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与前两次的情形似乎又不同,因为速把亥没有阻止。
前两次,每当把兔儿跳出来发泄不满的情绪或想搞事情时,速把亥总是第一时间出面阻止,这次没有。
本来水蛋在对方手上,对水墨恒明显不利,可他有心缓解紧张的局势,所以笑了笑说:
“三天的时间?嘿嘿,一看你就没有赶过羊放过牛,你以为是骑着马飞奔呀?羊群一天能行多少公里?牛群一旦奔驰起来,谁能控制得住?”
“别与我扯东拉西。”把兔儿怒目相向,继而又冲速把亥道,“爹你看他,哪有半分诚意?与这种人谈个毛?既然他不把兄弟的生死放在心上,那我们还客气啥子?一刀杀了干净。趁他们这会儿长途奔波而来,将他们也一并解决掉。”
把兔儿眼神里满是腾腾杀气。
不过,水墨恒倒不是十分在意这个人的情绪,因为在他眼中,把兔儿如同一莽夫。
相比较而言,速把亥要冷静得多,相信肯定有他自己的主见。
所以,无论水墨恒用正眼,还是用余光,他一直留意着速把亥的神情变化,想着如果速把亥也生气愤怒了,那才叫可怕。
好在速把亥脸上一直挂着胜利的笑容。
这样,水墨恒心里有几分底气,仍然笑着对把兔儿说:“真不好意思!第一,我们没有长途奔波,而是慢悠悠地来;第二,眼下你们的人马虽然比我们多,可一旦开战,也绝不会胜得如此轻松,上次那一战我们才多少人马?那就是最好的证明;第三,如果真把我兄弟杀了,你们能得到什么?只会得到我的仇恨和日后疯狂的报复。”
“哼,你吓唬我们?”把兔儿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不是吓唬,我只是说出事实。你静下心来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屁!我们早已打听过,我们抓的人是你最好的朋友,自小一起长大,所以我们才不辞辛苦冒着巨大风险去你们地盘偷袭抢人,我就不信你敢拿他的命做赌注。”
水墨恒嘿嘿一笑:“其实我也不信,到手的好处你们会不要,非要送给我们一具尸体?你们开出的条件,我不是不同意,只是需要筹措的时间。”
“好,”这时速把亥终于开口了:“你说,需要多少时日?”
“给我十天时间。”
“十天就十天。”速把亥倒是痛快。
“不过,我得先见我兄弟一面,确定他安好,否则我给你们准备好东西送来,他却不在人世,那我岂不白忙活一场?”
速把亥稍有犹豫:“你这个人太狡猾,上次……”
水墨恒立即接道:“你可以不让我靠近,我只确定他还安好,没有要求你们现在立即放人。”
速把亥仍然犹豫,防备着说:“他人在我军营中,我可以答应让你们见,但你不能见。”
“操,”水墨恒心里骂,脸上笑:“让我看一眼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有,你是个危险分子。你不过想确认他人还好嘛,除你之外可以随便派一个人,随我去军营中查看。”
听速把亥的语气,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水墨恒只得转身,正准备物色人选,莫颜和张简修同时说:“让我去。”
差别只在于,莫颜是压着嗓子说的,恐怕别人听出是女子,所以声音比较低沉;而张简修豪迈地说,声音听起来洪亮。
水墨恒微微一滞,暗自思量。
显然,张简修肯定不能派去。速把亥知道他的特殊身份,万一将他扣下来,那问题又变复杂了。
“好,你去吧。”水墨恒冲莫颜点了点头。
“大,哥——”张简修下巴都快惊讶到地上去了,心想谁会派自己老婆深入虎穴呀?
李如柏和众将士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看一眼嘛,派谁去不行非要派自己老婆呢?即便她此刻女扮男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像极了男儿,可万一不小心露出马脚怎么办?
莫颜出列。
水墨恒冲速把亥道:“就派这个人去吧。你们营寨就在前方不远处,来回半个时辰足够,我方全部人马在此等候他的消息,确认我好兄弟无恙后,我立即想办法准备你们需要的东西。”
“十天后我们再见,希望这次能让我愉快。”速把亥点点头,满含期待地说,然后看了莫颜一眼,下令全军回营。
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莫颜跟着他们去了。
张简修一脸懵逼:“大哥,京城的女子个个说你是男神,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居然派莫姐姐去敌方军营,亏你想得出来,这万一被鞑子发现,他们部落的女子以丑居多,莫姐姐人长得那么漂亮,你说……”
“滚,乌鸦嘴!”
“本来就是嘛,不派我去,我能理解;可派莫姐姐去,谁能理解?你这心也忒大了吧?随便派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水墨恒不以为然道:“你们都知道她是莫颜,所以担心,可速把亥知道吗?他们不还是以为我随便派一个人去的?那派她去与派别人去有啥分别?”
张简修依然摇头,表示不理解。
水墨恒接着又说:“那是第一,第二这里有几个人认识蛋蛋?蛋蛋又认识这里几个人?让你们去,你们指定只会想着见蛋蛋一面,还能想到其它问题吗?到他们那里没准儿就慌神了。”
“想到什么其它问题?”
“若派你们去,会关心蛋蛋的身体状况吗?会准确记住蛋蛋关押的具体位置吗?会留意鞑子军营哪些地方防守薄弱吗?”
连续三问,张简修更是一脸懵逼,诧异地道:“可这些,你也没交代莫姐姐啊?难道她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知道?”
“知不知道,等半个时辰,自有分晓。”
与张简修的担心有所不同,李如柏上前问道:“水少保,莫非你真要送黄金白银牛羊绸缎给鞑子?”
未等水墨恒回答,张简修立即怼道:“你是想说,你父亲肯定不会借,对吧?”
“借不借我不敢说,但这个数量,啧啧,着实有些吓人!”
“擦,我还说错了。”张简修忽然意识到什么,“不是借,而是必须给,我们来辽东,本就是为了帮助你们,现在人落到敌方手里,难道你父亲不应该负责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