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暄闹而有序的进行着各种交易,来来往往,一派繁荣的景象。
我游走其中,左顾右盼,眼缭乱,身后跟两个“尾巴”:绮罗和古力。
自从那天我拿出主人的威严,下达命令后,古力果然“听话”多了,这不,今天乖乖的老老实实当我的跟班。
远远的看见,一座两层的重檐木建筑楼前,挂着一个醒目的招牌——“悦来客栈”。
一行人走进内堂,小二哥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客是呼饭还是住宿?”
“吃饭。”古力接过话,“你们这里可有‘凤飞在天’?”
小二哥尴尬的摸摸头,“小的不知爷说的是什么菜?”
我不解的看向古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接头暗语?
掌柜的闻言赶过来,“这位爷,本店没有‘凤飞在天’,却有‘鱼跃龙门’,不知是否有兴趣品尝?”
“我们不吃鱼,还是请掌柜的照着菜单做吧!”古力递给他一张黄帛纸。
“好的,请爷跟入内院稍候。”掌柜接过单子,神情马上变得恭恭敬敬,打量了我一眼,“请列位贵客随我来。”
出了大堂,穿过庭院,又沿着绕过几道回廊,一座雅致的阁楼就出现在眼前。
“你可以下去了。”古力对着掌柜的挥挥手,“闲杂人勿来打扰。”
“是,请各位自便,小人暂且退下。”掌柜的躬身行礼离去。
阁楼内,月王满面愁容的坐在我对面,眼神里透着焦虑,“幽心,你知道吗?自天儿从蒙舍回去后,整个人都变了,不仅谁都不理,而且比以前更加冷漠。每天除了骑马,就是拼命的练武,活得就象行尸走肉。他本是高高兴兴的来见你的,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他还好吧?”听到月王的话,我忍不住担心的问。
“不好,一点都不好。”月王摇摇头。
“活该,他自作自受。”一想到他对我的评价,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拉起月王的手,满腹委屈,“姨娘,你评评理,我只不过是说暂时不能跟他回越析,他就给我扣上一顶‘爱慕虚荣,见异思迁,水杨’的帽子。我气极,随口就说永远不想再跟他见面。然后,他转身就跑了,俩人不欢而散。”
“这不怪你!”月王听到我嘴里吐出那一长串的评价词时,脸“唰”的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如果要怪只能怪我!是我令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为什么?”我不明白。
“这得从天儿小时候说起。”月王的眼神渐渐迷茫,脸上的表情是喜悦、怀念、愧疚兼而有之,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平日的娇媚感,衣着平常得如同普通路人,只有保养得当的白皙细腻的皮肤,和养尊处优形成的雍容高贵的气质,泄露出她的身份。这种内敛含蓄,天然去雕饰的样子反而更让人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天儿在六岁以前,跟同龄人一样天真活泼、聪明可爱。当时,越析王最宠爱的人是我,爱屋及乌,在几个孩子中,也最喜欢天儿。天儿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是缠着王跟我,读诗,讲故事,骑马,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
“没想到,我的幸福却让别人恨得咬牙切齿。大王、二王本是敌对关系,而我的出现,令她们失宠,于是就联和起来设计我。那天,王收到派出去寻找到小月儿(也就是玲珑)的人,发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带着我去确认。本来,天儿想要跟我们一去,我因心急见小月儿,便把他留在宫内,让一个婢照顾。现在想起来,我真后悔啊!为什么当时就不带上天儿呢?”
“当王跟我又一次失望而归时,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几乎让我崩溃:天儿失踪了!王派出全部的人去寻找他,可找遍整个越析诏却没有一点线索,整整十五天,天儿跟那名婢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无影无踪。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时,有人在溪水边发现昏迷不醒人事的天儿。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瘦得不成人形,足足修养了半年,才恢复原样。但是,情却大变,从活泼可爱,变成冷漠寡言。对任何人,特别是人,都不允许接近十尺之内。连我这个娘,他都不再依靠,总是拒而远之,冷漠相对。没人知道,那十五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幼小的心灵受到多大的伤害?”
“后来得到消息,说是大王跟二王暗中捣的鬼。从那以后,我便暗中发誓,只在我在一天,我就要保护好天儿,让他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她们不是怕失宠吗?我就是要她们永远也得不到王的心。因为在越析,只有王才是我们唯一的依靠,所以我使尽浑身解数,让王迷恋我。”
事宁人“当初在教坊时,有一个年老的专门教授惑术,我虽不愿学,也被迫学了不少。没想到,这时却派上了用场。几十年来,王一如当初,对我恩宠有加。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着天儿继续王位,然后跟你成亲。”
“我知道你是为了玲珑才呆在蒙舍的,听说她怀孕了,她现在好吗?”月王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还好啦!夫很疼她的。”我忙回答。
可是听到耳内的话,却一字一句在脑海内组合,难道越析王是那样对月王还有古乐天解释我的离去的吗?
世“这我就放心了,玲珑是我一生亏欠最多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尽过做娘的责任,对她我心怀愧疚,现在只希望她能幸福的生活。”月王话峰一转,目光对上我,“幽心,不要生天儿的气啦!其实他才最可怜的孩子,十六年来,唯有你的出现,让他绽放出久违的笑容,我相信,只有你才能给他带来幸福!”
“可是他一定不想再见我的。”我还记得最后自己说的那句话,“从此不再相见。”
“你留个信物给我,我保证,三日后,他会乖乖的在这里等你的。”月王伸也手。
“真的?”我取下手里的龙凤手镯,递给月王。听完她的述说,我早就已忘了与天哥哥的不愉快,只想早点见面解释清楚。
窗外,太阳在屋顶上直照下来,时间过得真快,已是午时。陪月王吃过午饭后,我便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我不由想到:天哥哥当年到底遇到什么状况呢?
下次见面时,我一定要解开这个压在他心底深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