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与住持没有交情。
但水墨恒相信住持应该认得他。
所以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向甜夫君水蛋为国捐躯,她心灰意冷,决定出家为尼,恳请住持收留,平常多给予关怀照顾,尤其强调,要提防向甜萌生死念。
这样,关于向甜的事,就算告一段落。
事后人们议论起,也只想到她的无限悲伤,以及她对蛋蛋的忠诚与爱,绝不会想到她与许通私通一节。
对她而言,再好不过。
……
处理完向甜的事。
水墨恒和莫颜才赶到陈太后那里看儿子。
见儿子蹬着小腿儿,嘟着小嘴儿,一双天真无邪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转,他们一颗心立即化了。
感觉什么委屈都可以承受,天底下就没啥解决不了的事。
将儿子抱在怀里,更是感觉其它一切都是浮云。
看完儿子,让莫颜留下来陪伴陈太后和儿子,水墨恒他一个人又去了馨儿那里看女儿!
一儿一女,人生真美好!
应该还没起名字吧?该叫什么好呢?
水墨恒在路上想。
去时,馨儿正给孩子喂乳,见水墨恒来,连忙拉下衣服。
倒不是因为害羞,夫妻间没这一说,而是因为许久不见,她甚是想念。忽然见水墨恒进来,因此有点小激动。
结果,没想到,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水墨恒当即微微一笑:“这闺女,长大十有八九是个吃货。”
馨儿眉毛一挑:“瞧你说的,才多大的孩子呀,她知道啥?突然给她断奶,她不得哭吗?”
“来来来,让爹抱抱。”
然而,水墨恒一接手,孩子哭得更大,小眼睛闭得紧紧的,两只小手死死的握着拳头,一个劲儿地颤抖,似乎在说,你滚开,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女孩儿不是都向着父亲吗?
咋还认生了呢?
这闺女……
“不哭!不哭哈!”
水墨恒一手抱着,一手摸着她肉嘟嘟的粉红脸蛋儿,“你爹抱着你还哭,那想要哪个男人抱?”
馨儿无奈地摇头而笑,只好从水墨恒手中接过,然后重新撩起衣服,用最富有营养的东东将孩子的嘴堵上。
一下子安静了。
水墨恒再次断定:这孩子将来是个吃货,有奶就是娘,没奶爹也得滚一边儿凉快去。
“孩子还没取名呢,等着你回来取,快,取一个,免得别人一见就问,我又不知如何介绍。”馨儿一边喂奶一边说。
其实在辽东时,水墨恒便想过。
“叫馥珍如何?咱千金女,芬芳馥郁,弥足珍贵。”
“水馥珍?”馨儿当然没意见,“那就叫馥珍吧?小名就叫小珍。”
“这个,”水墨恒道,“我看,小名还是叫小馥好听些。”
“小馥?你说啥就是啥,反正我觉得都好。”馨儿一向随和,信任水墨恒。
水墨恒正准备再接手抱一抱,却没想到,这闺女,居然一边吃奶一边睡着了。
我去。
这闺女,没心没肺!水墨恒也只好趁她睡去,逗弄逗弄她的小脸蛋儿聊以慰藉。
“在辽东吃了不少苦头吧?”馨儿关心地问。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两人难得这么安静地坐一起。
这种感觉,似乎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吃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吃苦后却换不来甜。我这苦,算是吃得值。”水墨恒由衷地回答。
馨儿理解。毕竟皇上和首辅都如此重视,大张旗鼓地要表功:“只是冰如姐和蛋蛋……”
一说起这个,馨儿便忍不住落泪:“如今向甜姐她又……天上人间一下子少了三个亲人……”
水墨恒只得安慰道:“人生就这样,来的来,走的走,也不用太过悲伤,咱得向前看。冰如和蛋蛋是离我们而去,可天上人间,不是也添了水天勤、水前程和水馥珍吗?还有水尚乾水尚坤两个家伙,日后只会越来越热闹,越来越兴旺。”
馨儿点点头,忽然问:“今晚大哥要在哪儿落宿?”
“还没想好!”
“要不,你去冰儿那里吧?”
“为什么?”
“馨儿是感觉,她最近越来越抑郁了,有时候将自己一个人一整天关在屋里不出门。大哥你看,莫姐姐和我都有孩子,而她……”说着馨儿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对此,水墨恒倒是很欣慰,都不争风吃醋,感怀地道:“难得你想到这个。”
“馨儿有时候担心,她哪一天会绷不住,一下子崩溃掉。”
“好吧,那你休息,我去冰清阁。”
水墨恒送给馨儿一个热吻,然后出了馨怡榭,直奔卢冰所在的冰清阁。刚一进去,便见服侍卢冰的丫头冲他努嘴,然后委屈巴巴地弱弱道:“主子,夫人她,她又发火了。”
发火?
还又?
水墨恒一愣,问:“为什么?”
丫头摆头:“不为什么,最近不知为何,夫人动不动便发火,奴婢都不敢靠近伺候,请主子恕罪!”
这么严重?
水墨恒摆摆手,示意丫头退下,然后径自走向卢冰的卧居。
果然。
一靠近,还没敲门,便听见卢冰抱怨地吼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啊?一个个的,见了我就躲。”
水墨恒忽然感觉是不是拿错了剧本?从前无论何时何地,卢冰哪会这态度?哎!难道怪我冷落了她?
关键,我水墨恒一视同仁,也没故意冷落谁啊!最多只是感觉与莫颜的心更近一些,平常多说几句话。
仅此而已!
水墨恒敲响了房间的门。
“滚进来,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死了呢。”
吱呀!
水墨恒推开房门。
只见卢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一脸的怨妇相。
“大,大哥,是,是你……”
卢冰顿时呆住了,显然意想不到。她随即从床上跳起来,连靴子都忘穿,直接下地,扑到水墨恒的怀里。
然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水墨恒一手搂着她,一手捋了捋她乱糟糟的头发,温情地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吼什么?又哭什么?”
“大哥,我,我好难受。”卢冰伏在水墨恒的肩上,抽泣地道。
“来,坐下,我今晚不走了,慢慢说给我听,我的宝贝儿,到底哪里难受?”
“好,好肉麻……”卢冰脸色一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