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少女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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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珍珠,是海族的小公主。我们的种族虽然叫做海族,但是我们生活的土地上却是没有海的。天边是白的,闪耀着晶莹的光芒,为我们带来光和热。听先辈们说,如果有海的话,天将是蓝的,天印着海的影子。因为没有海,所以天也失去了拥有丽的颜的机会,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刚出生的时候,我们也像普通婴儿一样什么都不会,需要照顾,但是,在学会说话之后,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知道我们的名字,而且,不管长辈教我们什么,我们最先说出口的,一定是我们的名字。祖辈们都说,我们的名字都是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之中的,是海神的恩赐,无法解释,不能亵渎。所以我也没有了选择名字的机会,就像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一样。

  我们的信仰是这里唯一的信仰。我们都信奉海神,这和我们的种族叫做海族有关吧。只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们这里明明没有海,怎么还叫做海族,信奉海神呢?这个问题我问过我的父亲,也就是我们族的族长,结果,我被狠狠的骂了一顿,父亲还警告我,如果以后再有对海神的不敬,会在全族面前对我施以杖刑,打多少由族人决定。

  我看得出来,父亲并不是开玩笑,如果我再犯的话,他真的会打我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问一下我们怎么叫做海族就是对海神的不敬吗?不过,我可没有胆量再去问父亲了。

  我们信奉的是海神,所以,象征海的蓝在我们这里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蓝是我们海族最为尊贵的颜,即使是族长都不可以用蓝的东西作为装饰,更不用说是穿蓝的衣服了。传说中,海神的使者,我们海族的圣有着一头蓝的长发,在那遥远的过去,她驾驭着深海巨兽替海神巡视海神的子民,并且帮助他们。我们海族是否属于海神的子民已经无从考证了。因为这里没有海,曾经有人说我们是被海神抛弃的孩子,但是后来,这种言论就彻底消失了,除了族长知道有这么回事之外,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我们始终坚定的信仰着海神,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次沐在海神的神光之下。我们之所以没有崩溃,还抱着希望,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神谕:天降异相,末日来临,开启心灵,世界重生。

  我们这里有许多利害的凶兽,不过,我们的生活还是很安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所有的凶兽都生活在北方的草原之上,从来不越界一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本身也有着极为特殊的能力,可以杀死凶兽的能力。当然,凶兽的能力有高有低,我们的能力也一样。

  我们的能力是天生的,不过可以通过修炼使之变得更加强大。一般而言,除了因为先天所获得的能力种类有所不同而产生的细微差异之外,谁最努力,那么,他(她)的成就也就最高,在同辈当中绝对是最强大的。

  我们的特殊能力虽然是天生的,但只是一种潜在能力,是隐的,并不是说一出生就可以表现出来的。想要真正拥有这种特殊能力,是要付出很多的。每个族人到达十八岁的时候,便会有一次历练的机会,要进入到北方草原的深处,通过生死之间的磨练激发潜能,开启特殊能力。

  在北方草原,如果我们承受不了,可以退出草原,凶兽是不会追来的,不过,那样的话,也就失去了成为强者,守护族人的资格。

  我们的能力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大体上都是精神力的一种应用,所以才需要艰苦环境的磨练。不过,千万不要因此而认为我们的身体很孱弱,事实上,身体和精神是一致的,没有好的身体,精神是很容易疲劳的,即使是靠意志力坚持,因为对身体的巨大透支,也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大病一场。但是,有了好的身体就不一样了,身体+精神+意志=强大。

  我是族长的儿,我的两个哥哥都通过了历练,成为了族里有名的强者,所以,我也不能失败。即使有那个可以退出的惯例,我也是不可以退出的。

  我的压力很大。有着强大的兄长虽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当你身边的人都要求你向他们看齐,要求你也要同样优秀的时候,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了那种压力的。对了,在我们海族,男是一样的,只有通过历练,成为族人的守护者,才会受到无比的尊敬,和是男是没有关系。所以,我被我的父亲、我的族人要求向两个哥哥学习,使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对通过历练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的身体很差,不管怎么样训练,我都没有办法拥有强健的体魄。因为我的身体是不完整的,我的心脏不但比平常人的心脏小,而且,我感觉应该还有别的毛病,每一次训练,我都在忍受着心脏剧烈的疼痛,虽然不会像身体不好的人那样在训练之后大病一场,但心脏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查不出来。我的心脏有毛病的事情只是我的感觉,只有我自己能够感受到不妥,是检查不出来的,所以,即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让人认为我在推托,认为我受不了苦。

  不过,这几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为了以最好的状态参加历练,我,包括这次产加历练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训练,开始进行修养。大家都在养精蓄锐,为历练做着最后的准备。

  历练是要进入草原深处的,那里的凶兽都是有着庞大领地、有着众多凶兽追随的凶兽首领,虽然每个人都想成为族人的守护者,但是,每次也只有四分之一的人能够坚持下来。我怎么办?如果真的到了历练的时候,我只能忍着疼痛和大家一起出发。而一旦我支持不了,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在守护者的保护下返回,那么,我也彻底失去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是在原地休息,直到再次站起来,继续历练。不过,如果选择后者,那么,是没有守护者的,大家也不会等,在下一次遇到大部队之前,只能是一个人,危险可想而知。

  说到族人的守护者,他们存在的意义有两个,一个是十分虚无缥缈的,是海神的使者;另外一个其实和猎人差不多,要到北方的草原去猎杀凶兽,为族人带来肉食。至于随同历练者一起去历练,则是族里的一种保护措施,和他们的职责无关的。

  要出发了。深吸一口气,我随着大家一起走出了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吼!一声兽吼让我们震惊不已。要知道,这里距离北方草原还有不短的一段路程呢,是什么样的凶兽可以发出这样的吼叫?这对于我们这些刚刚走出来的新人来说,是无比震撼的。

  刚刚进入草原,一抹蓝便占据了我全部的身心。蓝是我们海族最为尊贵的颜,虽然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兽类的皮毛的颜很黯淡,甚至发着灰,但是,那绝对是蓝,我是不会认错的。它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优雅、矫健的气息,让我实在无法将它当作凶兽来对待。

  只是,它在干什么?它旁边的是什么?

  不!这不可能!这么会这样!那是一个人!虽然因为他(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散乱的粘在脸上,即看不清他(她)的面容,也分不清他(她)是男是,不过,那确确实实是一个人啊!

  它在干什么?它吃人吗?这,我接受不了。因为现实和理想的冲突,我陷入了失神之中。

  不!在我因为那只奇怪的生物而导致失神的时候,守护者已经对它发动了攻击。在我被惊醒之后,我看到的是那只生物清澈的眼眸,它无比留恋地看了看地上的人,然后,不战而逃了。这是以前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凶兽一旦遇到人类,都是不死不休的,显然,它不是凶兽,至少,它不是一般的凶兽。我真不明白,他们明明看到了它那蓝的皮毛,为什么还能下得了手去攻击它。

  守护者们没有追击,一是因为地上的人,另一个原因是我们,二十几个能力没有开启的人,他们不放心。

  历练没有继续下去。本来,按照惯例,在草原上遇到昏迷的人之后,应该是由守护者的一个人将昏迷的人送回族里,其他人继续历练的,可是,那个人……

  凑近了看,可以发现那是一个孩。她很小,很瘦弱,不过,通过她昏迷之后依旧痛苦的脸可以知道,要么,她是偶然遇到了不幸,昏迷都不能让她感到轻松;要么,她的年龄和她的身体不匹配,她的年龄应该要比身体所体现出来的大得多,经历多了,自然会有那种痛苦的表现。

  这些都不是我们结束历练的理由,之所以结束历练是因为她的衣服。那不是我们这里所熟悉的衣服样式,衣服的材料也和我们这里用的不一样,换句话说,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这在我们而言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海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我们海族人的足迹。这里是绝对不会出现另外一个人类种族,我们海族是这里唯一的人类。所以,这个昏迷不醒的孩的出现成为了比历练还要重要的事情。

  因为这个孩的出现,我们海族以往的宁静荡然无存。历练的事情被一拖再拖,主要是因为对那个孩的处理意见无法达成一致。孩一直没有醒来,听说是她的生命被透支了,在修养好之前是醒不过来的。而问题也恰恰出现在这里。一部分人认为要等孩醒来再作处理,毕竟每个人都有解释的权力。一部分人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她的出现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所以,他们认为她是一个不祥之人,应该用她来祭奠海神,请求海神的原谅。还有一部分人的意思和第二种人相反,他们认为孩是海神的使者,是来完成那个神谕的,但是,传说中海神的使者的头发是蓝的,和她那黑的头发不符合,所以,他们并不能取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整个海族分成了三个小团体,每个人认为自己的观念的正确的,所以,族里开始热闹了起来,不过,这种热闹我宁愿不要,他们是吵得热闹了。

  我的父亲,也就是海族的现任族长,这几天并不好过,三方的人在吵不过其他人的时候,便会来找我的父亲评理,父亲又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的解决办法说起来真的很简单,父亲找第二种人问要是孩真的和海神有关,他们杀了她,那么,他们是否可以负全责;而后,又找第三种人问,要是孩真的会为我们带来灾难,他们是否可以负全责。至于第一种人,都没有人吵了,只有他们在吵,很显然,他们才是为族里带来麻烦的人,自然也就安静了。

  之后的日子,我们便在等待中度过。等那个孩醒来。本来,在族里恢复平静之后,我们是要继续历练的,只是,因为后两种人的说法,我们流了下来。在得到关于孩的来历的确定的消息之前,我们的历练是不会开始的。因为,如果她是海神的使者,那么,也许她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比如说海神的神谕之类的,我们是不可以离开的。如果她会给我们带来灾难,那么,我们也是不可以出去的。

  我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什么奇遇的话,孩是无法醒过来的。因为她不只是生命的透支,还包括她没有求生的意识,她是在一心求死啊!

  照顾那个孩的任务交给了我。给她清洗身上的污垢、更换衣服之后,我终于可以确认,她应该和我差不多一般大,只不过,她的身体太弱了,所以,看起来小小的。她并不算漂亮,至少她没有我漂亮,虽然她也算是。唇若樱,明眸皓齿,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只是她看起来好弱小,让人心生怜悯。但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质,即使是在她昏迷之后,即使是她的痛苦的表情,也无法掩盖的一种气质。我说不清楚,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楚的一种气质,不过,我问过其他人,他们都没有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我一直在照顾她,她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好像我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应该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声,因为她还在昏迷之中,不能说话的。她的心充满了悲伤和无助。每次在她的身边,我都会为她而心痛,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那种悲伤是不会骗人的,真的很浓,如果悲伤也可以装起来的话,我想那会是好多好多。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叫醒她的话,她将永远沉睡下去。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我的心中有了一种恐惧,如果她永远不醒来,会是一场灾难。我不敢和其他人说,怕他们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可是,恐惧已经深深扎入我的心中,让我寝食难安。所以,我开始尝试唤醒她。每一天,除了帮她清洗身体,以及喂她喝一点粥之外,我都在给她讲故事,将我们这里的好都讲给她听,我想用我眼中的好来温暖她那颗悲伤的心。除此之外,我还试图让她接受我。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我告诉她我会帮她,但是,前提是她必须先好起来。

  有效果!数十日之后,她的身体在明显的好转,里,有的时候,我能够听到她的呻吟,显然,她有了转醒的迹象。只是,她还是不肯醒来。我感觉到她不肯醒来。

  族里的人也坐不住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确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了的。只是,孩始终不肯醒来,让人毫无办法。

  很快,族里又有了新的谣言,说她是触犯了海神的罪人,是海神将她流放到这里来受苦的,如果她醒来,一定要她作出补偿。

  我不相信,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族长儿的头衔,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只能任由他们胡言乱语。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即希望她醒过来,又不希望她醒过来。因为让她补偿是族里所有人的决定,所以,除非她是海神的使者,不然,只要她醒过来,绝对无法逃脱。可是,她的头发的颜……怎么可能是海神的使者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