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赔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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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个车送小昭回家,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热烈而大胆,成诺没敢再次和她对视,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他能清楚的听见小昭的呼吸声,和她略微靠近自己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桂花香。



    成诺全程身体紧绷,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一样,拘束和紧张,但小昭始终很礼貌,并没有挽他的胳膊或是紧靠在他身上,成诺担心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



    小昭下车时成诺没有下车帮她开车门,甚至连动都没动,只说了句早点儿休息,车重新驶出的那一刻,成诺长长的舒了口气,混身大汗,心里却莫名有种淡淡的失落。



    成诺没有敢回头看一眼,怕看到她在路边站在目送自己,那样会让他产生更强烈的愧疚感,那样会让他想起蝶和未来。



    回到家时成诺先开了电脑才去洗涮收拾,北弥的头像并没有想像中的闪动,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给成诺留言。



    沏了杯茶,没有开音乐,心里有点儿乱。



    也许还没回去,也许喝多了,也许像自己一样正坐在电脑前不知该说什么。



    一直以来北弥都是那个主动的人,从最初在某个聊天室里见到聊的投机之后就互加了QQ,然后到现在为止,北弥是一直在坚持给成诺留言的人,每天都会聊几句,起码也要问声好,晚安之类的。



    成诺是那种有时很能聊,有时会消失几天的人。



    写了删,写了再删,斟酌了许久成诺也没有发出一个字。



    他怕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那将使他无法承受,最后成诺选择了睡觉。



    知道第二天她在家有个聚会,小昭也会去,或许是在忙着准备而忘记了留言吧。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消息,小昭的消息也没有。



    直到第三天早上,成诺才收到小昭一个短信,说北弥摔伤了,那天从酒吧回去的时候就摔伤了,她也是昨晚去北弥家时才知道,结果小型的聚会变成了小型的慰问会,她觉得,该让成诺知道这件事,最后留下了北弥的电话和地址。



    成诺给小昭回了短信说,谢谢你告诉我。



    当时成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想知道她在哪儿摔伤的,严不严重,现在怎样了,是因为自己和小昭一起离开导致的心情不开心而喝多了吗,大概应该和自己有些关系吧。



    这些话却没有办法问小昭,成诺犹豫了大概一秒钟,就决定去北弥家里看看她,无论如何都该去。



    她住在河岸别墅区,很好找,是一栋白色的别墅,看起来很大,敲门却没人应声。



    成诺本来没想给她打电话,这时不得已在门前给她打了个电话。



    有些忐忑,这是成诺第一次给她电话,还从没有在电话中听过她的声音。



    成诺咽了口唾液,没什么唾液可咽,只是有些紧张而已,说道:“是我。”



    先是沉默,然后听见她的声音略有些沙哑,说道:“敲门的是你吗?”



    “是我,”成诺又咽了咽唾液。



    “哦,稍等一下,张伯在帮我拿东西,马上会去开门。”北弥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平淡,没有听出任何喜悦或是惊讶的情绪,或者她对于自己的突然到访并不太欢迎。



    这跟成诺的想象完全不同,成诺手捧着一束康用馨在门前有些惴惴不安,他觉得对于自己的到来,她起码应该觉得有一点点的意想不到吧。



    转而成诺又想到,家里人很少?张伯在帮她拿东西就没人来开门,就说明没有其他人在照顾她,既需要人帮她拿东西,她或许连走路都没办法走,拿东西也没办法拿,是伤的很严重吗?



    所以这就是她这两天没有给自己留言的原因吗?而自己也一条消息也没给她发,她应该很伤心吧。



    张伯是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笑呵呵的开了门,一路把成诺引到楼前,往二楼的一个房间指了一下,说道:“小弥在二楼,靠窗的那间。”



    院子很大,靠近楼前还有个不小的泳池一直通到别墅里,别墅的装修并不奢华,简欧又带点中式的混搭效果,能看出来设计很用心,也很漂亮。



    踏着纯木旋梯上到二楼时,北弥的声音传过来:“这边。”



    门开着,成诺站在门前敲一下门框,看着床上的北弥说道:“可以进来吗?”



    看上去北弥伤的应该不是太严重,右脚打着石膏吊着,右胳膊到手都缠着绷带。



    “你随便,”北弥撇撇嘴说道,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或是小撒娇的模样。



    “为什么没有摔到脸呢?”成诺走进房间四处看看说道。



    “那我再摔一次?”北弥的声音大了起来。



    “呵呵,有花瓶吗?我把花插起来。”成诺找了一圈没看到有花瓶。



    “放外面吧,我不喜欢康用馨,你一会儿还带回去。”北弥噘了嘴说道。



    成诺知道北弥是在开玩笑,以前听北弥说过家里花园里还种的有康用馨。



    但既然她这么说,成诺只好转身出了卧室,把花放在了客厅的茶机上。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北弥看着转身回来的成诺,板着脸问道。



    “小昭告诉我的,”成诺从客厅拖了个凳子进来坐下。



    “是吗?”北弥的神情略有些意外,“小昭人挺好的。”



    成诺点点头,没有回应北弥的话,看看北弥吊起的腿说道:“在哪儿摔的,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我根本只喝了一杯啤酒,”北弥鼓鼓腮帮子说道:“在家里上楼时看着书摔的,不小心而已。”



    “那摔的这么重?骨头没事吧。”成诺起身到床前,伸手想摸摸北弥腿上的石膏。



    “别动,”北弥急忙说道:“动坏了要赔的。”



    “这不是已经坏了吗,还能再碰坏?还要怎么赔?我赔不就行了。”成诺伸手敲了敲北弥脚上的石膏。



    “赔得起么?”北弥噘了嘴抬眼看着成诺。



    “怎么就赔不起,说来听听。”成诺又在石膏上敲了两下。



    “要陪一辈子的,你陪吗?”北弥紧紧的盯着成诺的眼睛,另一手揉搓着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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