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寒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伤势着想,闻言点点头:“好。”
他们离开京城已经过了十天,此刻在一条偏僻的路上行走。
下了马,林知墨取下大黑身侧挂的水壶喝了一口,现在已经是夏季,日头已经有些毒。
“章太医,你的背还痛吗?”这条路不好走,在马上颠簸得难受,她都有些受不了,而章凌寒还受了背伤,估计更难受。
“没事儿,好多了。”章凌寒也喝了几大口水,笑道:“知墨,都说了不要叫我章太医,你又忘了。”
“对,不好意思,喊顺口了。”林知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下次一定注意。”
上次从山里离开到达一座小城后,他们立即换成平常老百姓打扮,对外以兄妹相称。
若是有人问起来,他们就说去西北投靠亲戚。
林知墨改口叫章凌寒为哥哥,有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叫回“章太医”,让章凌寒提醒了好几次。
她做这个动作显得十分俏皮,章凌寒也跟着笑起来。
“章,哥哥,”林知墨意识到自己又要说错,赶紧改口:“还有多久到平城?”
平常为了躲避皇甫瑞的眼线,他们尽量宿在野外,也节约时间赶路。
但是章凌寒在上座小城里抓的药已经用完,所以他们今天得去最近的城市平城抓药。
虽然章凌寒逃过一劫,但箭头上的毒还是对身体产生了影响,让他的恢复很慢。
他们没有时间停下来养伤,章凌寒便自己抓药先控制伤势。
“天黑之前应该能到。”章凌寒放好水壶,拍了拍自己骑的马,“走吧,知墨,我已经休息好了。”
两人在暮色四合时到达平城城门。
傍晚的天空被大~片火山云覆盖,橘色的光笼罩大地,让一切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林知墨下马后抬头望去,突然想起去年的夏季,她和皇甫初在丰泽村的后山去钓鱼,爬上最高的树一起看夕阳。
她还记得当时皇甫初念出的诗——一溪绿水皆春雨,半岸清山半夕阳。
一切犹如发生在昨日,只是人却不在身旁。
“知墨?”章凌寒见她一直望着天空,不由得问道:“在看什么?”
林知墨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见到皇甫初。到那时,他们仍然可以携手看日落。
想到这里,林知墨的心情好了很多。
平城位于西北,自然不如京城繁华,也比不上云泽城,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多,见到他们牵着马进城,都会看上两眼。
两人先去了药方买了药,然后去到一所较小的客栈投宿。
小二十分殷勤,替他们把马牵到后院去,还准备了草料。
林知墨去到房间里放下行李,当然玉玺一直随身携带,等着章凌寒从旁边的客房出来,一起去大堂用餐。
刚走到大堂坐下,林知墨无意识往外面一看,突然眼前走过两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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