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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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床、刷牙、吃早餐、上学、和朋友聊天、暗恋喜欢的对象,然后——却来到了这儿。

    “噫——————”

    一阵不合时宜的惨叫声响彻这间磁砖解剖室。

    我差点忘了付丘也在这里!叫得这么恶心要死啊?到底在怕什么鬼?他该不会——

    “你是又不是一次看到尸体,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啊,是!”付丘颤抖着下巴答道。

    受不了,白痴啊!这样以后要怎么做事啊?先给他一巴掌再说。

    鬼冥端详少女的脸庞。

    他锁紧眉头,眼神严肃;他看见了,他肯定看见了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吗?”

    面对猎人的疑问,鬼冥摇摇头。

    “看不见。我本来以为如果少女的灵魂还残留在**,或许可以找出什么线索……”

    鬼冥咬紧下唇。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话说回来,他说看不见,那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外伤吗?”鬼冥托着下巴问道。

    菜克贤掀起少女脚上的白布。脚趾甲上涂着粉红色指甲油,而脚踝上有一些捆绑过的痕迹。

    “这里有撕裂伤,就只有这样而已。”

    “菜克贤先生,她是溺死的,对吧?”

    “她的肺里面有大量的水。”

    “看得出来她是在什么地方溺死吗?”

    “我猜是某条河川吧。”

    “河川?”

    “我们分析过累积在肺里面的水,发现其中混杂着淡水鱼的卵。”

    “原来如此,河川啊……”鬼冥以食指抵着眉心。

    很遗憾,猎人只能等待鬼冥解答。鬼冥负责思考,而猎人负责行动。

    此时,猎人不经意地望向付丘——那这家伙负责什么?耍白痴吗?我不需要耍白痴的人。

    “有什么不对吗?”

    菜克贤扭动脖子问道(速度快到让人以为他会三百六十度旋转)。

    “这次我是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参与这件案子,所以几乎不了解一连串的案情。三名被害人的死因都各不相同,对吧?”

    “第一名被害人柳雪死于勒毙,而第二名被害人陈燕跟第三名被害人雷洁都是死于溺毙。”

    菜克贤回答鬼冥的疑问。

    “猎人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先不管马安是不是凶手;这名少女是昨天遇害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吗?”

    “犯案现场是哪里?”

    “一定是那座旧水门嘛!”

    这小子事到如今还问这个?

    “不可能。”鬼冥自己提出问题,却又否定他人的答案。

    “为什么?”

    “你看嘛,旧水门已经纳入警方搜证的范围了,有人会在警察面前犯案吗?”

    “喔,经你这么一说——”

    这倒也是——

    现场一阵沉默。菜克贤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击掌道:

    “那座旧水门啊,我们虽然在当中找到第一名被害人柳雪跟捡回一条命的惠子的遗物……”

    “却没有找到第二名被害人跟第三名被害人的遗物,对吧?”鬼冥接口。

    “没错!”菜克贤盘着胳膊频频点头。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鬼冥低头忿忿地说道。

    这么一回事?到底是哪回事?猎人完全听不懂。

    “喂,鬼冥,到底是怎样?”

    “什么怎样?还有另一名凶手啦!”

    鬼冥抬起头来,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另一名凶手!你是说共犯吗!”猎人不自觉大叫。

    “不是共犯。”

    “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另一个人?”

    “我是说”还有另一名凶手”。”鬼冥逼近猎人。

    “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说啦!”

    猎人一把揪起鬼冥的领子,狠狠地瞪着他。

    “你的态度好差喔,我还是别说好了。”

    受不了,你也太别扭了吧——

    “好啦,奴才罪该万死,请大人为奴才解释吧。”

    猎人松开鬼冥,低头谢罪。

    “我感觉不到什么诚意,不过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跟专案小组,实在是误会得离谱。”

    “误会?”

    “没错,是误会。首先呢,专案小组应该要改个名字。”

    “什么跟什么啊。”

    专案小组叫什么名字不都一样?

    这家伙真的很烦耶。

    “我刚才也说了,这次的案子其实是两桩不同的案件,而且有两个”不同动机”的凶手。”

    “咦——原来如此啊。”

    猎人还没来得及惊讶,付丘便抢先发出怪声。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只要摒除先入为主的观念然后再一一过滤,答案便只有一个。而这个答案,更是离奇得令人难以置信。”

    鬼冥眯着眼睛、笔直地凝视解剖室的墙壁,仿佛那边有什么东西一样。

    “能不能讲解得简单易懂一点,最好简单到连我都听得懂。”

    猎人烦躁地叼起香烟,不过随即被菜克贤警告:”这里禁烟。”于是不敢点烟。

    “首先,杀害柳雪、绑架第三名受害者的人都是马安,这一点无庸置疑,毕竟现场留有证物;不过杀害第二名被害人陈燕和第三名被害人雷洁的凶手,绝不可能是马安。”

    “为什么?”

    “诚如各位所知,雷洁遇害时,马安早就死了。”

    “那陈燕呢?”

    “只要想想动机就知道了。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过之前我已经向各位说明过马安的精神状态了吧?”

    猎人颔首。由于马安目睹母亲自杀,因此他异常恐惧死亡;少女的那句”去死吧”就是点燃他心中恐惧的关键。

    “假如我的推测正确,对马安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动手。”

    “原来如此。陈燕和雷洁的死因是溺毙,那就不算是自己动手了。”

    菜克贤佩服地盘起胳膊,一边接续鬼冥的话。

    “喂,等一下!想害人溺死,也可以自己来啊。”猎人打岔道。

    “怎么做?”

    “怎么做?就是像这样从后面压下去……”

    鬼冥一说,猎人马上压着身旁的付丘后颈实地演练,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吓得付丘疯狂挣扎。

    “老弟,你刚刚都没在听喔?”菜克贤讪笑地说道。

    “闭嘴,变态老头!”

    ““变态”两个字是多余的。刚才鬼冥不是解释得很清楚吗?溺死在河里的少女,全身上下只有脚踝有撕裂伤。”

    “那又怎样?”

    “如果凶手像老弟你刚才那样从后面压着被害人的脖子,那儿就会留下压迫的痕迹了。”

    “啊!”

    猎人恍然大悟,松开付丘。原来如此,确实没错!可是这么一来——

    “那凶手又是怎么杀害被害人的?”

    猎人偏了偏头,不过脑中净浮现一些无聊的想法。

    “依照遗体的状况看来,恐怕是在少女的脚踝绑上重物,使她们沉进河底。”

    鬼冥指着遗体的脚踝说道。

    “难怪……”

    听到这里,猎人总算看出脉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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