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季家二爷却是打算将自己妹妹缘何到济光寺的事让人透露出去的,毕竟季家不能白担了这无妄之灾,季家二爷觉得这大长公主府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他觉得大长公主便是皇上姑母,可不过是一外嫁了的妇人,哪里顶得上凌王府深得帝心,又是实权在握,自家妹子放着凌王府这般能攀扯上的姻亲不去靠拢,反倒与赵家人跟凌世子结怨,实在是蠢透了!
宋氏也知道自己夫君素来不喜庶务,只爱逗鸟观花,整日里看似浑浑噩噩,没想到居然看事情也很有见解,只是再一想他平时那些看似不务正业的事每件却都做的极好,便觉得或许只要他肯上心,便什么都不低于人,一时间便没说出话来。
倒是季语看了眼自己二嫂,见她愣愣怔怔模样,不由暗暗唾了口,她来京城前二嫂还巴结自己,希望自个嫁个高门,如今见出了这事竟如个鹌鹑一般,着实不是个东西。
季家二爷不管季语如何辩解,硬了心将季语关了起来,并手书一封将来京之后的事情每一桩都细细说明,并将厉害关系分析出来,就让下人火速送回季家老宅。
其实季家二爷也并不是宋氏所想的什么看事情有见解,不过是凌琰在背后悄悄使了把力,让这还算是有些脑子的季家二爷忌惮凌家,但对于季家二爷见效极快的一桩倒是,宋氏因此事而对季家二爷刮目相看起来,平日里也少了些对他不务正业玩鸟赏花的不满,伺奉的勤勉起来。
而被季语心心念念的大长公主府此时也不太平静,等赵令宜听到季语的遭遇,并说是应了自己的约才前往济光寺,才遭遇了歹人劫持之后,差点气了个仰倒,一张美丽的芙蓉面上尽是怒气。
“我何曾派人约过她?这个季语,是脑子被踢了吧……”
“大小姐,”含笑忙轻声咳了下,提醒赵令宜屋子里还有不少丫头站着,她心中发苦,小姐这一个月脾气愈加烦躁了,就如现下,竟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言语粗鄙了。
赵令宜挥了挥手,“都下去。”
只是一颗心就跟被火煎了一般,或者说从夏浅识破了她们的计策之后,她便觉得日子愈发不顺心如意。
正心烦气躁时,眼神余角见着一道粉紫影子从门口进来,当下便怒道:“我不是说了都下……”
“长姐,”赵令媛缓步踱进来,扫了眼屋子里,暗自松了口气,好在还没看到砸茶盅碎花瓶的场景,“长姐可是觉得冤枉?觉得季语诬赖与你,将她的遭遇牵连到你身上?”
赵令宜见了妹妹,心中怒气去了一些,再听她这话,本就有些心计的她,也慢慢转圜过来,眯了眯眼,“你是说,这些是那夏浅报复回来的?她也是用了假信将季语骗了出去?”
而那季语本就渴盼着嫁给自家兄长,若是信中说些能遇到兄长的话,那季语自然不会按着她们先前说好的闭在家中暂不外出的话。
其实,当时从妹妹那里得知季语之所以愿意帮她忙去害夏浅,是为了要嫁给自己兄长时,便对这个季语没甚好感,更不觉得这季家小门小户的女子能配得上自家优秀的大哥,是以当时也是抱着利用一番的心思对这季语亲热罢了。
可如今街面上竟传出是她约了季语外出济光寺才被贼人掳走,将自己牵连其中,于自己名声不利,她对季语便更无好感,下决心不管如何绝不能让这季语如愿入赵家门。
赵令媛却有些不屑,自己姐姐如今还想着名声,她怎不想想,自从她肖想上凌世子后,哪里还有甚名声可言,不过这是自己亲姐姐,自己日后的荣华也与她相牵连。
便道:“姐姐所言甚是,自然是这夏氏做的手脚,不过是想打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恶心一番你罢了,你若是真的较真才是输了。此时最要紧的是赶紧让凌世子喜欢上你,然后让你入门才是正经。”
赵令宜点头,“妹妹所言甚是,便是真的假冒了我的名义又如何?”
她心中暗暗盘算了一番后,对赵令媛道:“劳妹妹为我费心了,我知该怎么做了。”
赵令媛心道,自己这姐姐总归不是蠢,只是一时入了牛角尖为爱所困罢了,看来若想要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是断不可真的沾上这情字,不可将一颗心全附注与男子身上方可守住自己想要的。
不说赵家姐妹如何心思转动,自仲秋节后,天气便转凉起来,阮阮也换上了小巧精致的秋衫,一张白嫩包子脸愈加轮廓清晰起来,只此时便可见日后风华。
“世子妃,季家搬家了,今日门前车马好几辆,只留了几个老仆看门,其余尽皆离京返乡了。”
夏浅听着下人的回话,淡淡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季家二爷还真是识趣,季家老夫人也不是一味由着季语攀附富贵而不管不顾的,只是她想,最重要的应该是季家姑父在背后使了力。
至于这季语,当初既然有胆子利用姑母来算计自己,日后便得承住后果。
夫君说了,虽然不能立时就拿那赵家女如何,但收拾一个季语还是不在话下,须知凌琰的那些手段虽然不能让季语缺胳膊少腿,但从此后背上不洁名声,便是说的婆家,若无厉害手腕,也不能过的顺心顺水,更别提她心心念念要嫁的那赵家公子赵令修了。
夏浅与凌琰也是后来才慢慢查出,季语之所以亲近赵家姐妹并甘愿为两人驱使,也是为了利益,想要嫁到赵家为妇才起了害人歹念。只是,自济光寺一事后,赵家便是让季语做妾的念头都不会出来,季语白忙活还落个不得善的下场,正是自作孽不可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