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辩解的时候心情也有点儿忿忿然。
“你那算什么苦呢?顶多就是不如其他女孩一般有娘心疼,不过这样也未必就是坏事呀!起码你可以冷眼旁观的看穿很多事情的表面,这也是一种宝贵的体验!”
林嬷嬷的话虽然令她听进耳里不太舒服,不过她一时也无言以对。
“你也不想想,一个人一点儿苦难都不经历的话,哪里能够看清楚人情世态的真义呢?”
夏凌月闷闷不乐的一撅嘴,对林嬷嬷的话显得有点儿抵触。
“不过你毕竟不是我,你不懂那种无助伤心的感觉,所以我也不想跟你争论什么。”
林嬷嬷见她生气了忽然改变了态度,笑意盈盈的对她说:“其实你还是挺不容易的,这一点儿嬷嬷还是知道呢!”
夏凌月轻哼了一声,便转身不想理她了,不过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闪过却让她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嬷嬷!嬷嬷!我想问你一件事啊!这件事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很久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原因呢?”
林嬷嬷正想转身离开,听她这句急切巴巴的话原是也不想理她的,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的回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呀?”
夏凌月急忙喊住她,神色凝重的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遇到怪事,而且还是至今也没想明白的怪事呀!”
林嬷嬷愣了愣:“怪事?”
“是呀!就是我那年跟一群家眷们去出游,然后无意之间走散了,然后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件怪事!而且还不只是那一件,后来还看见过许多次啊!至于多少次…………多少次呢?哎呀!总之我现在都不记得到底多少次了!”
她掰着指头蹙眉静思了一下。
“而且这种事情真的尤为怪异,分明我看见的人就在眼前,不过却仿佛像是隔着两个世界的距离,无论我怎么呼喊他们,他们都听不见好像也看不见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林嬷嬷闻言脸色忽然巨变,她慌神的问:“你的这种情况发生了多久了?”
夏凌月见她脸色难看,瞬时也是慌乱不已了。
“怎么啦?怎么啦?我这样的情况也就是…………”
她蹙眉沉思了一下:“也就是一两年吧!”
林嬷嬷摇摇头:“你这恐怕是中了算计!”
“算计?!!!…………”
夏凌月疑惑不解:“什么算计呀?我一界傀儡公主到底有谁会算计我呢?”
林嬷嬷叹了叹气:“傀儡公主只是你自己想的,活得比你不容易的人真是太多啦!其实很有可能你从一出生就已经落入了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不过这只是嬷嬷我的一点儿大胆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你也不要太过深究,太过放在心上了!”
这时候夏凌月内心的疑问一阵比一阵强烈,她揉着额说:“这也太高深莫测了,我可应该怎么接受这种事呢?”
林嬷嬷上前几步拉过她的手轻抚着。
“孩子呀!嬷嬷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了吗?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呀!你还记得吗?”
夏凌月眨了一下眼,神色无比的倦怠。
“这话怎么说的呢?我好像忘记了呀!”
她又揉了揉额:“让我好好想想吧!”
林嬷嬷微笑着凝视她的眼,表情神秘莫测。
“噢!我想起来啦!你以前好像是对我说过坚强需要以发自内心的强大而明辨是非,勇敢是要学会修炼识别善恶的眼光,这一切都需要智慧,一定要带眼识人,万事小心,还要多多注意那种嘴上说话很好听的人和令我觉得非常信任的人,你曾对我说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我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她揉着额角神色凝重,眼神游移。
“能想起来就对了,只怕你左耳进右耳出,让嬷嬷我说了也白说!”
林嬷嬷说着又揉了揉沉沉地眼皮,哈欠声也是连续不断。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顺着源头寻找根本的症结所在,要不然别人给你的答案也只是猜测而已,很难作为一种十足的根据。”
林嬷嬷的话让她又是不觉头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明说了。
“其实我就是看见那些奇怪的事情,每次都会被吓得半死,可是每次吓得我拼命逃命的时候,却猛的醒过来发现竟然又是一场梦魇,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啊!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病了。”
夏凌月说着说着不禁隐隐地眼起了泛泪花,林嬷嬷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出言安慰是好。
“哎…………其实嬷嬷有些实话特别想告诉你,就是不知你能否受得了?”
林嬷嬷叹息一声,神色黯然落寞了。
“不知嬷嬷怎么总是对我说三分话呢?难道我就那么不可信任?”
见她这么说了,林嬷嬷也就瞬时释然了许多,随即娓娓说道:“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形,可能是从小就被人在你的内心根植了一种魔咒。”
“魔咒?!!!…………”
“哦………………”
她低眉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心说:要说机缘的话,说不定我走路走着走着也能踢到一只金葫芦呢?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可是,林嬷嬷啊!………………”
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林嬷嬷,空空荡荡的四周除了花坛和凉亭还有孤零零的假山之外,眼前根本没有半个人影,这情形看起来仿佛就像林嬷嬷从来未曾出现过似的。
“啊………………”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荒凉景象,前面不远处一些凹凸不平的花坛草地,放眼望去仿佛地底下埋葬着一堆堆皑皑白骨,正在神神秘秘冲她笑似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本王的促织可是华陵城里独一无二的佼佼者啊!怎么会屡战屡败?”
瀛王一时下不来台,但是又不好言而无信,于是他怒发冲冠的打翻了罐子,眼看斗败的蟋蟀就这么活活惨死了。老太监也只好撅着嘴奉命将麟王从树上放了下来。
看到瀛王一干人等渐行渐远之后,夏凌月皱着眉头扫视了麟王几眼,怜悯的摇了摇头。
“哎………………你看你好可怜呐!下次可注意了,千万别再犯错,要不然可没人救得了你了。”
她说着从手腕上脱下了两只宫铃镯塞进麟王的手里,由于当时的麟王蓬头垢面看不清楚真面目。
“做奴才可真不易呀!哎…………其实呢,我这做大小姐的也不易,虽然是嫡出长女可惜娘死的早!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哎…………不提也罢!虽然这两个镯子不值几个钱,就当是我送给你拿去吃顿饱饭吧!”
“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以为麟王是个可怜的奴才罢了!后来据他告诉我说,我那天冲着他投以一脸温暖和煦的笑,眉眼之间的可爱瞬时暖住了他的心。
我随即就转过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他说那个小小的身影他一辈子都记得!他说我那天犹如一只可爱的兔子一般消失在了远方的雪地里…………”
“天呐!”
吟心听完了她的述说之后,双眼圆瞪神情惊愕,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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