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櫆这般人,怎可能委屈了自己去住那下人都看不上的柴房?
于温宁屋外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再入屋内,而是在屋外门口处歇息了一宿。
仿佛屋内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谁会想到,堂堂司相,司大将军,竟会为了一介女子做到这般?
第二日一早,温宁才从睡梦中醒来,难得无梦的一夜,让其醒时便带着几分知足笑意。
只是,在睁眸瞧见周遭事物时,顿时变了脸色。
她明明是睡在帐篷中,醒来怎变成了屋子?
强作镇定地整理了衣裳,确定自己身子无碍后,才打开屋门,打算出去瞧上一眼。
只是谁知,刚一眼便瞧见了屋外云淡风轻站在那儿的司櫆。
温宁眸子猛地一缩,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些许。
她本来只当可能被人劫持,何曾想过,本该中毒至深,命不久矣的司櫆,就这样站在了自个儿面前。
哪里还有中毒的模样?
掩去震惊,温宁垂眸问道:“司相这是何意?”
司櫆轻笑一声,似是对温宁这模样极为满意一般,道:“皆说温太后玲珑心思,何不猜猜臣是何意?”
已经如此,温宁怎会猜不出?她早该怀疑陈奎,早该怀疑那什么老游医。
只是当时被司櫆的模样所惊,乱了分寸,才会中计。
司櫆野心在于朝政,她乃此路最大阻挠,即使她有心想让,司櫆又怎会相信?
自古君王皆多疑,司櫆乃帝王之才,又怎能避免。
“司相野心果然不小,哀家既然被俘,是哀家失策。”温宁说得坦然,全没有因为司櫆的背叛而恼怒。
说来,温宁也是因为不愿司櫆中毒身亡而落入此境遇,若是温宁不管司櫆死活,必然是另一番结局。
当时原计划本是安排司櫆中毒,陈奎等人请来老游医,并料定温宁不会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不会随他们前往蛮夷。
这般,陈奎等人必然有理由恼怒,从而探查后“得知”原来那毒是温宁所下。
如此一来,“顺理成章”引起众怒,陈奎等人也有造反的理由。
谁曾想,这堂堂太后娘娘,竟然轻而易举便答应了,当真随着他们去蛮夷,哪怕定会九死一生。
因此,只能变了计策,换做直接挟持这“大胆”的太后娘娘,胁迫戈傅一党交权。
只是,其中又生变化,至于到底如何,也只有司櫆自己知道。
明明已是性命不保,温宁竟未有一丝恐惧,这让司櫆倒生了几分怒意。
好似是在怒眼前这女人不珍惜自个儿性命般。
还未等他发作,温宁突然道:“司相若是想一揽大权,还请放过小皇帝。子墨尚且年幼,不谙政事,也不会对司相造成威胁。”
此言一出,叫司櫆愣了愣神,提及魏子墨,很快便想到,温宁如今是魏子墨的母后,而温宁,则是先皇名义上的女人。
当时虽未大婚,那名义却是落实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