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爱大了 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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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鱻自己也感觉出来,伤口似乎裂开,但嘴上还得逞强,轻描淡写地道:“主子,小事一桩,你无需大惊小怪!真的没事儿。”



    水墨恒却十分认真,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仅此一问:“你还走得动吗?”



    “没问题,当然走得动。”张鱻抬了抬腿,摆出一副完全不在话下的架势。



    “那好!随我来。”水墨恒转身就走。



    “是,主子。”张鱻应了一声,跟在后头,只是一瘸一拐,走得相当吃力。



    水墨恒没有转身向后看,从张鱻的步伐中便可以判断出来,张鱻肯定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所以,有心放慢脚步。



    可尽管如此,张鱻还是很吃力,痛得满头大汗。



    这一幕自然被门子瞧见了,其中一名慌忙跑去向黄飞禀报。



    水墨恒领着张鱻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郑太医那儿。



    郑太医五十多岁,单名一个国字,是朱翊钧奉他母后陈妍是之命,特意从宫中派来调理照料莫颜、馨儿两位孕妇的。



    因为朱翊钧有旨,婴儿尚未出世之前,绝不允许郑国回太医院,所以他一直住在水墨居的前院。



    ……



    一踏进郑国这儿,张鱻便感觉事情不妙了。本来与锦衣卫事先有约定,怎么揍都行,但不能揍脸。



    锦衣卫也同意了。



    所以,无论是乔装改扮的张鱻,还是张鱻本人去赴约,都抱着头护着脸。可昨晚却是个例外。



    因为昨晚是最后一次。



    也就是第十次去挨揍。



    在此之前,张鱻按照计划,他本人已赴约三次。



    只是锦衣卫不知道瞒天过海的计谋,还以为是九次。尽管张鱻每次赴约时都表现得非常低调,装得就像上次挨揍伤势没好的样子,平时遇见锦衣卫时也是如此。



    可,连续挨揍十次之后,锦衣卫也没见张鱻病倒或是痛得起不来身,每天一如既往地值班,或指导门子训练。



    其实,张鱻自己清楚,之所以每天坚持值班,一来是因为六个弟兄替他挨揍了六回,所以极大减少了痛楚;二来也是因为强忍着,毕竟这事儿决定瞒着主子,不能让主子发现。



    但,并不是说真的那么抗揍,揍完若无其事般啥事儿也没有。



    肯定不是这样的。



    然而,锦衣卫却有人这样认为。



    认为张鱻是不是太强悍了?想着出手时虽然有所顾忌,不能伤人伤命或要害,但也不是轻手轻脚啊!况且十次间隔的时间并不长,不是说打了一次,到第二次要等上一两个月,只不过几天而已。



    照理说,怎么也得休息一两天吧。



    锦衣卫没有想到“瞒天过海”这一招儿上去,所以只是以为张鱻实力过强。



    如此一来,最后一次,锦衣卫对张鱻开出了不一样的条件:你可以反抗,而且必须反抗,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张鱻表示无奈。



    可锦衣卫不接受反驳。



    最后,张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基于几点考虑:



    第一、都已经挨了九次,也不在乎最后一次,反正怎么打,锦衣卫都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第二、说心里话,也是怕锦衣卫怀疑,若在最后一次阴沟儿里翻船,那等于前功尽弃了;



    第三、这次是服软,相当于“有求于”锦衣卫,诚心化解这段恩怨,那么锦衣卫有求,也只能满足。



    所以张鱻同意反抗。



    可这也是最要命的。



    首先,不能逃;其次,既是对抗,那就顾不到脸了;再者,锦衣卫每次出手都是二十个人左右。



    张鱻是有战斗力,可还没有达到水墨恒的级别,能以一人之力对抗二十名锦衣卫。



    路只有一条:死撑。



    死撑的结果:惨不忍睹。



    鼻子打歪了,牙齿打落了两颗,脸打破了,有些是地方是被石子磕的,有些地方是被手指划的,还有一只耳朵当时被打得耳鸣,流了多少血就不用说……



    最后是一路走一路爬,跌跌撞撞回来的,感觉只剩下半条命。回来时还不敢去找郑太医,只能找门子做简单粗糙的处理包扎。



    虽然很痛,但张鱻打心里认为值得。



    因为路是他自己选的,而且是为了主子和水军。只要将矛盾解决恩怨化解,受点罪他也心甘情愿。



    这一关,想着总算过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被水墨恒撞见,本想躲闪过去,可发现越是躲闪越是徒劳无功,结果直接被揪到郑太医这儿来了。



    “哎哟,这谁包的?伤口是不是都没处理?怎么还流血了?”郑国一见张鱻,便看出包扎很不专业。



    水墨恒当然也知道,所以才领到这里。



    “小伤,不打紧,随便包了一下。”张鱻装出一副轻松的样。



    “你累不累啊?装什么装?”水墨恒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严肃地训道,“瞧你,走两步路都出一身汗,分明非常痛苦,还装作大尾巴狼呢?给我乖乖地坐好!”



    “是,主子。”张鱻这才老实坐下。



    “来,动手吧。”水墨恒示意郑国。



    郑国小心翼翼,先将张鱻脸上的白帆布一圈儿一圈儿地拆开。



    水墨恒看着都感觉很痛。



    张鱻牙齿格格直响,身子直打哆嗦,两腿顶着地面颤抖不止,只是强忍着不敢呻吟出声。



    突然,“咔擦”一声,张鱻屁股下的凳子断裂开来。若非郑国出手扶了一把,他都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还说小伤哩。”郑国满脸的惊恐状,啧啧道,“鼻子歪了,嘴巴歪了,脸颊上的伤口尘土都没处理干净,再不来,不仅会感染,而且还要破相呢。”



    “这么严重?”



    “哼,不信问你主子。”



    这个时候,张鱻可不敢问,来看都不敢看一眼。因为水墨恒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摆着一副严肃的神情。



    一会儿,郑国将伤口清理完毕,正开始重新包扎。



    黄飞急匆匆地赶来了,见水墨恒拉着脸,也不敢搭话,先用眼神与张鱻交流一番,然后才“噗通”一声跪下:“请主子恕罪!此事与张鱻无关。”



    未等水墨恒回应,张鱻便接道:“头儿,你说什么呢?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一上来就说与我无关?哎呀,哎呀……”



    “别乱动。”郑国斥道,“嘴巴都歪了,还抢着说话呢。”



    “你先起来。”水墨恒抬手,冲黄飞道,“到底与谁有关,与谁无关,一会儿咱再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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