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连忙走上来,小声道,
“少爷,您这是……”
托尼在四周扫了一遍,问道,“毕尔福·林呢!他在哪?”
“应该在家,他一般是八点才来。”
托尼点点头,宽慰了他们几句,转身径直扑向远处的村舍。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那扇门。
托尼深吸口气,压了压激动的心情,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没过多久,木门打开,一个头发散乱、眼圈乌黑、年纪约在三十五岁左右的墨西哥女人走了出来,
“您找谁?”
她怯怯地说道,就像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样,显得局促又不安。
托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是林的妻子,对吗?”
女人点点头,身体倚在门框上,脑袋垂着,
看她这样,托尼莫名一叹,语气愈发得温和,
“你不用害怕,我是托尼·莱特,和你丈夫的关系很好,几天前我们还一起喝过酒?”
说起喝酒,女人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疑惑道,
“你是莱特家族的二少爷?”
“没错,就是我。”
托尼咧嘴一笑,把礼物中的酒和肉分出来,
“这是我准备的拜师礼,您先拿着,对了,我师父呢?”
“你师父?”
“就是林,你丈夫就是我师父。”托尼解释道,“他在哪?”
“他去左边的林子里了。”
“多谢!”
托尼放下酒肉,兴冲冲地向南边跑,内心亢奋不已,传说中“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杀人”的中国古拳法就在面前,他能不激动吗?
而且,那天晚上林和狼人战斗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看似强大的贝恩以人形状态战斗时,在他手中坚持了不到十秒,便被砸断脊柱、卸去四肢,像蠕虫一样瘫软在地上。
这份战斗力称得上“恐怖”二字。
走进林子的时候,太阳才露出半边身体,没有光亮的树林显得有些幽深,落叶堆积在小路旁边,弯弯曲曲地向深处延伸,也不知通向何地。
托尼沿着小路向前走,走到尽头时,看见了一间破旧的木屋。
毕尔福·林坐在屋前,身前是一座火炕,炕上有瓦罐,罐子里直冒热气,散发着奇怪的草药味。
托尼大步走到他跟前,单膝着地,
“托尼·莱特拜见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我只教你强身健体的法门,不教别的,称不上师父。”
托尼严肃地摇摇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个道理,弟子还是懂的。”
说完,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把精心准备的拜师礼一一摆放出来,
一对蓝田白玉,一幅水墨山居图,和一把大马士革弯刀,这些都是托尼从家族库存拿出来的。
他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只好漫天撒网,在书画、玉器和武器三样中各选一件。
蓝田白玉是一对,一个刻有“天照”,另一个刻有“神临”,是日本古代一位霸主的贴身之物;
大马士革弯刀来自阿拉伯王室,由乌兹钢锭制造,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刀鞘呈暗金色,顶端和尾部各镶嵌一枚豌豆大的红宝石,一看就是贵重之物。
至于水墨山居图,这幅画比较特殊,来自中国,出自明代唐寅之手。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即使林没见过多大世面,也感受它们隐隐散发出来的贵气,尤其是水墨山居图,“唐寅”二字本身就代表了太多东西。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托尼一眼,本来还对那晚醉酒后做出的承诺有些后悔,现在全都没了,
“画留下,白玉和弯刀你拿回去!”
“师傅……”
“好了,就这样吧,以后你也别叫我师傅,我们还用以前的称呼相称。”
说完,林转身推开木屋大门,初生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落下来,变成道道淡红色的光柱,光柱穿过门框,照亮了木架上摆放的五个牌位,
五个牌位,一个在上,四个在下。
上面那个刻有“齐童镇”三个大字,下面四个从左到右依次刻着“梅元白”“左临秋”“曹飞尘”“萧元山”。
林走到排位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孝子弟林五德拜见师傅和众位师兄弟,今违抗师门之命向异族人士传授师门之法,特来请罪。”
话音落下,脑袋用力向下砸,磕了三个响头。
托尼见状,连忙上前,膝盖弯曲,要进行拜师之礼。
“你不要过来!”
林出声喝住了他,“你不是师门之人,不能叩首。”说完,微叹一声,“若是有心,就对着牌位鞠三次躬吧!”
“这……好吧!”
托尼本想借机拉近感情,可见他这样表态,只得后退一步,双手作揖,腰躬过半,对每个牌位祭拜三次。
“后世子弟托尼·莱特见过各位反清义士。”
十五次拜礼过后,林挣扎的表情缓解了不少,合上屋门,带着托尼来到屋后的空地上。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后面的话没听清楚,我现在重复一遍,我教你拳法,只教强身健体的法门,不教内门奥义,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将法门外传,即使子女血亲也不行,这点,你可同意?”
托尼连连点头,神色很是激动,
“同意就好,下面我们开始……”
“等等!”
托尼举起手,道,
“那个,师傅,你还没说师门的名号呢?”
“你又不是我的弟子,为什么要知道我师门的名号?”
一句话噎得托尼浑身难受,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都把唐伯虎的真迹送给你了,你却连个名号都不说?你不感觉这样做很扎心吗?”
当然,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吐槽,嘴上是半点都不能透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