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还在独自烦恼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奴婢绮罗奉三王子之命来侍候您更衣。”抬头看见一个着白上衣,红坎肩,蓝阔腿裤,脚穿绣白节鞋的小孩,约十三、四岁的模样,手拿托盘,躬身站在我面前。托盘里整齐的堆着一叠衣物,衣料闪着晶莹的光泽,想来是很高上等的面料。我抓起衣服散开一看:“好漂亮啊!”赞声不脱口而出。
纯白的衬衣,领口,袖口绣着形图案,白的领褂,点缀着绣,白的长裤,白绣鞋,还有一具类似超短裙的镶着边的腰系短围裙。
经进昨天的折腾我的襦裙早皱得不成样了。人爱漂亮衣服的天,使我恨不得马上换上这套好像是在电影里看到过的五朵金的服饰。当年我就被白族的衣饰的鲜夺目深深吸引,曾经苦苦寻找而未果。六诏是白族的先人,他们的衣服应该和白族的衣服差不多。我现在有机会穿,当然不能错过。
在绮罗的帮助下,我艰难的搞定了这一身行头。“难怪古人动辄婢、仆人一大群,穿衣,梳头,梳妆没有专业人士,一个人弄一天都难完成。”我心中暗想。
“谢谢你,绮罗。”我由衷的说道。
听到我的话,绮罗不敢置信,抬起一直低垂的头诧异的望着我,怔了怔,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穿这身白衣真,就像天下凡。”
我淡淡一笑,对这副身体的丽是相当自信的。这是穿越到唐朝唯一一件令我高兴的事,一直想当“红颜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让绮罗拿来铜镜,只见镜中的人儿,面如风,肌肤若雪,双眸顾盼生辉,黛眉若远山,樱唇娇滴,好一个倾国倾城的人!我的眼光转到头发上,没有戴白族常着的帽饰,黑发随意的辫成两条麻辫。不同的地方是绮罗在我发间夹杂着白的银丝绒球,随着我的移动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双鬃另外挑出两缕发丝,直垂在耳旁,更显妩媚动人。我低头看着着这一身装扮,有点像现代曾经流行过的短裙加长裤的穿法,记得粱咏琪在东洋之的广告中就是这样穿的。我想像着她当时的动作,一只手牵扯着裙角,一只手学兰指样高高扬起,仰起头,闭上双眼睛,轻快的原地旋转起来,绣束腰上的飘带随着我身体的转动划起优的弧线。
片刻,我静止下来,绮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傻了。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动两下,她才如梦初醒,脸颊刷的一下胀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你…你太…太好看了,比我们越析诏第一人还要。”
“第一人?”我正要问绮罗,“咳,咳…….”古乐天从门外走进来,清着嗓子,眼神有些飘忽。绮罗慌忙躬身行礼,古乐天摆摆手,她悄然退下。
我站着没动,想起昨晚的吻,脸一阵燥热,内心不断自我安慰:没什么,不就是一个吻吗?外国人每天见面都东亲西亲一大堆的,这算什么,小儿科。说服完自己,我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不是要去睡觉吗?”他没有回答,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摆好饭菜,说:“吃吧,一会儿,我父王要召见你。”我一听,心慌起来,各种念头在脑子里乱窜,不知他会怎样处置我。古乐天像是看透我的心思,缓缓的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负责?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小命保得住,还是…………”我狐疑的望着他,心中冒着大问号。
一时间,可口的食物也变得索然无味,胡乱的吃了一点,就推说饱了不再进食。古乐天就着我吃剩的饭菜吃起来,我诧异的看着他,直到他吃完,给我蒙上面纱,我才缓过神来。
我们一行三人出门上了马车,向王宫驶去。绮罗随我坐在一侧,古乐天坐在另一侧,一路上相对无语。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马车停住,我在绮罗的搀扶下,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殿门上高悬着“驻月宫”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门口立着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卫,看到我们,上前对古乐天行礼,礼毕道:“三王子,王已等待多时,请随小人前往。”一行人穿过大殿,绕过一座园,通过曲行的回廊,在一座偏殿门口止住。
我随古乐天进了偏殿,侍卫和绮罗在殿外等候。在古乐天行礼的片刻间,我瞄着殿内居我右首的两人,穿着和古乐天一样,白对襟上衣,外套黑绸质领褂,下穿白宽桶裤,约莫二十岁左右,坐在长椅上,也正好奇的观察着我。“这应该是古乐天的两个哥哥。”我暗想。其中一个外形粗犷,高大威猛,一看就是格直率的人。另一人阴柔秀,脸是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典型的笑里藏刀的那一类。“这种人要小心提防。”我暗自给他们分类。
“殿下之人可是天儿请来的京城第一才?”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小子张蕊才疏学浅,岂敢担当如些称呼。”我回过神来,答道。心中却鄙夷起来:“什么请,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抢来的。”
“张的‘思君如满月,减清辉’之句巧夺天工,第一才之称实至名归。”越析诏王继续说道。
我没想到传世的张九龄的《自君之出矣》词句是自己写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语塞的立在那里,没有说话。
“张为何以纱巾遮面?大唐应该没有此风俗。”一个娇媚动人的声问道。抬眼望去,王威严的坐在大殿正中央,有着和古乐天相似的容貌,身旁坐着一个着大唐高腰襦裙的人,笑吟吟的看着我。她应该就是古乐天的母,刚才听他这么叫的。这个人成熟、得让我看得发呆。只见她着大红抹胸,外披同镶金边纱罗衫衣,头挽简单发髻,肌肤隐隐微露,雪白酥胸半敞,深深的乳沟吸人眼球,细腰盈盈一握,这魔鬼身材简直是上帝最精彩的杰作。在现代只有巩利在《满城尽带黄金甲》中的造型可以与之相媲。我实在没想到在越析诏能看到这种最前卫、最开放的唐装,活生得连身为现代人的我都忍不住要喷鼻血,不知道古代这些男人怎么把持得住啊?
我恍神的片刻,一个暴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胆子,王问话,怎不回答?”我正回神,一个身影已飘至身旁,转眼间拉下我的面纱,还嚷嚷道:“什么第一才?定是丑得不能见人……..”当他看清我的容貌,剩余的话都惊讶得咽进肚子里说不出来,只有张大的嘴来不及合拢。
我恼怒他的无礼,想戏弄他一番,于是巧笑倩兮的对他说道:“王子殿下,小子姿容丑陋,让您见笑了。”
他那张脸立刻胀成猪肝,嘴尴尬的开合,想说什么,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而他身边那位笑里藏刀的王子,眼神深幽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古乐天担扰的回望我。
大殿上王、王惊的望着我,还是王开口说话了:“乐华,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赵,王儿鲁莽,让你见笑。”古乐华讪讪的退回座位。
我和古乐天被赐座左首。
古乐天平静的眼神安慰的注视着我,我心中的气恼和担心渐渐消失。
王正想问些什么,侍卫突然通报道:“王,蒙舍诏使者送来邀请信。”
“呈上来。”
侍卫送上前去,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下。
古乐华忙问道:“父王,信里写些什么?”
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锐利的眼光转向我,说道:“你可愿意留在这里?”
我不知怎么回答,古乐天冲我眨眼,“越析诏山清水秀,我当然想留下来了。只是不知王可否收留小子?”我故作天真无知的样子,笑嘻嘻的答道,心中却忐忑不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到我的回答,王哈哈大笑,命令道:“黄昏时分,天儿和赵去蒙舍诏参加阁罗凤的成礼。现在退下去做准备,切记不可失礼。”
我微微一怔,:“王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古乐天起身回答:“儿臣遵命。”我也学着他的样子道:“小子遵命。”两人依次退下。临走时,背上躲来几束凌厉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人说目光如刀剑,看来不假。
古人成亲是在黄昏,难怪现代叫“昏礼“?
参加自己的婚礼,看来古今只人我一个了。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计划,我还真想看看玲珑这丫头好不好?无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