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疤痕交错的脸孔上有着一对深邃的黑眸,眼里流露的温柔深情使他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光芒,让我几乎忘了恐惧和害怕。
“你认错人了!”我的声音似乎让太多的人产生了错觉,那个幽心还真是是交游广阔,所有的人看到我都会提起她,这种感觉令人不舒服,所以我犹自叹了口气,不等他回答,郑重的宣告,“我是颜若霓。”
“颜若霓?”他满脸疑问,“为什么要改名?
“拜托!我本来就是颜若霓!”我把脸孔凑到他眼前,“请睁大眼睛看清楚!”
“脸孔本来就是可以骗人的!”他自嘲的抚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疤痕,“只要你想,也可以看到我的真面目。”
“你脸上的疤痕是假的?”他的话引起我的好奇。早就听说过有一种化妆术可以随意改变人的外貌,一直不曾得见,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非常渴望亲眼目睹一番。
“是的!”他点点头,“那只是一种障眼法。想确定我的身份,就跟我来!”
“去就去!谁怕谁?”我昂起头跟在他身后。
既然他在王宫大费周折引开蒙诚节,只为确定我是幽心,可见她在他心目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这也就代表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正殿内的侍卫不知何时已撤很干干净净,我们行走在大理石铺设的甬道内,毫无阻碍,看来他是做足功课了!
南诏的宫殿是依山而建,雄伟壮丽,浑然天成。他带着我七拐八拐的走到后山,然后变魔术似的一敲,一个洞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洞高三丈,宽二丈,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他走到一个装满黑墨汁样液体的瓦罐前,取出些许,往脸上一抹。稍稍浸润后,取下一张薄薄的皮肤样的面具。然后,一张苍白削瘦,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脸孔上明明是淡漠的表情,眼角却是隐忍的喜悦的泪光,微启的唇,言又止。
我左思右想的把所有认识的对照了一番,最后,确定—————我的确不认识他。
“在我面前不需要再伪装了!”他走近我,用那沾着黑墨汁的手朝我脸上抹去,“那首歌除了你没有人会唱?”
“停!”我急忙喊道,“本人是纯天然不添加任何人工因素的自然人类!”
“幽心,不要再玩了!我知道是你!”他急急的施以行动,完全不听我解释。
他扶住我的肩膀,强令我坐到石凳上,然后,墨汁被淡淡的抹在脸上,凉凉的,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草药味。
“你一定会失望的!”我放弃了抵抗,任他在脸上为所为。
“哎哟!”“啊!”我的惊叫跟他的错愕相碰撞,在洞内产生一种奇怪的回声。
“你的脸是真的?”他松开捏着我脸蛋的手,睁大眼,张大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嘲讽的瞥了他一眼。
“不可能?”他像是受了巨大打击似的,精神恍惚,自语道,“我娘说过,世间除了洛阳杜家的后代,没有人会有那种独一无二的月芽形胎记?”
“你说的是什么胎记?”我心头一动。
“红月芽形胎记。人在右脚跟,男人在左脚跟。”
他的话如同石子落在湖中,激起阵阵涟漪,使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的右脚跟上确实是有一个那样的印记。
“真的是独一无二?”我有些怀疑。
“千真万确!”他郑重的点点头。
“我想,将军大人新娶的夫人也许是你要找的人,何不去找她试试?”抛开心上的不安,我转过话题。
“她不是!我早就知道。”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满脸哀伤,“这五来来,我寻遍了六诏,却一无所获。”
“你是如何找上我的?”心里的疑团一一列出。
“传来的消息。”
“你是谁?”
“将军大人的一个失宠的夫人。”
“诺儿跟小曼的娘?”我脑海中浮起那张削瘦清丽的面容。
“是。他是我,也是幽心的表,我们都是洛阳杜家的后代。”
“这么说幽心是你表?”
“她也是我的未婚。”
这个答案让我有些吃惊,那么她跟阁罗凤又是什么关系呢?
“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古乐天,一个败落王族的落魄王子。”他自嘲的耸耸眉。
“胡励呢?”我突然起起另一个满脸疤痕的人。
“古力吧?”古乐天了然的看着我,“他是我的死士,也是是幽心的贴身侍卫。”
“是他引开王宫侍卫的?”我问。
“你很聪明!”他赞赏的打量着我。
“你告诉我这么多事,不怕我说出去?”我瞅着他。
“你不会的!”他笃定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不是爽。
“凭什么?”不满的话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幽心!”他突然拥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