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古力吓得跳起来,喃喃道:“小姐,你还是不要看的好,会吓着你的!”
我撩开他被一丛乱发遮掩住的左脸,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脸皮像是被猫爪子整个撕裂,又粘上去的样子,疤痕纵横交错,显得狰狞恐怖。
古力垂下眼睑不敢看我,那模样像只待宰的羔羊。
我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疤痕,像是抚慰着一颗诚挚的心灵。这些天,在我听到,看到的所有关于幽心的事当中,只有古力这种全心全意不计回报的付出,让人心魄悸动。
古力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眼睑低垂得几乎闭上,一动不动的呆立着。
“这是英雄的印记!你是最可爱的英雄!”我踮起脚,对上那一脸的疤痕,送去充满敬意的一吻。
我想他一定被我的举动吓坏了。往回走了半天,还没见他跟上来,回头张望,却见某人的背影还傻傻的站在在河边的石阶上一动不动。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中,我看见自已的脸皮一片片的剥落,有一个女人指着我在狂笑,然后,画面一转,我又看见了一个医者模样的人,拿着刀在我脸上划来划去,我拼命想跑,却无法移动一步,拼命想喊,却无法出声,那种恐怖、诡异的感觉像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冷汗直冒。
我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梦中余悸未消,又被眼前看到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正搭在我脸,修整着圆润凌角的指甲有规律的在上面来回划动。
“你在干嘛?”我惊骇得坐起身,推开他的手。
任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被吓得大叫,更令人惊恐的是他诡异的动作跟梦中情景相对应。
“除了这张脸,我几乎可以确信,你就是幽心!”阁罗凤夜游般恍惚的样子,“你的肌肤,体味,发香,无一不是我魂牵梦萦的记忆!”
“你还好吗?”我举起手在阁罗凤眼前摇晃,他眼神呆滞得像木头人一样。
“不管你是谁,都不准离开我!”阁罗凤突然抓紧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你不许喜欢上别人!我要定你了!”
他对我的举动视若无睹,我的话充耳不闻,像是处在某种奇怪的环境中。难道他有夜游症?我灵光一闪。
“我不离开你!”忍着疼痛,我好言相慰,“我们现在回去吧!”
我取了件外衫披上,牵着他的手,向他的卧室走去。
阁罗凤一路上静静的顺从的跟着我,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我侍候他睡下,想要离开,可是那只手仍被紧紧握住,怎样都无法抽离开,只得作罢,趴在床沿边睡了。
“你怎么在这?”迷迷糊糊中,一个声间惊动了我。
“还不是因为你?”我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脖子,埋怨道。
“你随随便便在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过夜,还怪别人?”阁罗凤一脸的鄙夷,眼光轻蔑的扫了我一眼。
“你还有脸指责我?”我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呼呼烧起来,“到底是谁深更半夜跑到女人家的房间,拉着别人的手不放,求别人不要离开他的?”
“不可能!”阁罗凤斩钉截铁的否认,“笑话!那种事怎么可能?”
“请看看,”我把庥痹得无法动弹的手伸向他,“这是谁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握出的印记?”
“这,这是你自己压的!”对着铁一般的事实,阁罗凤诡辩道。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迈着麻酥酥的双脚,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别走!把话说清楚!”阁罗凤猛的窜下床,挡在我面前。
我跪着蹲了半夜,双腿又酸又麻,本来就行动不稳,被他这么一搅和,脚下一软,身子便倒向一旁,出于本能的反应,我拽住了眼前触手可及的某人的衣衫的前襟。
只听“哧”的一声,传来衣料的撕裂声,我虽然幸免于难的倒在某人的怀中,眼前却冒出一个古铜色光溜溜的结实的胸膛。
事出突然,我愣了半晌。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敢做敢当啦!”阁罗凤坏坏的笑着,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的脸迅速燥热起来,陡然推开他。谁想这一使劲,人是离开了,身子也悬空了,眼看就要来一硬摔。
我闭上眼,等着意料中疼痛的到来。
谁知,又听到“哧”的一声,我被某种力量拉了起来,睁开眼,对上的却是阁罗凤微眯的闪烁着火焰般光芒的眸子。
一低头,却看见自已的外衫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内衫的盘扣扯裂,桃红的抹胸露出了半截,我突然醒悟,挣扎着起身。
“别动!”阁罗凤的声音像是魔咒般响起,手沿着我光滑洁白的脖子轻轻的抚向肩膀,眼中是难以言喻的震颤。
电光火石之间,我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住,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动弹。
“真的是你?”阁罗凤声音颤抖,“为什么要隐瞒呢?”
我呆呆的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