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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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生是死,一念之间。这便是进入更深的一个洞中之后立着的一块石碑上的字。所以,自从进入洞中之后,轩辕忆舞就提着万分的小心。不知是不是受那些字的影响,她总有一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不管是不是疑神疑鬼,她都小心戒备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右边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轩辕忆舞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但她的身体却做不出那么灵活的躲闪:她被扑倒在地,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身体被一个小孩压着。孩的眼睛乌黑而明亮,只是此刻却闪着危险的光芒。

  “小,小。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仇恨吧!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我很难受的。”轩辕忆舞脸上留着勉强堆起来的笑容,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道。

  “谁说没仇?你杀了我的父亲,用火烧死的。你别想狡辩!”“你父亲?哪一个啊?”

  听到小孩说烧死,轩辕忆舞的心咯噔一下,想到了在前一个洞穴之中被烧死的那些怪人。

  “最厉害的那个!你别想骗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就不是好人。一定是你烧死了我的父亲,所以做贼心虚,对不对?你要是现在承认,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最厉害的那个!是所有人都会听他的的那个吗?”

  “是!怎么?你想起来了?”

  听到小孩给出肯定的答案,轩辕忆舞松了一口气:“小呀!我没有杀你的父亲。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的。”

  “这里是不能走回头路的。我根本就进不了火焰海。”小孩嘟着嘴,显然是不高兴了。

  “不能回去!那,那怎么办啊?我真的没有杀他啊!”轩辕忆舞慌了,没有看到小孩眼角露出的笑意。

  “我相信你!你可以起来了!”说着,小孩离开了轩辕忆舞的身体。

  “你相信我?”

  “是呀!真搞不懂你,既然没杀我的父亲,你紧张个什么劲呀!害我累了半天。”看到轩辕忆舞疑惑的目光,小孩又道:“你进来的时候没看石碑吗?是生是死,一念之间。你没赶尽杀绝,就是生喽!”

  “我怎么知道是这个意思呀!不过,我说我没有杀你的父亲你就相信吗?不怕我在骗你吗?”看着小孩瞪起了眼睛,轩辕忆舞急忙说道:“一念之间,一念之间。我知道了。呵呵!”

  “别傻笑了!我叫俞雨,被小、小的叫,我不一定比你小。跟我来吧。既然你到了这里,又不是坏人,就有机会。别愣着了,跟我来,给你看样东西!”说完,俞雨当先向一个角落走去。

  “人事变幻,还有多少真相流传于世?有缘之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或者,离开这里,过无知无畏的生活。”在角落里,还有一块石碑,碑上可着上面的话。

  “时光悠悠,在无数岁月之中,真相永远都是被丢弃在角落里,不见天日。”俞雨倍感伤感地说道:“你有选择了吗?”

  “俞雨,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吧!”

  “你真的要走?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呵呵!说实话,我连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都不知道。知不知道真相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这么说,你不是这里的人?”俞雨显得很惊讶,在她想来,轩辕忆舞应该是一个饱经沧桑,最终郁郁寡欢,生无可恋,才跳崖自尽,落到这里来的。没想到,一切都是她误会了:“好吧。送你离开。不过,你要到哪里去呢?”

  “就在这个世界吧。”轩辕忆舞知道俞雨想说什么。不过,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想看一看。

  “那好吧。这样好了,等你在外边累了,可以回来这里。你只要在悬崖上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带你来这里的。”俞雨的话有一丝哽咽。

  “嗯。经历得多了,我想我会想念这里,来这里寻找真相的。”离别在即,轩辕忆舞也有一些伤感,不敢去看俞雨:“从哪里离开呀?”

  “站到石碑前方。不过,你就这么走吗?”

  “早走也好。俞雨,我会想你的。”

  “不是这样啦!我是说你的衣服。”

  “这里有可以替换的衣服吗?你怎么不早说!”

  “不用换的。你想着什么样子就行了。”

  “呀!真的唉!俞雨,你看这样好吗?”

  可是,当轩辕忆舞看完衣服,抬起头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洞穴,哪里还有什么俞雨?她站在悬崖边上,一面是深不见底的裂谷,一面是一片森林。显然,她来到了裂谷的另一边。

  “先让我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吧!真相?这么容易得到真相,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俞雨,等我。我会再回来的。”

  刚进入森林没多久,轩辕忆舞就闻到了一阵烤肉,顺着味,她找到了一个正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前面挂在火堆上方的烤肉的少。轩辕忆舞倒不是饿,只是肉把她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上来,而且,她也需要找个人问一问这个世界的情况,所以,她走到少旁边,用很柔和的声音问道:“你好!我叫轩辕忆舞。我可以坐下来吗?”

  “随便!”少淡淡地说。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戒备。而且,很明显是怕轩辕忆舞抢了她的烤肉。

  “你这样烤出来的东西不好吃的。”轩辕忆舞知道她的意思,也不说破,只是提出了一点意见,不怕她不上钩。

  “什么!不好吃?我都是这样吃的呀!”少将目光从烤肉上面移开,瞪着轩辕忆舞,意思很明显: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轩辕忆舞笑了笑,走到火堆旁,开始翻转插着烤肉的木棍。由于有景彤的记忆,烤肉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只是,少显然不这么认为,看她盯着烤肉心疼的样子就知道了。

  轩辕忆舞将烤好的肉交给少。少怀疑的将烤肉撕下一块放到嘴里,不过,很快,她就两眼放光,三下五除二,把烤肉吃了个干净。然后,她才讪讪地对轩辕忆舞说道:“不好意思,我给吃光了。不过,真的很好吃。那个,反正在这里也不会饿,只是解馋而已。下次,下次我去打猎,咱俩一起吃。哈哈!你不会介意的,是不是?”说完,转着眼珠子等着轩辕忆舞的回答。

  还有下次?不就是要轩辕忆舞跟着她吗?反正轩辕忆舞也没有什么目标,有个人带着也好。于是,她郑重的介绍了自己:“你好!我叫轩辕忆舞。很高兴认识你。我只有一个人,能和你在一起走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啊!太好了!我叫日尧。轩辕忆舞,对吧。我可以叫你轩辕吗?”

  “可以啊。”这样也好。轩辕忆舞反倒害怕她叫“小舞”。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黑暗一族的人呢!

  在这片大森林里,两个少开始互相认识、了解对方。听到轩辕忆舞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日尧便给了她一个“新来的”的身份,省去了轩辕忆舞不少解释。从日尧哪里,轩辕忆舞知道,这是一个以灵魂的形式存在的世界。不过,这里和冥府、地狱沾不上边,反而有点像是神仙妖怪还存在时的人间。

  这里的人有两种来源,一种是土生土长的,还有一种是突然之间出现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后一种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这也是日尧将轩辕忆舞当作是“新来的”的原因。

  天上那颗橙的球体叫做天球。这里的白天和黑就是靠天秋来区分的,不过,和轩辕忆舞的划分完全相反。白天是没有天球存在的时间,天球就像月亮一样,在晚为人们带来光亮。

  那条裂谷叫做锁心针,像针一样钉在心里,封锁住心田。由于白天有大风,很少有人到那里去。至于另一边,也就是轩辕忆舞呆过无数日月的土地,日尧只是说那里是人类的圣地,是人类的母亲生活的地方。因为人类的贪婪,人类的母亲很伤心,便将人类赶出了那里,并制造出锁心针,封锁心灵。从此,不再见人类。

  日尧在讲述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轩辕忆舞也就放弃了想要告诉她自己曾经在那里生活过,那里只有一片荒芜的念头。

  人类以灵魂的形式存在,所以没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一般而言,如果感觉到累了,也不是身体疲乏,而是精神疲惫。所有的人都在修炼精神力,有人拜师,让别人教,也有人自己想办法修炼。因为这里有许多可以帮助增长精神力的植物以及动物,所以还是有许多人在自己修炼,毕竟自己创造的功法是最适合自己的。日尧就是一个人修炼的。她靠动植物的辅助来修炼,不过,因为那些东西很多都很难吃,所以,她经常换换口味,吃一些没有什么用,但是很好吃的东西。

  按照日尧的说法,精神力越强,则能力越大。因为轩辕忆舞被她认为是“新来的”,所以她并没有讲许多修炼的事情,也没有说精神力具体可以干什么,只是说如果精神力强到一定程度,可以随心所,想去哪里的话只需要想一下就可以到达,不用再用两条腿走路,慢吞吞的,要是有什么宝贝,等到走到那里,什么都已经被人抢光了。

  日尧只教了轩辕忆舞最基本的飞行术。只要用意念控制着身体,就可以飞起来。不过,虽然是最基本的法术,但也要消耗精神力的,一般新来的人飞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精神力太过耗损而掉下来。

  最简单的补充精神力的方法是睡觉。因为轩辕忆舞已经在日尧面前飞了好久,看着日尧的目光开始变了,轩辕忆舞急忙停了下来,说自己已经来了好久,只是没有碰到过人,所以还是一无所知。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就一直在睡觉。日尧果然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

  天球还在天上挂着,现在还是晚。虽然轩辕忆舞还无法适应“黑白颠倒”的感觉,不过,日尧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所以,轩辕忆舞也只能无聊地呆着。

  “日尧啊!那个裂谷叫锁心针,对吧?”

  “是啊!你怎么还飞来飞去的?虽然身体不会累,但节省点精神力不好吗?你不是说以前总是睡觉吗?现在怎么不睡了?”日尧有点不耐烦了。这个轩辕怎么就没有一会安静呢?

  “睡够了呀!我都睡了好久了!我是新来的嘛,很多东西都不懂,而你又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你不和我多说说,什么也不告诉我,不是让人看我的笑话吗?日尧呀!好日尧,你就陪我说会话吧!”

  “好!说什么?”

  “这个森林叫什么?”

  “大森林!”

  “大,大森林?”

  “是啊!怎么啦?”

  “那还有小森林喽!”

  “没有!有东森林,有南森林,还有小树林,不是小森林。”发现轩辕忆舞的目光有些呆滞,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日尧满意地笑了。继续说道:“这里的人都忙于修炼,彼此之间都是漠不关心的,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给山呀水呀的取名字。而且,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只要知道是哪里就行了,所以,就胡乱叫了。呵呵!别看我,这些都是从上一辈那里传下来的说法,我只是复述。”

  “那就没有人想要改个名字吗?”

  “有啊!不过,许多老人叫这些名字都叫了一辈子了,改不过来,也懒得去改。想改名字的都是些年轻人。结果,你说东,我说西,都分不清楚在说什么地方了。最后,就有改回来了。”

  “喂,轩辕!你怎么不说话了?”

  “怕被噎着。”

  “那我们说点别的。你想好要怎么修炼精神力了吗?是要拜师,还是自己来?要不,就和我一样,靠药物辅助吧!这方面我还有点经验。”

  “我这样一直飞,能修炼吗?”轩辕忆舞心中却在苦笑。自从练到练心阶之后,她的修炼就一直停滞不前。拜师?那她的底不就露了!那些药物也不知道对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帮助,要是一点用没有,不是惹人怀疑吗?还是先装装样子吧!

  “你真的决定了吗?这种方法很苦的。我听人说,以前也有人练过,结果,最后受不了那种痛苦,疯了。”

  “痛苦?”轩辕忆舞还真没有想到,这样也行!

  “你想想,当你很累很累的时候,却有人在一边告诉你,你不能睡,你不能睡,你能受得了吗?那可不是一两天,是要一直坚持下去啊!”

  “别说了!别打击我的信心!”

  “呵呵,好。我不说了。祝你成功哦!据说,如果真的一直坚持下去,成就会很高的。”

  因为原来的功法无法继续,现在这个又可以修炼,轩辕忆舞也乐得从头开始,不过,已经到达练心阶的精神力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了球状的一团。虽然从她重新开始修炼之后,那一团精神力就不再归她管理调动,但是,当她的精神力不接的时候,那团精神力就会自动分出一丝暂时补充她的精神力消耗,使他不至于太过痛苦。她不知道的是,那团精神力就像是一个高人硬塞给她的,她现在的修炼正在炼化那团精神力。

  每次她头疼的时候,日尧总是陪在她的身边叹气,她却只是笑一笑。

  这一天,轩辕忆舞停在一棵树上发呆。日尧却不见踪影。难道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这么难?轩辕忆舞就交不到一个朋友吗?

  轩辕忆舞虽然有十六岁的身体,但她的经历之中却少了四年的时光;景彤的记忆之中有十二岁到十六岁这段时间,但她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交朋友。

  轩辕忆舞和景彤就像是一个人的双重人格,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少的身体之中又发展出了一个独立的人格,并开始主宰少的身体,但是,这个人格还很单纯,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另外的两个人格,再加上没有人加以引导,她并不能吸取这两个人格的经验为己用,反而因为这个独立人格还有些模糊,她只能依附于另两个人格中的一个。就像现在,她表现出来的就是属于轩辕忆舞的部分,有些幼稚,许多方面都更像是一个孩子。比如,坐在树上发呆,赌气不说话。

  那日尧又在哪里呢?她去找灵芝了。灵芝经日晒雨淋,吸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泽鲜,有一种自然的光泽。灵芝有紫、赤、青、黄、白、黑六种,味甘平,微苦,微温,能增强中枢神经系统功能,有良好的安神定志作用,对于轩辕忆舞因为精神疲乏而引起的头痛有奇效。而且,灵芝还是一种辅助修炼的药物,可以恢复因意外而停滞的修炼。

  现在的轩辕忆舞,可是日尧的衣食父母,得罪不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日尧自己烤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轩辕忆舞弄的好吃。要是她一直不说话,也不动,那日尧的嘴巴和肚子就要吃苦头了。

  说起来也好笑,事情发生在两人在大森林里走了大概四十多天的时候。那天,轩辕忆舞问日尧还有多久才可以走出大森林,而那时,日尧的注意力正被她那天的午餐所吸引,于是随口说道:“走出大森林?我有说要走出去吗?”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轩辕忆舞跟着她的第二天,她便夸口要带轩辕忆舞出去见见世面。所以,轩辕忆舞也不修炼了,也不说话,也不动,就坐在树上发呆。

  贪嘴的日尧去找灵芝。一则是向轩辕忆舞讨饶,一则也是关心轩辕忆舞,不忍心她放弃多日修炼的成果。因为轩辕忆舞现在进行的这种修炼一旦停下来,要想再练,必须从头开始,而代价是比原来增加万分的痛苦。灵芝可以恢复因意外而停滞的修炼,可以让她不必经受痛苦的折磨而恢复原来的修炼。

  一声救命惊动了坐在树上似雷打不动的轩辕忆舞。那是日尧的声音!轩辕忆舞正想向声音的方向飞去,一条灰的人影已经扑在了她的怀里,身体瑟瑟发抖,嘴里还喊着:“轩辕!救命!”

  轩辕忆舞知道那是日尧。论经历,日尧倒像是小孩,轩辕忆舞才是大。

  宝物都有灵兽相护。灵芝原本就稀少,只有日尧这样冒冒失失的家伙才会一个人去找灵芝。

  其实,灵兽是不会离开宝物太远的。只是日尧被吓坏了,便一路跑了回来,也不敢向后看,就向轩辕忆舞喊起了救命。她也没有想一想,要是灵兽真的追来,轩辕忆舞能挡得住吗?她是来求救的,还是找人陪她一起送死的?

  “日尧,没事了。它已经走了。”

  “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不能再真了。”轩辕忆舞微笑着看着怀里的日尧,想到那匆忙一瞥之下看到的远去的紫巨物,心里一片温暖:原来,她为了我冒了这么大的险。

  “你不知道,它有那么大,那么大,好可怕。当时呀,真的是情况万分危急……”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日尧开始讲述她的经历,轩辕忆舞则做了一个优秀的听众。

  日尧还是拿到了一株紫的灵芝。轩辕忆舞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只是奇怪灵芝的作用和日尧说的好像不一样。日尧曾经告诉她,她的修炼一旦停下来,会感到头脑发胀,而服下灵芝之后会觉得有一股清流在脑中流过,帮她清心安神。可是,首先,她停下修炼之后并没有感到头脑发胀,而是感到那团球状的精神力又增大了几分;其次,服用灵芝之后,发生改变的也是那团球状的精神力,它先是恢复了原来大小,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了一圈,最后,就不动了。

  轩辕忆舞知道是因为自己修炼的原因,也就没说什么,和日尧打闹了一阵之后,两人重新上路了。

  这一次,她们是向着离开大森林的方向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