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难得糊涂


本站公告

    轩辕忆舞的眼皮越来越重,因为她脑海中的那团精神力的存在,她还在坚持着,不过,也只能是坚持了。她的旁边,日尧和华言已经昏迷,周围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轩辕忆舞,其他人都昏迷了。但也因为他们只是昏迷,而没有死亡,所以,空气还在照样消耗,轩辕忆舞也已经支持不住了。

  眼前一黑,轩辕忆舞也加入了昏迷的行列。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她看到了一团灰的雾气向他们飘来,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青山逶迤,隐于天际,绿水如带,迢递不断。

  远望无数秋山,山上落叶飘零,澄净如玉的江流在山脚下淙淙流过。一弯新月,映照在江水中,显得空明澄澈;月清冷,浩渺的天空显得更加辽远阔大。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一天秋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青山绿水,将人带入一个田园般的神奇世界。

  这就是轩辕忆舞醒来之后所看到的。因为她是最晚昏迷的,在被那团灰的雾气包围、传送之后,被风一吹,便醒了过来。这里没有浓厚的二氧化碳,应该已经不是在遗弃之地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世界,她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这里,就是淘汰山脉吗?怎么看都和恐怖联系不起来啊!

  陆陆续续地,所有人都醒过来了。在确定了这里不是遗弃之地,没有了那些恐怖的恐龙之后,所有人都在庆祝。而且,这里一改这个世界单调的彩,给人们展现了大自然的多姿多彩。轩辕忆舞也有一些不确定了,毕竟,这里和恐怖实在是挨不上边,说这里是淘汰山脉实在有些耸人听闻了。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周围的群山,迷迷茫茫,若有若无,在山路上行走仿佛是在轻纱的梦里摇曳,空气又是如此的飘渺,令人心旷神怡。到达这个不知名的山脉已经三天了,其间,许多人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就是日族之人,也有许多离开了日尧。人们都认为,这里就是当年那个高手所说的那个天堂般的世界,至于一直没有人回去,原因就在那些恐龙,人们没有办法平安地穿过那片区域,只能等待后人自己到来。

  轩辕忆舞、日尧、华言,以及剩下的不几个日族人,在大多数人离开之后,也踏上了探索的道路。轩辕忆舞给日尧和华言的解释是,也许他们走对了路,直接跨过了淘汰山脉,到达了传说中的希望之地,只是,她并没有完全放心,“淘汰山脉”四个字还是不时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一日,他们翻过一座高山,在山脚下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一个巨大的湖泊中,水波荡漾,波光闪闪,十分丽。让人们分辨出与之前不同的是湖周围生机勃勃的的景象。

  “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仿佛一轴彩纷呈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近前野树,湖岸垂柳,脚下的翠草恍若凝固的碧绿,柔软而清新。远处水声隆隆,瀑布如银河倒挂,形成深壑碧潭,真如仙境人间难见。自然界宛如浸上浓浓的绿意,在这里,绿便是最高统治者,显得格外高贵而神圣。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在这里什么都好,只是,轩辕忆舞却高兴不起来,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浓。景当前,容易让人们忘记时间,忘记一切世俗之事,但是,“淘汰山脉”在轩辕忆舞的心头始终挥之不去。这么久了,没有遇到一个以前进入这里的人,让轩辕忆舞始终不能放心。

  在如此鸟语的世界,却还要处处戒备,让轩辕忆舞很不舒服,可是她不能说,她不想打扰大家的好心情,这些日子以来,被恐龙追得东奔西走,很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最终,轩辕忆舞还是决定告诉日尧和华言她的怀疑,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除了禹雨之外轩辕忆舞最在乎的人,她不能让他们两个有任何危险。

  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两个月,轩辕忆舞并没有因为一切平安而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警觉了。因为这里太安静了。没有任何动物,天上没有飞鸟,地上没有走兽,就是水里也没有鱼。或许,在穷山恶水之中,这种现象很正常,但是,在青山绿水、一派生机的地方,就不仅仅是不正常了,简直可以说是诡异。

  两个月来,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类,和他们一起到达这里的人,一个都没有遇到。虽然这里很广阔,要在茫茫天地间相遇不容易,但是,他们可是仅仅比那些人早走了几天而已啊!一路上,他们也曾遇见一些人类待过的痕迹,但是,也只有痕迹,并没有遇到人类。

  除了轩辕忆舞、日尧、华言三个“知情人”之外,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渐渐变得焦躁不安的众人,三个“知情人”最终决定将他们的猜测告诉众人。

  在众人将信将疑地听完三人的诉说之后不久,也就是十三四天之后,在翻过一座他们所见过的最高的、足以阻挡所有人远望的视线的高山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眼前的一切已经不能用壮观来形容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完全颠覆了人类的认知。

  山的另一边并不是倾斜而下直至山脚的山体,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山脚。在半山腰的地方,山势转而向上,形成另一个峰顶,并且一直绵延远去。这是一条山脉的起点。但是,让人们惊讶的并不是山脉本身,毕竟这样的山脉仅仅是壮观而已,远远达不到惊讶。真正让人们惊讶的,是伴随着山脉走势而绵延不绝的气泡,彩斑斓的气泡。

  其实说是气泡也不对,只是形状相似,那是一个个的圆球,彩的圆球,空悬于山腰、随山脉走势远远延伸出去的圆球。数不清的、彩的圆球。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对人也是一样的。虽然众人都觉得可能有所不妥,包括轩辕忆舞,包括日尧和华言,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前进,想要知道圆球的尽头有着什么。

  他们这一去,凶多吉少。因为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隐藏在圆球的彩之下的是像被树脂包裹着小虫形成琥珀一样的圆球包裹着人类的凝聚物。里面的人类,脸上还带着惊恐、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再注意一下的话,会发现县面几层的圆球之内,是腐蚀程度不同的人类尸体,从上到下逐渐残缺,最下层,连人类的骨架都不全。

  一路上风光秀丽,让人很难提起防备,走在满是彩圆球的山脉之上,轩辕忆舞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再三告戒众人要小心,但是,因为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危险到来,许多人还是放松了警惕。

  十数天以后,威胁出现了,在众人休息的时候单独外出的人失踪了,而且,不止一次,只要有人单独行动,便会再次出现。人们心中充满了不解。其实,在有三个人失踪之后,众人已经一致决定,不许有人单独行动,但是,人还是在失踪。

  没有人发现,那些即将失踪的人其实是有一些预兆的。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他们会精神恍惚,不由自主地随意走动,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他们便会离开,一去不返。

  直到走到山脉的尽头,失踪事件便没有再发生。而这时,人数已经从几十降到了十几。走到山脉的尽头,才发现他们所走过的不过是众多山脉中的一座,从不远处的那个小土包开始,八条山脉蜿蜒远去,颇为壮观。

  如果站在高空,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个小土包加上八条山脉的形状和章鱼很像,只不过是放大了上万倍的巨型章鱼。

  章鱼体呈短卵圆形,无鳍。头上生有8条腕,故又称“八带鱼”。腕间有膜相连,长短相等或不相等;腕上具有2行无柄的吸盘。章鱼的头胴部约7~9.5厘米。短蛸的腕长约12厘米,长蛸的腕长约48.5厘米,真蛸的腕长约32.5厘米。平时用腕爬行。

  章鱼是肉食生物,多栖息于浅海砂砾或软泥底以及岩礁处,不过在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因为那巨大的章鱼不是形似,而是,它确确实实就是一只巨大的章鱼,肉食的章鱼。那伴随山脉一直延伸的圆球组成的就是它那巨大的八条腕,失踪的人类都是被它吃掉了,利用它庞大的精神力将人类引到它的腕的地方。

  轩辕忆舞因为具有那团精神力,对同样具有庞大精神力的章鱼有一定的感应,当然,她并不知道那是章鱼发出的,只是接收到了强大的侵略、攻击,毁灭意识。她要求众人不要过去。正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在另外一条山脉上出现了人类,显然,那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的人类。他们看着那些人类走向他们眼中的那个小土包,然后,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地动山摇。那些人类被彻底埋葬。接着,他们所在的山脉也开始崩塌,众人拼命向来路返回,身后是开始活动的巨型章鱼。

  当他们到达最初的那个山峰峰顶的时候,人数已经由十几变成了几个,章鱼将它巨大的腕甩了起来,众人也看到了圆球之中面目全非的人类尸体。

  他们逃过了。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知道,他们成功地活了下来。可是,其他人呢?还有几个存活?

  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巨型章鱼再一次潜伏,山脉失去了绿,光秃秃的,一片狼藉。难怪没有人愿意提起淘汰山脉发生的事情。就是远远地,都能看见被山石砸成一节一节的人类尸骨,惨不忍睹。

  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众人,不,只能说是几人了,几人终于放松了精神,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轩辕忆舞知道,可能要分开了。她记得,经过遗弃之地、淘汰山脉,有的人失踪,有的人被传送。

  很奇怪的感觉。累?来到这里之后,尤其是精神力增长之后,基本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猛然一个激灵,轩辕忆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传送。

  这个时候,由于意识的模糊,轩辕忆舞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她感觉自己渐渐飘了起来,飞出了这片大陆的范围,之后她看到了整艘战舰的样子,之后是整个星域,璀璨的群星按照一定的轨迹运转着,就像,就像她曾经看到过的水晶球的运转……

  再次醒来,轩辕忆舞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的面前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这里是圣罚之地的深处,她曾经到过这里。

  轩辕忆舞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吓醒的。在失去意识之后,轩辕忆舞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在那里,她的父亲、她的族人过着快乐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群怪物闯入了那个世外桃源,接着便是屠杀,怪物对她的父亲、她的族人的屠杀。她只能看着,像灵魂一样,她的父亲、她的族人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也无处着力,无法阻挡杀戮的进行,也无法和她的亲人同生共死。

  她是被吓醒的。醒来之后,她还是沉浸在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吆!我还以为你真的铁石心肠呢!原来你还会伤心、害怕呀!他们死了不是很好吗?反正你也不会想起他们。要是一直活着,又知道你根本不会想起他们,岂不是更痛苦?”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在轩辕忆舞的耳边回荡着。

  “那你让我怎么样?就像在梦中一样,我生活在一个空间,他们生活在另一个空间,他们发生了什么我都无能为力。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他们会担心,但是,那里的生活毕竟安宁,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我呢?你让我时时刻刻想着他们,那么,在那片大陆上,我能活多久?”

  “至少你不会去那个什么西北之行冒险。你都没有意识到你的命有那么多人在牵挂!忘本!”

  “那是必须去的。而且,正是为了他们。不冒险,生命是安全了,可相隔两个空间,和我死了有什么区别?”

  “至少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那个声音有点强词夺理了。

  “我不甘心!也不适合那样的生活。”

  “那万一你失败了呢?”

  “想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一回。”

  那个声音沉默了。轩辕忆舞也没有再出声,她回想着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些片断,整个星域的轮廓,璀璨的群星的运转,就像,就像她面前的水晶球的运转一样。

  “那个星域和这些水晶球有什么关系吗?”

  “聪明!”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很高兴,兴致高昂地肯定了轩辕忆舞的提问:“那个星域就是以你的面前的这些水晶球未原形被创造出来的。我真是英明!选择了你。”

  “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一定是听错了。我绝对没有说什么。”而后是小声的嘟囔:“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话怎么这么多,这些她现在是不能知道的呀。幸亏糊弄过去了。”

  “上一次的时候,好像是一个老爷爷的声音,他去哪里了?你又是谁?”

  “啊哈!你终于问了!还说什么你的资质不好,想不到要问呢。对了,上次,你怎么不问那是谁啊?”

  “忘记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那个,上次那个,是我的大哥,我是他的军师。”

  “狗头军师”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一定是听错了。我绝对没有说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是军师,最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你一定在说我的坏话,对不对?关于军师的话,那就是狗头军师了。不过我可不是那只笨狗。呜……住嘴!有乱说话了。你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吧?”

  “不!我听到了。你说你不是笨狗。”轩辕忆舞有意省略了“那只”。虽然她很想知道“那只”所代表的意义。

  “呵呵。那是当然,我怎么会是狗呢?”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你知道通过淘汰山脉之后会有人失踪吧!你就是其中一个。”

  “有什么样的条件吗?”

  “成功躲过那只大章鱼就可以了。”

  “还有?”

  “是随机的。没有还有了。不过,你倒是还有。上次你离开的时候,身上留下了印记,只要你到达那里,是肯定会被弄到这里来的。”

  “上次我出去的时候,那股忽然出现的牵引力也是你们搞的鬼吧?”

  “不是!绝对不是搞鬼!那是你身上的那个印记的作用。那个,你想不想你的父亲呀?”那个声音的主人可能意识到了话题的主导权的转移,开始了话题的主导权的争夺。

  “想!”怎能不想?

  “我现在就放你出去,去找那个洛格,找你的父亲,好不好?”

  “嗯。”提到父亲,轩辕忆舞不由得沉默了。多少年没见了!对于那个声音的什么放她出去,她并没有听清楚。不过,即使听到了,她也不会去计较了吧?要见到父亲了呢!

  轩辕忆舞闭上眼睛,平心静气,根据上次的经验,她必须先冷静下来。就在她定下心神的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精神力畅通无阻,将周围的景象清晰无比地反馈回来,比刚才清楚了很多。心中一动,她向四周看去,很快,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出口。

  这一次,轩辕忆舞听到了身后飘出来的歌声,那是她所不能理解的意境:

  生与死

  乐与悲

  有机人心中没有故事

  有机人问心无愧

  没有了牵挂

  追寻着自由

  我

  走在异域

  没有人可以主宰我的生活

  没有人可以无视我的存在

  也许我是错的

  那也是我的选择

  我的决定

  我就是我

  哪怕天地变

  哪怕洪水滔天

  也许我是错的

  那也是我的人生

  我的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