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影中望向来人,却见他身旁的蒙泰苦着脸对我使眼,一时了悟:原来是他!暗自收起心虚,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堆起笑脸,装起可爱来:“夫,你来了,跟我们一起跳舞吧?”
他并不答话,眼光越过我,扫向蒙诚节,目光里充满了警戒的意味。
蒙诚节笑嘻嘻的踱步过来,挑衅似的迎视着阁罗凤,故作无知:“三哥不守着家中貌如的夫人们,跑到这穷乡僻壤的深山来干嘛?”
阁罗凤干笑两声,道:“三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推脱不过,被夫人唠叨来的。‘最难消受人恩’,诚节,你是最深有体会的人,这当中的究竟,一言难尽啊!”
“是啊,三哥这样怜惜玉的人,岂能辜负佳人意?”
“彼此,彼此。”
……………………
他们针锋相对,却又笑里藏刀,把我撇在一边。
我揉揉笑得僵硬的脸部肌肉,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
阁罗凤突然一把拉过我,说道:“幽心顽劣,让诚节费心了。天已晚,我还得领她回家交差,先走一步了。”
我被吓了一跳,又听他训小孩一样的说我,心中不满,怒视着阁罗凤。
“今日得以巧遇到幽心,乃我之大幸,冒昧共邀游,他日定亲自到三哥府上向嫂嫂请罪。临行前还有一个问题请教。”他漆黑的眸子在中闪闪发亮,冲我顽皮的眨了眨,“刚才的舞步,见之未见,闻之未闻,可否告知名称?”
阁罗凤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薄唇抿得紧紧的。
我无心多说,胡诌道:“一时兴起,随意编的,难登大雅之堂,让公子见笑了。”
蒙诚节并不在意我的回答,肆无忌惮挑衅着阁罗凤的耐:“不知何日、何时能再遇,可以共舞一场?”
阁罗凤抓住我肩膀的手陡的加大了力度,我忍住疼痛,大声的说道:“夫,走啦!”拉着他向坡外走去,又回首对蒙诚节挥挥手,“谢谢公子的盛情款待,再见了。”
“再————见————,什么时候?”
我被阁罗凤扔上马背,听到身后传来蒙诚节的询问声,摇摇头,心知现代养成的习惯又让他误会了。不待我回答,阁罗凤已经上马,与我共乘“随风”,马鞭一记狠响,飞驰而去。
一路上,阁罗凤一言不发,只是快马加鞭的赶路。
山里的风有些凉意,呼呼的吹在身上,刚开如还很惬意,一会就冷起来了。我原本跳出一身汗,遇风一吹,便觉凉嗖嗖,打起冷战来。
今的阁罗凤跟平时的他不一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寒气”,产生一种距离感,让我不敢靠近。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病猫,一旦发起威来,其势难挡啊!
不知过了多久,阁罗凤觉察到我的异样,问道:“很冷吗?”
“嗯,嗯……………”我战战抖抖的说不出话来。
他放慢马速,下了马,我茫然的望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他把我挪到马后,然后又上到马前,命令道:“抱紧我。”我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背,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温暖。马儿奔跑起来已不觉得太冷了,可我的头却昏沉沉的。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躺在温暖的盆里。水好暖和,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人也轻飘飘的,仿佛浮在云端,真希望就这样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沉睡中转醒,只觉得周身骨节酸痛,想起身,却无力动弹。绮罗见我醒来,忙道:“,你饿了吧?来吃点粥。你都睡了一天了,早知道你会生病,我们就不去玩了。”
我虚弱的笑了笑,吃着绮罗喂的粥,心中感叹:这古代大的身体还真是弱不风。
吃完粥,我吩咐绮罗先去休息,独自躺在上,想着这几天没有一点收获,反而病了一场,间谍生涯真是太失败了!不知古乐天可好?我的突然离去,王会有怎样的说词呢?………………一时间,思绪万千。
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让我彻底的卧休养了七天。几日里,除了玲珑时常来看我,还有蒙诚节送来的大量补品,最让人意外的是阁罗凤竟销声匿迹了。
这一日,光明媚,我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漫步在蝶梦园内。不知不觉的踱步到园内角落的一扇木门边,门虚掩着,我一推,竟自开了。
只见里面草丛生,一条由大理石铺成的小道,隐在其中,曲曲折折的,不知通往何处?
我顺着石路前行,东张西望,不见人迹,心中暗自奇怪。
到了一间题匾为“来琛堂”的屋子前,我推门想进去看看,门却纹丝不动,心中一急,就着身子大力一撞,“咚“的一声,门开了,我也随着惯,跌倒在地。
我抬起头四处打量,成排的书架,竟是那来过的书房,而竹榻上竟坐着一个人——阁罗凤,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嘴边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正好奇而又充满兴味的望着我。
想到不雅观的倒地姿态,我骨碌的爬起身来,尴尬的拍拍弄皱的衣裙,顾左右而言其它:“夫真是好用功啊!这么早就来温书。”
“看来你已经痊愈了。”他放下书,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是不是该为你的行为作一下检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四处乱逛,该怎样惩罚你呢?”
我一听到要接受惩罚,慌了,忙道:“夫,我还是病人呢?”
“你要算是病人的话,哪里还有好人啊?”他拉着我走“擅入‘来琛堂’者,藤刑十杖。”
“夫,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说,没人知道,你就帮帮我吧!”我听到要挨打,可怜兮兮的衰求道。
“要我帮你也行,不过有个条件。”他觑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什么条件?”我没有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只要不受罚,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很简单,采十斤杜鹃瓣。”
“这还不简单,现在就去采。”我并不清梦十斤瓣的概念,只觉得很容易办到,“请问,哪里有杜鹃?”
“苍山。”
“我不识路,你带我去吧!”
“走吧!”他嘴角有一丝诡计得逞的得意,微微向上扬。
阁罗凤拉着我,七拐八拐的出了门,命人牵来随风,并取来一件包袱放在身边,然后,上了马,俩人共乘一骑,飞奔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