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君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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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驿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除了探亲访友的,就是些王公贵族子弟借籍搭讪。

  自殿上集体亮相后,朝野惊之余,对众便有了“南诏十”之称。

  南诏的民风比较开放,男之间并无过多设防,素未谋面男只要心意相和仅凭一首山歌便可定情。因此,负责管理驿馆的张大人对来访之人不但不拒之门外,反倒还好酒好肉的热情接待。于是,驿馆便是整日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云华轩是人气最高的场所———访客络绎不绝,以陈娇玉为首的五住在那里。只可惜她们则矣,刁蛮专横的情,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但是,有一次,偶然间撞见的情形,却令我费解。

  那天,我看见一向强势的俞彤云如小鸟依人般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水汪汪的双眸满含,对着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莺语不断,巧笑倩兮。与面对我们时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看得我目瞪口呆。

  原来,人都是天生的表演者。

  相对于云华轩的热闹,我们所住的惠心楼就显得冷清萧瑟。

  我在城内没有亲戚朋友,无人来访亦是正常现象。

  这当中,颜烈送药来过一次,阁罗凤派人送来一只玉笛,还有不知何人送来一串朝珠。

  今晚,怜儿被邀去漱玉斋赏月,我因身体不适,没有同行。

  独倚窗前,手中的玉笛闪着淡淡的莹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我却不明白阁罗凤意何为?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倾泻得满室清辉,空荡荡的屋子越发显得冷清,我不起了颜烈:他现在在干什么?是否也在赏月?

  每个月的月中,我都必须吃过颜烈亲手配制的冷丸,才能保持肌肤的娇嫩。记得有一次,出了门在外,我一时贪玩,多逗留了几天,超出阿烈的限定回来的日期,没想到,脸部竟出现了许多红疹,开始发痒,然后开始褪皮,整个人惨不忍睹,最后,还是颜烈找回奄奄一息的我,休养了半年才恢复原貌。

  颜烈平是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可是他帮我疗伤时温柔细致,体贴入微,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圣洁的光辉中,恍若天人。

  我曾问过他,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当时愣愣的看着我,脸上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哀伤,整个人沉浸在一个我无法得知的未知世界中,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抓住我的手,如同起誓般,道:“霓儿,你放心!我会医好你的!现在,只要按时吃药,不会有事的!”

  那是他每一次叫我“霓儿”。

  伤好后,他又是漠无表情的喊我“阿若”。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霓儿和阿若,是多么不一样的两个称呼!

  吃过颜烈送来的药,身体有些倦意,便早早的上休息了。

  模模糊糊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室内,我以为是怜儿回来了,咕嘟了一声:“回来了,早点歇吧!”一个翻身又睡着了。

  满室的清辉映照在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上,黑的影子,投映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仿佛子绵长的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黑影倏的转身离去,就像从来不曾来过。

  只有空气中弥散淡淡的味,顽固的证实着他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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