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沐面带悲凉的看着苏纤绾,自责的说道。
“若七郎总是将这事怪到自己的身上,对七郎也是不公平的。”
苏纤绾微微含笑的劝道,
“当初你们都还小,身边一定也有伺候的宫人,当初那些宫人也是有责任的。”
“当初先帝为了此事也是震怒,让内侍省将侍奉宁安的宫人拿去审问。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宁安自己跑的太快,一溜烟的就没影了,他们实在没有跟住。谁能想到,宁安会爬上那么高的假山,最后还失足跌进了湖里。”
秦礼沐心事重重的说道。
“所以,这一切都是意外,我们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提前知晓意外何时发生呢?”
苏纤绾淡淡一笑,继续劝慰道。
据苏纤绾的判断,这宁安郡主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应该是与幼年时那场落水的意外有关,西医的心理学中管这种病叫创伤应激障碍。
患上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有经历、目睹或者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者他人的实际死亡,或者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所以才会表现出强烈的恐惧、无助和惊慌。
不过照宁安郡主现在的状况看来,情况算是稳定的,只可惜这种创伤应激障碍中医上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可以医治。
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这种病还得靠心理辅导,看来自己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替宁安郡主找到这个心药。
“绾儿,宁安她不傻、不痴更不呆,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其实朕知道她什么都清楚明白,所以朕才会动了替她指婚的念头。”
秦礼沐的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轻声说道,
“朕答应你,若是你哥哥不同意这门亲事,朕绝对不会勉强,大不了朕就养她一世,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苏纤绾明白秦礼沐的意思,他对宁安有一分愧疚之情,他希望宁安的后半生可以平安顺遂,所以才想将宁安托负给他信任的人。
在秦礼沐的心中,苏谦冲就是那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才会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或许也有笼络苏家的意思。
可是如此一来,自己还真有些为难,宁安郡主的遭遇虽然可怜,值得同情,可是苏谦冲的终身大事也不能儿戏,这两人若是两情相悦,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可是...
算了,自己想再多也是无益的,反正秦礼沐自己也说道,不会勉强这门亲事,还是等苏谦冲和宁安郡主见过面再说也不迟。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相信缘分天定,若是有缘总会走到一起。”
苏纤绾嫣然一笑道,没有最初的抗拒。
“绾儿说的没错,缘分天定就像朕与你一样。”
秦礼沐伸手拢了拢苏纤绾鬓边的碎发,柔声说道,他想起第一次见苏纤绾的情景,苏纤绾站在百花丛中扑着蝴蝶,笑起来是那样的迷人,从此以后这个女子的身影再也没有从他的脑海里抹去。
秦礼沐与苏纤绾四目相对,秦礼沐眸中虽然没有往日里峻冷,只有似温泉一般的柔絮,但却让苏纤绾不知所措,只有晕眩,浑身软绵无力,任由秦礼沐这么盯着自己。
秦礼沐揽着苏纤绾的细腰,缓缓俯下身,将脸慢慢凑近苏纤绾的脸,秦礼沐的唇渐渐就覆上苏纤绾的唇...
嗡...
苏纤绾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一阵温柔和酥麻的感觉从唇部传到了大脑,再传到心尖,直至全身上下每个细胞。
秦礼沐的手也渐渐不老实起来,伸手便要去解苏纤绾的腰带。
苏纤绾瞬间清醒过来,猛然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秦礼沐。
秦礼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苏纤绾,气息微喘。
苏纤绾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襦裙和鬓发,一张俏脸红的都似要滴下血水来,连耳朵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怎么了?”
秦礼沐双眉紧蹙,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朕看你身上的红疹都已经痊愈了,想来你的身子也没有大碍了。”
该死!苏纤绾心中懊恼,自己怎么把避宠这件事给忘了,自从她遇刺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孙轻舟给她配的药,这下该找什么借口呢?
“臣妾...臣妾的月信来了,身上不太方便,所以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苏纤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微微屈膝行礼道。
“是这样啊!”
秦礼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纤绾,开口说道。
苏纤绾哪里好意思再抬头的看秦礼沐,只是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绣鞋,也不管秦礼沐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匆匆说道,
“时辰也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皇上也早些安寝。”
话音刚落也不等秦礼沐开口,苏纤绾便转身,逃似的快步走出了未央宫...
秦礼沐看着苏纤绾仓皇狼狈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殿外唤道,
“康远。”
“奴才在!”
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康远闻声赶紧走了进来,垂手立在那儿等候秦礼沐的吩咐。
“朕困了。”
秦礼沐打了个哈欠道。
“那奴才伺候皇上就寝吧!”
康远恭敬的说道。
秦礼沐点了点头,然后便朝寝室走去,康远紧跟着也一起走了过去。
苏纤绾心神恍惚的走出未央宫,一直候在外面的琉璃见状立刻迎了上去,扶住苏纤绾的手,含笑道,
“娘娘迟迟没有出来,奴婢还以为今晚娘娘要宿在未央宫呢。”
苏纤绾听见琉璃如此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心中暗道:差点就被你说中了。
“走吧!回去吧!”
苏纤绾干笑一声,开口说道。
琉璃将苏纤绾扶上轿辇,吩咐人起驾回宫。
苏纤绾坐在轿辇上,不知道为何,脑海里一直闪现刚刚秦礼沐吻她的那个画面。
苏纤绾的脸不由的再次红了起来,心中有些烦躁不安,自己这是怎么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