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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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县令觉得眼前的唐升好像完全变了个人,净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他推了推身边的一个衙役,衙役在陆良头上一阵摸索。



    “老爷,这也不烧啊!”



    “那肯定是他在装,来人哪,给我大刑伺候!”



    “威……武……”两个衙役抬上来一把老虎凳,往大堂上一放,拖着陆良就往上坐。



    “哎,哎!大爷,你这是要干嘛呀!”陆良在电视上见过这玩意,他可不敢往上面坐。



    “干嘛?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我啥都不知道,你让我招什么呀!大爷!我这招谁惹谁了我!”



    “不知道?我看你是在装糊涂!来,我问你,你家隔壁王陈氏的鸭蛋是不是你偷去的,偷鸭蛋过程中被王陈氏逮个正着,于是,你就将她杀害!”县令大老爷将案件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什么?我偷鸭蛋?我陆良这辈子都没吃过鸭蛋呢,你竟然说我偷鸭蛋?”陆良小时候收鸭蛋被鸭子啄了手,导致他现在都不吃鸭蛋呢!



    “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陆良啊,东田市刑警大队队员。”



    “疯了,疯了……我看这唐升已经得了失心疯了!”



    “我没疯,我看你们才疯了呢,来来,两位大哥,帮忙扶我起来。”两个衙役把陆良扶起来,陆良顺手拽了拽衙役的长发,非常柔韧。



    “你们的道具质量都还不错。”陆良一抬手又去扯了一把县令大老爷的白胡须,疼得县令哇哇直叫,“嘿,大爷,不好意思了,您这是真胡子呀!现在像您这样留长胡子的人还真不多了呀!”



    “放肆,唐升,你休得再胡闹!”县令有些着急了。



    “大爷大爷,您先别生气呀,您先带我在您这影视城里转转呗,哎,对了,您们这是再拍什么电视剧呀!《包青天第十部》?”陆良打小对这些古装剧就特别感兴趣,对古代的破案剧也是耳熟能详。



    堂上的县令和衙役对于陆良说的话仿佛就像在听天方夜谭,完全不知所云。



    说话间陆良已经一瘸一拐得走近县衙大门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门外的景象让陆良哑口无言。



    衙门外的街道有五六米宽,铺满了大块儿青石砖,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小摊铺,有卖首饰的,卖包子的,卖茶的,卖伞的……这些小摊铺后面还建有一排古式瓦房,古色古香的。



    街道上飘荡着包子香,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这绝对不是拍电影的场景,他用眼睛搜索着,却没有见到摄影机的影子,更别提导演啊,摄影师啊这些人了,这更验证了他的猜测,没错!陆良穿越了,到了古代,至于是哪一代,我得问问。



    “哎,大老爷,咱们这是在哪个年代啊!”陆良冲着堂里的县令喊道。



    “唐升啊,你怎么净问一些蠢问题,你看这街道如此繁荣,还能是什么年代,现在是唐代贞观五年。”大老爷一脸无奈道。



    “我去呀,我来到唐代了,耶!来到唐代了,李世民,我的大偶像!”



    陆良这句话刚说完,已被衙役堵上了嘴,押解回大堂。



    “唐升,你是不要命了吗?敢直呼圣上名讳,还在我这河青县衙门里喊,你是想让圣上诛我九族吗你!”



    “呜……呜……呜”



    “放开吧,看他想说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一兴奋,忘了古代的规矩了!”陆良低声道。



    “嘿,知道懂规矩了就好,你别忘了你还是个杀人犯呢!我劝你呀,赶紧招了吧!”



    陆良心想,我既然来到了唐代,不如在唐代一显身手也不错啊,万一还能见了李世民,也不赖。



    “大老爷,我问你啊,你为什么就确定我陆良,噢不,是唐升是吧,我唐升就是杀人凶手呢。”



    “还不死心是吧,来人带物证!”



    两名衙役带上来一把血刀和一只粗布黑长靴。



    “呵呵,我说大爷,您就凭这两样东西就要定我的罪吗?”



    “怎么?嫌证据不够?来人!带证人包子李!”县老爷威严端坐。



    几个人在大堂上等了有半个小时,来了一个又瘦又黑的店小二模样的男子。



    “来人可是包子李?”



    “回大爷,正是小的。”



    “王陈氏被杀当天你是否看到唐升从她家出来!”



    “对,老爷,就是他,我一天都在王陈氏家门口卖包子,只看到他一人从中出来!”



    “怎么样?唐升,你可服气!”



    “我服气你个头啊,来,包子李是吧,你当天就只看到我一人从王陈氏家中进出?”



    “那还有假!我亲眼所见!”



    “这街道这么长,你为什么偏偏要在她家门前卖包子。”



    “因为王陈氏家门正对路口,过往行人比较多。”



    “哎,这不就结了,大爷,这卖包子的人都知道王陈氏家门口人流多,我杀完人却还要从正门走出,我很傻吗?”



    “嘿!你这唐升,说的倒也有几番道理,那你再说说,你这血刀和黑靴又作何解释。”



    “什么?这些也是我的?”唐升惊讶道。



    “别想狡辩,不是你的还能是别人的吗!”县令大老爷惊堂木使劲一摔,大声喝道。



    “大爷,你看这黑靴,靴筒上沾满泥土,说明穿它的人在扔掉它之前穿着爬了墙,而包子李说我是从大门而出的,根本不会让靴筒粘上泥土,所以,这靴子是凶手的,而那血刀则更简单,刚才我打开衙门大门,看到街上小铺到处都有卖,相信随便谁想买一把当凶器也是十分容易,为什么跟我扯上关系呢!”被陆良穿越的唐升一口气把案件的疑点说的头头是道,在座的众人听得入了迷。



    “大老爷,我亲眼所见的,就是他杀的,您不能相信他的一派胡言啊!”包子李一脸惊慌。



    唐升见包子李眼神飘忽躲闪,动作畏畏缩缩,这不正是心中有鬼的表现吗。



    “县令大老爷,我不光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我还能找出凶手!”



    “什么?唐升!你说你能找到凶手?”



    “是的!因为我也有目击证人!”



    “好好好!唐升,如果你能把这案子给破了,我不单放了你,且再赏你白银五十两回去孝敬你的老娘。”



    什么?我还有娘!陆良心中想着,还真不赖,在现代我是个孤儿,穿越过来还给我多穿个娘,我也能感受感受母爱了!



    “大老爷,我需要您召集来王陈氏的左邻右舍,还有经常在王陈氏门前街道上摆摊的小贩。”



    “你召集他们有何事干啊!”县令一脸茫然。



    “因为他们都是有嫌疑的!接着,还请大老爷把我的证人也请上来。”唐升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的证人是何人哪,他姓甚名谁?”



    “回老爷我这证人就是那下蛋的鸭子!”



    “哈哈哈哈……”大堂上响起一阵嘲笑。



    “唐升,我看你是脑子烧坏了吧!这鸭子一不会言语,二不会书写,它怎么作证人呀!”



    “大人把它带来就好,它能够记住凶手的模样,到时候它会告诉我们大家谁是凶手!”



    接下来,一阵紧锣密鼓,县令按照唐升的要求把包子李在内的王陈氏的邻居和小商贩都集合在大堂外面,最后还把王陈氏家的鸭子请来了一只,人与物都到齐了,唐升抬头看这太阳已经高挂正中,接近晌午时分了。



    “诸位,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始审案!唐升,开始吧。”



    “是,大老爷!”唐升往堂外一转,面对众人说道:“王陈氏被杀这件事相信大家都很听说过,但是凶手到现在还没抓着,今天我就在这里找出凶手。”



    唐升指了指大堂上的鸭子,“这鸭子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今天它就会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别闹了,我们都挺忙的,你让鸭子来断案,这不是浪费时间嘛!”堂外的一堆人在外面议论纷纷。



    “怎么,不信?这鸭子可不是普通的鸭子,它可能听懂人说的话!”



    “嘎嘎嘎……”唐升刚说完,鸭子就连叫几声,好像真能听懂他说话一样。



    “怎么证明它能听懂人话呀!”



    “我现在就当着大家面,对这鸭子说句话,来证实它能听懂!”



    “好!好!好!”一群人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唐升走到鸭子面前,身子往下一俯,嘴凑到鸭子头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鸭子竟然也“嘎嘎嘎”叫了几声,好像是在回应他。



    “唐升,你这说的声音也太小了吧,我都没听到!”县令喊道。



    “是啊,说的什么啊这是!”堂外众人也起哄。



    “大老爷,您别急啊,我刚才只是问了问鸭子它什么时候下蛋?你们猜它怎么回我!”唐升脸上漏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那鸭子它怎么说啊!”县令也十分好奇。



    “鸭子刚刚告诉我他十五分钟,也就是你们说的一刻钟之内,它就会下个大大的鸭蛋!”



    “嘿,真这么神?来人呢,点上半炷香,看看这鸭子它是不是真能下蛋。”



    半炷香一点,众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着鸭子下蛋,可是那鸭子在堂上踱来踱去,除了拉了两坨臭稀屎,却不见下蛋,眼看这香即将烧完,那唐升却一点都不着急。



    “嘎嘎嘎嘎……”鸭子大叫几声后“咯噔”从屁股里下出一个又白又大的鸭蛋,而那半炷香也刚好烧完。



    “哎哟,这可太神了!这是只神鸭啊!”



    “是啊,这下这个杀人凶手可倒霉了!”



    ……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好了,大家安静,我这案子还没断完呢!这只神鸭不单能听懂人的话,还能辨别出不同人的不同声音,接下来,大家挨着顺序对这神鸭说一句想说的话,啊,就一句,它就能指出你们中的凶手!”



    众人在衙役的安排下,排成一队长龙,一直排到了大街上。



    “神鸭,希望你能保佑我家阿祥的病能早点好起来。”第一个人许愿。



    “神鸭啊,希望你能让我的花伞都卖出去。”第二个人的许愿。



    “哎哟喂,神鸭啊,你一定要保佑我儿子能够科举高中呀!”



    ……



    马上轮到那包子李前来对话,只见他扭扭捏捏,始终不愿向前,好像十分害怕见到这鸭子一样。



    “快去说呀,后面都还等着呢!”衙役催促道。



    最终包子李几乎是被两个衙役给架过去的,他腿脚哆嗦地如同筛糠一般。



    “神鸭呀,你……你一定要看清楚啊,凶……凶……手可不是我啊!”



    包子李刚说完这句话,唐升大喊一句,“拿下,他就是凶手!”



    众人无不惊讶,连县令也是一脸吃惊。



    “唐升啊,为什么说这包子李是凶手,这神鸭已经告诉你了吗?”



    “嘿,大人哪,您还没看明白吗,一般普通人看到神鸭都会祈祷自己或者家人能够平安或者发财高迁,而只有包子李由于心中有鬼被神鸭之神威所吓到,慌张之中却说凶手不是他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哎哟,唐升你说的太对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来人,拿下包子李!”



    “是!”



    “包子李,你可认罪!”



    “大人,小人知罪,小人错了,只怪小人一时贪心,却酿成如此大祸,还嫁祸给唐公子,小的认罪!”



    “来人,把罪人包子李押入死牢,待秋后问斩!”



    “好哎,好哎!”



    “啪啪啪……”众人激烈的鼓起掌,从此以后这“神鸭断案”便口碑相传,而陆良穿越的唐升也开始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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