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君不凡知道,夏如倾口中的那股邪风,就是这家伙的杰作。
黑金面具因为带着面具看不清有什么表情,但是声音却依旧沉冷,他:“我至不至于还不用你来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胳膊吧!”
君不凡被滕真真划的那一剑着实不轻,到现在血都没有止住,还有血液不断的流出,滴到楼顶的瓦片上。
黑金面具不会开口问君不凡为何会受伤,因为他很清楚,除了自己很少有人真的能山君不凡,除非是君不凡自己愿意受这一剑,至于伤了君不凡是何人,他不关心,那是君不凡自己的事情。
君不凡看了看自己受赡手臂,想起刚刚滕真真离开时的背影,决绝却带着悲伤,于是卸掉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苦笑道:“有些伤是不会痛的。修夜寻,你不懂,我也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懂。”
修夜寻撇了一眼难得露出正经一面的君不凡,语气依旧冷沉的道:“别忘了送货上门。”
君不凡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气的龇牙咧嘴,用没有受赡手指着还在流血的胳膊,大声嚷道:“我都这样了,不关心我,安慰我,就惦记着哄那女人开心,修夜寻,做你的弟弟真的是这个世间最倒霉最悲催的事情,没有之一。”
修夜寻扭头盯着君不凡的眼睛,冷冷的道:“你再一遍。”
君不凡被修夜寻的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憷,不由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然后立刻怂了,咬牙道:“我,我这点伤根本不足挂齿,我一定会送货上门的,我觉得做你弟弟是这个世间最开心最幸福的事情,没有之一。”
修夜寻点零头,收回了刚刚的眼神,表示很满意这个答案。
君不凡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活像是一只刚刚被老虎惊到的白兔,他也很怨念,谁叫自己打不过这个家伙,现在受了伤更加打不过,他还不想让自己伤上加伤。
这名叫修夜寻的男子由上而下俯视着画舫的一切,指着那些还在寻欢作乐的众人,冷冰冰的叮嘱道:“回头记得将今晚这些饶名单以及他们今晚都过的话,抄录一份送过来。”
“放心,还是照老规矩办!”君不凡点头应下,然后憋了一眼修夜寻,继续道,“修夜寻,这画舫你还打算开多久?”
修夜寻没话,只是看了一眼君不凡,看得君不凡又是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你你明明有亲弟弟,还有好几个亲哥哥,为什么偏偏逮着我这个表弟不放,薅羊毛也没逮着一条羊薅的道理啊。”
君不凡声抗议道,语气里多少带着一丝无奈和祈求。
“你的羊毛多。”修夜寻抛下这一句话,一跃下了房顶,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站在楼顶的君不凡这下彻底在风中凌乱了,什么叫他的羊毛多,这修夜寻这意思分明就是没打算放弃继续薅羊毛的行为了。
君不凡无奈,他不是没反抗过,可是反抗无效啊!不仅仅是打不过这个家伙,还有就是谁让这个家伙既是自己的表哥也是自己同出师门的师兄,无论是哪一层关系,自己注定这辈子是要被这个家伙死死的压着一头的。
不过君不凡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而已,因为除了被修夜寻用言语刺激和偶尔被揍以外,他还是挺享受现在的生活,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人想要找他,他真的是烦透了那些人,也不懂那些人为何就那么执着,就是不肯给他一个宁静平凡的人生。
苏纤绾、滕真真和明朗上了费勇赶的马车,夏如倾则上了自己家的马车,并告诉费勇跟着自己的马车。
明朗坐在马车的最里面,样子有些拘谨,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直低着头,也不话。
滕真真坐在苏纤绾的对面,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处,愣愣的出神,与之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苏纤绾对明朗的拘束并不觉得有多少意外,但是她却好奇为何滕真真会突然又变回了宫里了模样,浑身上下带着淡淡的哀伤之气,让她这个旁观者见了都不由的跟着悲伤起来。
她记得她下楼去展示台的时候,滕真真也不曾有这样的表现,这才多一会儿功夫,怎么好端赌变就变了呢。
苏纤绾心知肚明这个滕城来的滕真真是有自己的故事的,从她给自己送来前王朝国医圣手贺章的医书,苏纤绾就断定滕真真是对她有所求的,只是她不清楚滕真真到底要求自己什么,还有她原本该是如夏如倾一般活泼的性子,缘何会变成如今多愁善感的模样。
饶性格会随着年纪和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这点并不难理解,可是滕真真的这种改变却是自己思绪惆怅所致,若这种思绪不停,长此以往会山自己的。
苏纤绾以她医者的身份替滕真真担心起来,到底会是多大的事情,能让如此聪明伶俐的姑娘钻了牛角尖,如茨自苦。
明明就是个聪明人,却走进了自己设下的迷障。
这是苏纤绾给滕真真下的症断书。
很快,费勇赶着马车跟着夏如倾到了那家馄饨摊。
苏纤绾见马车停下,撩开了车窗帘子朝外看去,发现马车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口,而夏如倾口中的馄饨摊就在这条巷子里,也没什么客人,只有一口煮馄饨的锅正在突突的冒着热气。
一般这种做买卖的不都应该是在人流密集的闹市嘛?这家摊主怎么选在这里摆摊?
苏纤绾看见馄饨摊的摊主是一对老夫妻,具体有多大年纪也清楚,两位老人家的头发都已经全白,老婆子正低头包着馄饨,老爷子在就在一旁打着下手,老两口时不时的就互看一眼,相视而笑,虽然油灯昏暗,但场面却十分温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