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到了适婚的年纪,村上以及邻村的好些人家前来说亲,王天禄许是被这些事儿弄得烦了,竟提出要去参军。
旁人万般规劝,皆是不搭理,执意整理了行李,这一走就是三年。毫无音信。
邻里间都说死了,死在外头了,唯有王大婶一人,年年为自家儿子缝制衣裳,一年两身,缝了六身了。
由于天色已晚,在这毫无娱乐的世界,都早早入睡,温宁也入了屋,见着了自己的婚房。
王氏夫妇没钱张罗盛大婚事,只得在其他地儿弥补。此刻温宁房中那张床上换上了大红色的喜被,喜被之下还有些花生莲子一类。
尤其是那喜被上绣的并不算如何精良的鸳鸯,一眼就可瞧出是王大婶亲自缝制。
温宁竟是觉得有些湿了眼眶。
由于连夜劳顿,温宁收了床上象征喜事的花生等物后,很快睡去。
只是睡梦间,似乎有个人影翻进了窗来,在床边驻足良久,才离去。
温宁只是隐约察觉。那人影并未散出杀气,也并无其他动作,以温宁这一世的性子,也不愿睁眼多去瞧一眼。
第二日清晨,院里公鸡打鸣,原身不知晓的事情温宁也不会知晓,因此躺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于镜子前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听到外头细碎的说话声,才挽了一个妇人髻,整理了衣衫出门。
这一出门,便瞧见王大婶捧了一碗用料丰富的粥,正站在门口徘徊。
“怜露,快些喝了吧,别饿着了肚子。”王大婶见着温宁后,立刻笑着将粥捧到温宁身前,一脸和善讨好的模样。
温宁这才恍惚想起,古人结亲第二日,似乎是有儿媳给爹娘奉茶的礼节。此刻忙道:“娘,是怜露忘了礼数,您不必如此,是怜露侍奉您才是。”
王大婶再次听到这一声“娘”,没有忍住,再次红了眼眶。
整整三年了,自从天禄远走,就再没有一人叫过她“娘”了。
“没事没事,咱不讲这些事,怜露你肯下嫁我王家,已经是我王家之福了。可惜现在是农忙时候,不然让你爹带你去镇上置办些衣裳。”王大婶一把将粥塞到了温宁手中,“也是我们急了些,都没来得及给你置备新衣裳啊。”
“娘,您别这么说。”温宁不愿拂了王大婶的好意,急急忙忙往口中喂了几口粥,这才安了王大婶的心。
王家有几分田地,平日里粮食够了。王大爷又会几分木匠,可赚些余钱,因此哪怕儿子远走,这夫妇二人的日子也好过。
他们本不愿叫温宁做什么活计,耐不住温宁执意,只得去接了一些女红活,叫温宁在家中闲时折腾折腾。
原身本就养在深闺,其他什么都不会,这女红倒是一把好手。
这日子算得上平静悠闲。
直到半月后,向笑秋穿越过来,温宁有意查探,便要寻到那向农夫家里头瞧瞧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