面前的树桠,含苞待放的枝头上另一个新的季节又要开始了。
“春色如夜茫茫,红窗两眉苦心房。盼君归来无影处,秋香,潇潇执画堂。相思几许长,西风残照几丝凉。朱颜沧桑怅离常,柔肠,难见儿时郎…………”
吟心忽然拍手欢呼了一声,纤的身影随风摇晃了几下。
“太好咯!太好咯!主子啊!您作的诗真是好啊!”
夏凌月望着水上的鸳鸯,眼里的泪影犹如融化的冰凌子,顺着脸颊的两侧直往下流。
“主、主子………………”
吟心忽然被她的样子吓住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啦?主子,您没事吧?”
夏凌月轻轻地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故作镇定的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
“没事!我就是最近不顺心而已…………”
她的样子让吟心彻底懵住了,吟心赶紧回想了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咦?我记得我刚才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呀!”
她暗暗地沉思了一下,接着就笑了。
“主子呀!您可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呀!否则麟王回来拿奴婢问罪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夏凌月皱了皱眉头,起身望着远方的湖面,又陷入了沉思。
“主子,奴婢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合常理,兴许真是因为麟王有什么心事一直瞒着你呢?”
“呃………………”
姚纤秀原本是想说什么,然而唇齿微微张了张,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呵呵…………姐姐啊!其实我现在脑子里时常会冒出一个念头来,我感觉我的心上人怎么越来越不像是麟王了呢?我最近也倍感疑惑呢!”
夏如嫣一听这话,忽然神色激动了。
不过她很快又迅速的恢复了脸上那讶异的神色,接着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噢…………既然你的心上人不是麟王,那…………那说明你以前都是少不经事,所以一时冲动吗?”
姚纤秀略有所思道:“也许是的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不过我觉得既然现在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么总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夏如嫣的神色陡然下沉,眉目间也阴云笼罩,样子看起来显得尤为吓人。
“姐…………姐…………”
姚纤秀见势不妙,不禁脑子里旋转起了一阵扫荡式的旋风,她神色慌张终于想到了一个说辞。
“不过说归说,麟王他终究是我郎君,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他背后是不可能没有始作俑者的,所以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心有不甘的。”
姚纤秀边说边暗暗扫视着夏如嫣的神色,见她的脸色渐渐地有了些许的好转,这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哎!姐姐,你看要不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看你现在也应该累了吧!毕竟有孕在身,也实属不易,那么妹妹这就先告辞了,等下次再有机会的话,咱们再促膝叙旧,您就且去修养一下吧!可好呢?”
姚纤秀说着便起身离座,也不容分说便向着石阶处走出去了好几步的距离了。
“可是………………”
夏如嫣瞬时慌神了,不过她虽然张了张嘴,却又很快的欲言又止。
“姐姐不必忧心太多了,妹妹自当是会好自为之呢!但愿姐姐好好的休养生息,莫要忧心太多了啊!”
说着她便迅速踏着宫楼的石阶一步一步下了楼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宫楼的梯口处。
“哼!翅膀都还没硬呢!竟然就要斗胆拂逆我了,怕是活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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