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在和别人争执时就那么喜欢自称老子,占别人的便宜?虽然这个陈昊苍从年龄上来说,确实是柴军的父亲那一辈的人,可是被别人这样占便宜,反正他心里依然很不爽就是。
柴军大步走向陈昊苍,途中正好经过那把被他踢飞的扫把。
他想了想,又将扫把踢向陈昊苍说:“你是不是儿子不在了,就喜欢自认老子满足一下自己空虚的心?说实话,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是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情,你的儿子就不会死得那么凄惨。”
顿了顿,柴军想到自己的话有点问题,又改口道:“哦,不对,你要是不做那种恶心的事,看你的样子怕是不会有后代。”
“你说什么?”陈昊苍怒吼一声,双眼赤红一片,握着扫把的手都在颤抖。
柴军刚才的话好像戳到他的痛处,让他无法忍受,几乎失去理智。
只是柴军刚才说了一大堆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个点戳到陈昊苍的痛处。
既然想不起来,柴军干脆换个方式火上浇油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天底下还有谁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要是我,我宁可找块豆腐撞死也不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做出那种事的人根本枉为人!”
柴军毫不客气地呵斥着,偏偏又都是事实。
陈昊苍这个家伙虽然被柴军气得不行,几乎要暴走,但也无法反驳柴军的话。
而在附近围观的吃瓜群众听到柴军和陈昊苍之间的对话,稍微联想一下就能知道陈昊苍做过什么事情。一时间,吃瓜群众们都对着陈昊苍指指点点,更没有人愿意帮他报警,甚至还有各种难听的话从吃瓜群众的嘴里喷出。
陈昊苍的脸色不断变幻着,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
随着辱骂他的路人越来越多,负面情绪像让陈昊苍再也无法忍受。他怒气冲冲地大叫一声,竟然高举着扫把向柴军冲来。柴军看到他再次冲向自己,心中不怒反喜,看着陈昊苍就像看到一个散财童子向自己冲来。
没有办法,如果陈昊苍一直不肯动手,柴军也不太好动手,省得四周的吃瓜群众报警,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不过先动手的人变成陈昊苍,柴军就没有那么多顾虑,自然是想不高兴都不行。
当陈昊苍迅速的跑过来,手中的扫把快要打到自己时,柴军猛地跨上前一步,右手探出去抓住扫把,然后往前一带。
柴军自然用力极猛,他的力量沿着扫把落到陈昊苍的身上,顿时让陈昊苍脚下一个踉跄,面部朝下摔倒。往下摔时,陈昊苍手舞足蹈的,还想伸手撑向地面,避免受伤,不过柴军绝对不可能让他如愿。
柴军眼疾手快,估计让扫把的上端在陈昊苍的手上晃来晃去,打开陈昊苍的手。
陈昊苍来不及用手撑地面,面部顿时和地面来一个零距离的接触,把门牙都摔倒。
虽然这一切都是柴军的杰作,可是四周的围观群众都是外行人,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他们只能看到柴军想去抢扫把,然后陈昊苍不小心摔倒而已。
柴军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故意说道:“各位叔叔阿姨,你们都看到了,是这个人渣自己摔倒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个人渣等会儿要
是想污蔑我,你们可要给我作证,你们不会忍心看着好人被冤枉吧?”
说话间,柴军又把陈昊苍给别人戴绿帽子和毁人坟墓的事情说出来。
在华人民间,这两种事本来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事情,潘金莲的事情就被人骂了上千年。这些吃瓜群众听到陈昊苍做过的事情后,顿时更加厌恶陈昊苍,纷纷声援柴军,表示绝对会给柴军作证。
虽然不怕麻烦,愿意作证的人终归是少数,但是即使一百人中有一个,加起来也不少了。
陈昊苍看到吃瓜群众们的反应,顿时怨毒地盯着柴军。
柴军冷笑道:“别这样看着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咎由自取?谁咎由自取现在还不好说。”陈昊苍突然狞笑道:“以前的我会怕你,可是现在的我可不怕你!你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吗?你一个黄毛小子在那位爷的面前,就是一个屁!只要他开一下口,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对这种说法,柴军自然是报以冷笑。
说这种话的人通常只是为自己的面子,胡乱编出一些狠话而已,他们的靠山当然不会存在。
退一万步来说,有资格做别人靠山的人永远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那种人的数量是绝对稀少的。比如像金三爷那样的人,在江南市即使还有类似的,也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这种凤毛麟角般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腿伸出来给别人抱?
即使只是腿毛,也不是陈昊苍这种人有资格抱的。
柴军冷笑道:“你要是有靠山靠得住,还会混得这么凄惨吗?”
说着说着,柴军突然想起陈昊苍刚才说过的话,感觉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简单。
因为一开始,在柴军让陈昊苍向阳屯的村民们赔偿时,他就说过,他最近有点钱。要注意,他说的是“最近有点钱”,而不是“他有点钱”,那为什么他最近会有点钱?最近的他应该待在牢里好几天,前不久才被放出来。
他哪来的赚钱机会?
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柴军和向阳屯之间的关系,又怎么可能知道柴军在乎向阳屯的村民?
就连他昨晚为什么突然离开,也是一个谜。
在柴军讥讽陈昊苍不可能有靠山时,陈昊苍又信心满满地说:“以前的我是不可能有靠山,但是现在可说不好了。你有本事就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看看你们向阳屯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年轻人,忍一忍没什么的,太过强硬对你没有好处。”
陈昊苍一脸嚣张,那欠揍的嘴脸让柴军非常不爽。
可是陈昊苍的反应也让柴军觉得,他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他最近确实找到一个靠山。
不过柴军自己一个人在江南市都不怕金三爷,他在鹰潭市就是一条地头蛇,还需要怕谁?
砰!
柴军实在忍不住给他一脚,把他踢得贴着地面滑出去说:“我就动你,怎么了?有本事就让你背后的靠山来找我看看,我明天在向阳屯等他。你或者你的靠山明天要是不来向阳屯找我,我就天天来找你!”
说完,柴军直接转身离开。
其实今天把陈昊苍教训一顿,柴军自己是觉得差不多的。
只要那个所谓的靠山真是他杜撰出来,以后不再搞事,柴军就当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人。不过如果他真有什
么靠山,明天又真的来向阳屯找村民们的麻烦,那柴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奉陪到底而已。
从陈昊苍住的地方回到向阳屯,柴军为免村民们瞎担心,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将破坏坟墓的人教训一顿而已。而村民们见柴军不想多说,也没有多问,双方地默契地回归正常日子,柴军则留在向阳屯里休息。
当天晚上,韩菲下班后还给柴军打了一个电话。
韩菲在电话里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去找陈昊苍的麻烦?没有把事情闹得太严重吧?”
既然韩菲这样问,自然证明她不知道情况,也就是说陈昊苍并没有报警。
陈昊苍报警是令柴军最头疼的做法,所以知道陈昊苍没有那样做,柴军顿时长松一口气。
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韩菲道:“我怎么可能把事情闹得太严重?只是过去找他聊聊天,讲讲道理而已。你特意打电话找我,不会就为了说这件事吧?如果你担心我,那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我可是很有分寸的人。”
“鬼才信你。”韩菲说道:“你找他讲的道理,应该是真理在大炮射程内的那种道理吧?不过算了,只要事情不闹到我们这边,我也懒得管,你注意点分寸就好。要是向阳屯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记得打电话给我。”
柴军满口应付着,嘴上当然说没有问题,但是心里就完全是别的想法。
毕竟通过韩菲处理事情实在太慢了。
柴军本来不想和韩菲聊太多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想到陈昊苍给自己带来的诸多问题,柴军又忍不住问道:“菲儿,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说陈昊苍那个人要是想报复我,才会去找向阳屯的村民们麻烦,那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向阳屯的关系?他明明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韩菲想了想才回答道:“可能是他被关在我们这里的那几天中,他听到我同事聊天?你也知道的,你来我们这里不是一次两次,我的同事都认识你,关在陈昊苍旁边的那个医生又是你捉回来,陈昊苍听到他们聊起你倒也不奇怪。”
韩菲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负责看守医生和陈昊苍的人肯定无聊得很,偶尔闲聊扯到柴军,是很正常的事情。
韩菲的那些同事从韩菲口中知道柴军和向阳屯之间的关系,也不奇怪,毕竟柴军前不久才因为被泼红油漆的事情报警,当时的局长还勒令韩菲破案。如果陈昊苍那个家伙真是通过这个渠道知道柴军和向阳屯之间的关系,那柴军倒不至于太紧张,就怕事实更加糟糕。
毕竟韩菲的回答无法解释陈昊苍那个家伙为什么突然变得有钱。
当然,陈昊苍为什么突然变得有钱这一点,柴军没有问韩菲,甚至没有说出来。
他又和韩菲随便聊几句,让韩菲不要多心就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后,柴军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想道:“有点麻烦了,只要陈昊苍那个家伙突然有钱不是吹嘘出来的,那他明天多半回来向阳屯找麻烦,只希望不要吓到向阳屯的村民们。要不,我在他们来这里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他们?”
柴军迅速打定主意,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他又早早爬起来,找啤酒肚去。
啤酒肚因为是扒手们的头头,在向阳屯内有一间独立的房间。柴军找到他时,他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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