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刚一过,水墨恒便率领五百锦衣卫,前往紫禁城迎接李彩凤和朱翊钧。
与上次不同,这次朱翊钧没打算微服私访,自己还准备了一千銮驾侍卫,所以队伍甚是恢弘。
一路上引来不少吃瓜群众的围观。
水墨恒领头。
行至燕郊界,一名锦衣卫飞马来报:“主子不好,天上人间遭遇匪徒偷袭。”
水墨恒一惊:“伤亡如何?”
“伤了一些,但没有亡。”
“什么来头?”
“不知道。”
“一个都没有抓到?”
“没有。”
“你们不是还有那么多留守的吗?”
“殳统领说,这帮人战斗力不比我们差,而且有备而来。”
“财物有没有损失?”
“没有,他们似乎也不为财物。”
“那他们目的何在?”
“不清楚。不过据殳统领判断,他们来的目的,好像故意找我们打架似的。”
“打架?”水墨恒第一个念头想到黄飞,可没有指示他啊,他也没有禀报,而且今天不是时候,于是一摆手吩咐,“好,知道,所幸无人遇害,你回去吧。”
锦衣卫应了一声,飞马而去。
冯保得知情况,连忙驱马向前:“李太后问,天上人间出事,要不我们原路折返,改天再来?”
“不必,都已经走到这儿了。”
“那好!”冯保禀告李彩凤去了,一会儿便听到他划破长空的下令声,“继,续,前,行——”
然后又来到水墨恒身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水墨恒暂时也无法判断,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们肯定有所准备,打听到今天太后和皇上要来,大批锦衣卫不能留守,所以钻了个空子。”
“真是可恶!虽然天上人间没有重大损失,可大大影响太后和万岁爷的心情。”冯保一咬牙,眉头一皱,“哦,对了,上次也发生过这种情况,你说会不会是同一拨人?”
“不好说。”水墨恒不想牵扯出水军,有意为其开脱,“不过,按照逻辑,应该不会。”
“无论会不会,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他们时不时地骚扰天上人间,既对水少保造成影响,又有损皇室的威名,居然把万岁爷钦点的锦衣卫不放在眼里。”
“等回到天上人间再说吧。”
“那你还有心情陪伴太后和皇上吗?”
“有。”水墨恒脱口而出,心想不是说了没人遇害,也没财物损失吗?不过揍了一顿锦衣卫而已,也许还是好事哩……
回到天上人间。
銮驾侍卫全都驻守在门外,没有进去里面。
李彩凤直接去了欣然居,而朱翊钧在张简修的陪同下参观,水墨恒有意这样安排,而自己则去了锦衣卫训练营。
受伤的锦衣卫不怎么严重,人数也不多。
据殳芃禀告,当时留守的二百多名锦衣卫,有一队需要保护陈太后,须臾不敢离,有一队正在训练,而遭遇袭击的是巡逻那一队,也就几十个人。
“对方来了多少?”水墨恒问。
“我当时正在指导训练,他们说来了一百多个。”
“从大门进来的吗?”
“不是,从山上潜入的,就是主子曾经开辟的那条小山道,逃跑时也是。”
“与他们对抗的锦衣卫有多少个?”
“六十。”
水墨恒听了,嘿嘿一笑:“我还指望你们以一敌十呢,这才以一敌二就成这样?”
“不是,主子。”殳芃解释,“这帮人确实厉害,我虽然没来得及参战,但率领一队锦衣卫赶来时,见过他们逃跑的速度,个个都不是一般的角儿。”
“你们没事就好,今天太后和皇上在,关于这事儿稍后我们再讨论。”水墨恒说完,便找朱翊钧去了。
朱翊钧难得光明正大的出宫一次,所以到处逛都不想结束,最后还是被陈太后催回去的。
在紫禁城里,没有谁敢与朱翊钧同桌吃饭,这也是规矩。到了天上人间,一切条条框框都不起作用。这或许也是朱翊钧留恋天上人间的原因。
李彩凤知道天上人间这阵子忙,加上今天又有匪徒捣乱,因此也没打算停留多长时间,与陈妍是叙一番情后,便准备起驾回宫。
水墨恒依然护送,只是没有率领锦衣卫。
路上,先是被朱翊钧招到旁边:“先生,需不需要给你加派人手?”
水墨恒明确拒绝。心想人多难养,虽然名义上说是皇室负担,自己不用掏腰包,可平时在一起,怎么也得补贴一部分,关键是平时无事可干啊!
“那帮匪徒既是挑战先生,也是挑战朕,希望先生尽快查出眉目,朕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多谢皇上关心!那的确不是一般的匪徒。”
“先生去娘亲那边吧,看得出来,她肯定有话要对你说。”
水墨恒骑马过去。
李彩凤既没有提天上人间的繁荣景象,也没有问遇袭的情况,而是带着几分忧愁,关切地问:“听姐姐说,冰如和冰儿月事正常,却没有怀孕的迹象,怎么回事?”
水墨恒一下子犹豫了,关于陈冰如的好说,关于卢冰真不知如何解释,因为牵涉到莫秋楠,而这是个秘密。可在李彩凤面前撒谎,又非自己所愿。
“怎么?不方便说?”见水墨恒沉吟不语,李彩凤又问。
“也不是,跟你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冰如十有八九是因为早年挨她父亲的打,赶在月事期导致大出血而造成,至于冰儿……”
“先天性的?还是像姐姐那样,由于体质不好,精子成活率低?”
“她是因为早年被人用了一种西洋药。”
“西洋药?什么药?”
“永久性绝育。”
李彩凤眉毛紧蹙,不解地道:“早年?那是什么时候?冰儿进宫时肯定验过身,没有任何问题。她从宫中出来便被你带走了,一直在你身边,那被谁用了药呢?”
水墨恒想了想,回道:“此事与先帝有关。”
“先帝?钧儿的父亲?”
“嗯。”
“是他下的药?”
“不是。那时先帝病重,并没有临幸冰儿,下药另有其人。”
“谁?是宫里的人吗?”
“你不认识。”
“看来,你有苦衷。”李彩凤心领神会地凝望着水墨恒,“既是如此,那我就不追问了,不能调理也不能诊治吗?”
水墨恒点头道是。
李彩凤幽幽一声长叹:“那你平时多加关心,对女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伤害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