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飞扬村代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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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韵此刻还不知晓五阳县的县长大人林道庆已经落马,但秦韵通过前几日死徒教袭击五阳县城之事来看,已经推测出是大越国师赌若海为了吞下原本属于文相的杭天府,而与死徒教合作谋划,开始了权力棋局的第一步——让杭天府境内的战略要地五阳城易主!



    而杭天府总督宁鸿从文相阵营叛变,归属大越国师一事早有风闻,在权贵圈子内,更是人人皆知,心照不宣的事了。



    既然如此,就足以说明以五阳城遭遇袭击为开端,文相与国师在杭天府境内的博弈正式开始,杭天府现在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所有人都要在诡谲多变的棋局内站队,看似平静的局面下,实则波涛汹涌。



    而其中一年一度的夏操时日最近,同时作为杭天府境内最大的盛事之一,正是两者争夺博弈的重要目标!



    “提前举办夏操?这是要打得文相一派措手不及啊!据闻夏操获胜之队不但可以获得奖赏的宝物,其中的头名更是可以被官员举荐,直接入仕!”秦韵抬头看着天边火红的云彩,眼神微沉,“宁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其长子宁佟年方十二,我曾在三年前科考见过此人,传言也是靠父亲的关系才傍上的童生,有了资格参加院试,但此人似不爱读书,成绩出炉后列入案尾,可以说通过科考入仕无望。”



    “难道宁鸿费劲心思举办夏操只是为了其子入仕?”楚炎疑惑,“且不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夏操的作弊难度极大,就算他成功了,举荐后不过能当个蕞尔小官罢了,对这博弈大局又有什么影响呢?”



    “宁鸿本身年纪尚轻,再加上其子少年入仕的话,民间风评便会上升,到时候一门两少杰,一向自诩为民谋福的文相便动不得宁鸿了!”秦韵回目看向楚炎,“宁鸿虽然叛到国师阵营,但杭天府的根基乃是文相派系,宁鸿若利用好这次夏操大比,获得民意民心,不但文相以后弹劾宁鸿的难度增大,那些中立的官员更是会产生动摇,到时候……”



    “到时候,某些摇摆不定的官员便会倒戈国师一派,会极大的破坏文相在杭天府的势力!”楚炎低头,双目不停地打转,吃惊道,“现在的杭天府虽说头把交椅是宁鸿端坐,手底下十一县城的文相死忠官员却也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则是一些闻风而动的官员,他们不着急站队,只看风向。所以夏操的胜负,在这关键时刻,就显得尤为重要!现如今整个杭天府在这风云政局之下,那些官员所做所为,政绩错事都会被放大,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韵看着楚炎一副认真投入,思考杭天府政局的模样,微微一笑,心道楚炎肯定也是一个一心想入仕之人,有心鼓励道,“子琏兄一语中的,说的极是!”



    楚炎闻言眉头一扬,还礼笑道:“秦弟抬举了。”



    秦韵也微笑颔首还礼,和读书人说话,礼仪还真是得面面俱到,这对在已经杂货铺干了三年的秦韵来说,心中难免有些疲累。



    不过就在秦韵行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忧心道:“如此说来,想必五阳县城的县长也会因前几日的死徒袭击之事而下马,以往的一些过错也会因有心人操作,而被无限放大,很有可能出现司法未到,权已被夺的局面……如果真是这样,那林昶岂不是……”



    楚炎虽然不知道秦韵为何事忧心,但还是宽慰道:“秦弟,如今的一切不过你我二人的推测罢了,其中真相还得等家父归来后,两相印证便可知晓。”



    “子琏兄说的极是。”秦韵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转而问道,“既然楚村长被邀请商议夏操,这么说飞扬村也是要派人参加此次盛会?”



    “飞扬村虽然超然世外,但一直有入世之举,村民也大都凡人,虽然有些独门本事,但自然也不能免俗,凡俗的一些盛大活动,我们飞扬村可是从未落下过的。”楚炎举目看向周边的房屋田舍,欣然道,“不说清明端午中秋重阳,就连花朝,寒衣这些节日,我们村民也是遵循人族传统,从未怠慢。所以夏操,飞扬村也不会错过,只是村内人丁稀少,如果每年都要参加夏操大比,炼气境之人是拿不出足额的人数的,所以在大越立国有了夏操之日初始,当年的老村长就定下规矩,飞扬村十年一比,全力拼搏。”



    说到这里,楚炎目露骄傲自豪:“大越千年,杭天府千年,我们飞扬村十年参加一次夏操,至今已经夺下八十八个魁首。数量仅次于府城第一大修行门派青莲派,但需知青莲派每年夏操,可是从未落下过的。”



    “我也曾有幸看过几次夏操大比,十一县城,杭天府城,青莲派,南浔宗,厌天谷皆睹之,唯有飞扬村的风采未曾见过,原来是十年才参加一次夏操大比。”秦韵笑言,“这次我倒是走运,能近距离看一看飞扬村少年英杰的绝世风采了。”



    楚炎闻言,却微微皱眉道:“看样子秦弟好像对夏操大比更有兴趣,却对政局不太关心?”



    秦韵一看,就知道楚炎读书人的毛病犯了,知道他下一句必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秦韵深谙那些官员面孔,更是深知国师和文相只是纯粹的权力争斗,从未真正的考虑过平民福祉,无论是国师联合死徒教,还是林道庆不顾平民只顾富商贵胄的为官之道,都由此可见一斑。



    “子琏兄错怪了。”秦韵不想徒生无谓的口舌之争,于是轻声辩道,“非我轻视政局,只是文相与国师多年来只管争权夺利,罔顾国家命运,从本质上来说,一丘之貉罢了,如今皇权旁落,民不聊生,只有权臣下马,权归天子,大越才有未来可言。”



    简而言之,内斗与分裂就是一切的祸端。



    楚炎却说:“秦弟此言差矣,文相忠肝义胆,颇有千古一相之风,若是他能掌朝局牛耳,必能使大越中兴!”



    秦韵只是微笑道:“子琏兄志在复兴大越,若以后入仕,还望莫忘记初心,为大越百姓谋出一个太平盛世。”



    秦韵表面笑容,内心实则在摇头,国师坏在明处,文相则是恶在暗处,从某方面来说,表面的虚伪君子更能蛊惑人心,更是可怕。



    若是文相为国为民,岂能任由掌控地区贪官横行,饿殍遍地。



    楚炎虽然已经及冠,但明显涉世未深,像许多只知窗内书本的学子一样,考虑事情还停留在理想层面。



    “小子,老娘原以为你考虑事情只分黑白对错,已经够呆板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你更加迂腐,这才叫天真无邪啊。”幽魂开口,满满地透出对楚炎的嘲讽之意。



    “既然政见不合,避而不谈就是。”秦韵也是不想纠缠在权力斗争的话题上。



    “秦弟!秦弟!”



    秦韵回神,正要与楚炎告别时,不想远处传来一声高喝,振聋发聩,把早在水牛背上睡着的牧童都惊得腾身而起,一头撞到了大樟树枝头顶上。



    “我好饿!”牧童不满大叫道。



    “嘿嘿,不好意思!”来者正是风尘仆仆的楚聂村长,只见他瞬息之间飞到秦韵身前,握着秦韵的手,语无伦次地激动道:“今天,我们飞扬村操夏代表队,不,夏操代表类……呸,夏操代表队,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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