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当今乃是个明君,素来在天灾上不会漠视,这么大个雪灾,定然是会拨款救灾的吧!”阿九道。
老汉掏出烟袋和烟枪,嘿了一声,一边往烟枪里塞烟丝,一边道:“就当皇帝老爷拨款救灾吧,也抵不住这贪官污吏的胃口大啊!”
“老汉是说这灾款被那些官贪了?谁?”
老汉的脖子瑟缩了下,摆着手道:“这个我可不敢说。”
“老汉放心,我们都是嘴紧的人,不会说出去的!”阿九笑着道。
“不敢说,不好说。”老汉摇着头道:“说个不好听的,这官官相卫,一个串一个的,谁知道这条绳子上都串着谁呢?”
阿九又道:“不是有个啥何知府的?听说就是他贪了,还以死谢罪了。”
“何知府啊,那是个好官呐,要说他贪了那灾银,我老汉却是不信的,咱们这一府城的百姓,都受过他的恩惠,有几个冤案都是何知府破的。听说他家清贫,老婆闺女都要动手做事的。”老汉摇头道:“就这样还能贪银,我不信。”
梁邦就道:“老汉,有些人,说不定就是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你又不了解。”
“这,反正我不信是他贪了。”老汉怔了一下,又摇头。
梁邦还想说点什么,里头一个婆娘高喊着老汉,他立即站了起来,道:“客官且坐着,怕是这饼烙好了!”
他急忙走进去,很快又端着十几张腾腾的烤得焦黄的大饼出来,梁邦留下两个,其余的让侍卫分了,再让老汉去烤。
老汉眉开眼笑的,忙的进去帮自家婆娘。
梁邦咬着大饼,问阿九:“您怎么看?”
“灾款已拨下来还顺利交接,可就在何全阊这里出了差池,这笔银子不知所踪。何全阊死在狱中,这对外都是他畏罪自尽,但银子呢?他的家人也全部悬梁而死,这不寻常。”阿九声音很轻:“若他贪了这笔银子,那掘地三尺,总能找出来吧?但没有。而且,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一个小女儿。”
“证据都指向他,没有什么疏漏,这太干净了些。”阿九轻声道:“而且留下这么大笔银子,他总要有后人继承,不可能舍儿子而留女儿。”
“您是说他只是个替罪羊?”梁邦道。
“在事未查明,还不好说,得先把灾款给找出来。”阿九道:“若是何全阊是个替罪羊,那么事就更难办。”
梁邦一怔,眉头皱起。
若是个替罪羊,那么证明后面有条暗藏的大鱼,或者不止一条,而是一条,他们一起合谋了这笔赃款,那就只会更紧密的相连,毕竟一处崩了,其余的就会瓦解。
而为了不被瓦解,会怎么做,自然是团结起来,共同对敌。
北地的各方势力本就乱,一旦那些人联合起来,他们这些来查这个贪墨案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慢慢来吧。”阿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可能,给你在这里捞个位置当当。”
梁邦心里一跳,点了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