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雅莉停下了手。
宁歌也收回手，“林姨想必是不喜欢看到我的，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林淼的死活，她还真懒得关心。
纪雅莉看到宁歌这种态度，又要抬手打。
宁歌冷冷的盯住她，“别惹我！”
纪雅莉看着宁歌的眼神，手僵在了空中。
宁歌大踏步离开。
纪晟没有阻止。本来让宁歌过来也只是想要维护一下纪家和睦相处的表象，给外面的人看。还有，宁歌若在这里，等林淼醒了，看到她，定然会生气，与健康不利。
宁歌离开后，纪雅莉关上了病房门，隔绝了房间里的声音传出去。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妈妈这么痛苦？”
纪晟牵起林淼没有输液的手，眼中一片柔情和疼惜。
“她这么做是为了你。”纪晟亲了亲林淼的手背，然后把手又塞回了被子里，动作很温柔。
纪雅莉看着他的动作，本来要出口的责怨，又咽了回去，“为了我？”
“你爷爷的意思，要你去东大进修，公司暂时不用再管了，顺便再学学茶艺。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妈，你妈当即就反对你离开公司。还说，要是让你走，就先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爷爷……从小他就不喜欢我，现在刚回来就要把我流放出去吗？我到底哪儿比不上宁歌了，我哪儿比不上她？”纪雅莉一股嫉恨怒火冲头，刚才就该给她一巴掌。想起那没落下的巴掌，就又想起了宁歌欲要按氧气瓶开关的手，“说我妈不喜欢她，她何尝把我妈当自己的妈了？爸也看到了，她甚至要关了妈的氧气瓶，她要杀了妈妈。”
“不用说了。暂时你在医院陪着你妈，医生说随时会醒，你陪着她，她的心情也能好些。”纪晟看着仍昏迷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林淼站直身体。
见纪晟要走，纪雅莉忽然哭了起来，“爸，您会不要我们吗？”
纪晟走到纪雅莉的身前，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你们是我最心爱的妻女，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快要被撵出家门了……纪雅莉心里一片冰寒。
宁歌离开医院后，打了个出租车回了纪家老宅。
纪老太爷正在客厅里听电视里播放的京剧，动情处自己也跟着哼哼唱唱，心情很好的样子。
宁歌抱着袁晓敏送给她的零食大纸袋走了过去，“爷爷，要吃零嘴儿不？我同学家里做的。”
“好啊，今天在学校怎么样？”纪老太爷把电视关了，点了点自己对面的沙发，让宁歌坐下。
宁歌从善如流，“还行。大伯家的堂哥宁业陪着我跑东跑西，忙了不少事，差不多都理顺了。后天学校有迎新活动，这两天学校里各种张灯结彩，很热闹。”
“呵呵，你这半路转学过去的也算是新学生。”
“嗯，算是的。爷爷，您知道林姨吃安眠药的事吗？”
听宁歌说起林淼，纪老太爷脸上的轻松惬意淡了些，“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半点当家主母的素质。”
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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