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受伤的天禄,龙吉的心情很复杂,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若不是自己的牵连,他怎么又会受伤,唉,都怪自己武艺不精,拖累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呀。
她一连说了无数的对不起,眼中噙着的泪花禁不住滚下来,看到他的挣扎,痛苦,她也感到无比痛苦,内心煎熬,挣扎。
天禄伤的很重,他勉强睁开眼,见龙吉扶着,脸上就堆满了笑。
“啊,我还在吗?真是傻,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你还在,在,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去死,你要坚持住。”
龙吉忙抹去泪花,安慰着天禄。那一边,龙颍则扶着天化,天化伤了腿,他不能走,每一迈步,他的汗珠便滴下来,龙颍被他的坚强所感动,她的眼中噙着泪,对天化说:“我们拖累了你。”
“快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们,我们已经死在了牢里,是你们救了我们兄弟,何况你们只是女孩,我们佩服你们的胆量,能为你们做这些是心甘情愿。”
“可你的腿。”
龙颍似哭,天化反把她安慰说:“我没事的,你到那里去,把树枝劈一个来,我走给你看。”
天化勉强支撑,令龙颍心碎,急忙搀扶安慰。意中人虽是心内怜惜,但依然狠着心肠对他们说:“四仙归去,通天老魔得到消息必然还会派人来追,我们可不能耽搁,快些躲避开,若再被追来就了不得,到那时想走也走不了,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为妙。”
大家情知是这理,但天禄天化如何能躲?天禄忍着痛说:“你们都走,不要管我,我在这里或许还能抵挡一会。”
“不,一起走,就是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龙吉公主说完这话,她的脸没来由的就绯红了,虽是伤痛天禄也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为了报恩。
“你们走,不要管我。”
天禄近乎嘶哑的声音,却没有让龙吉动摇。
“我们一定把你带回去。”
公主如此重情,天化就说:“龙吉公主,你们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和我们这等莽夫一般相伴,你们都走吧,让我来照顾天禄,你们到了西岐军营报知姜丞相,让他派兵前来接应我们,或许我们大家都还能有得救。”
听他这排斥的话,龙颍情急之中,竟忘了男女有别,用手臂挡住了他的嘴,说,“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
“冤孽,唉,真是情债难了,要想平安回去大道是不能走了,所幸还有不多的路程,我们隐蔽着走,前面或许就有姜丞相的人马接应。”
“走吧。”
意中人想到了往事,想到了多嘴,她叹了气,天化天禄知她主意已定,争已徒劳,只有顺从于她们,龙颍龙吉得到他们的默认急忙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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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龙吉天禄在一起,龙吉道:“你真傻,何苦要为我接那一斧呢。”
天禄道:“本来我这命就是你救的,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要管我,去找龙颍姐姐和意中人师傅吧。”
龙吉摇摇头,“你已经伤成这个样子,还这样说,真是傻,我这会怎么能离开你。”
“你的师傅呢?龙颍公主和天化呢?”
“你不要动,我们已经离开敌营,姜丞相的人很快就会接引,到时候自能医好你的伤。”
“是啊,你去吧,我能坚持,师傅也需要接应。”
“师傅不会有事的,应该能坚持,得到丞相的援兵。”
天禄的劝慰,龙吉也替师傅担心起来,原来,他们准备离开战场的时候,后面的追兵就追过来了。
天化腿伤很重,天禄背伤严重,龙吉和龙颍分别带着他俩。追兵过来时,她们已知无法避开,意中人指着一边的沟壑,道:“你们都隐蔽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引开他们。”
说完,她便飞快的向敌人迎过去。敌人看见了她,竟是没再寻找其他,只将她围起来。
这一次来了七八个道人,得到伤残四仙的消息,他们就追了过来。围着了意中人,他们自是想一举擒拿,清影步伐已经炉火纯青的意中人,在他们的包围圈里竟是浑然不惧,虚应几招在每个道人面上都扬起尘,甚至还断了其中一个道人的袍袖,然后使了脱壳金蝉身法远远甩开了众道人,直向南方大道奔去。
那几个道人受了如此戏弄,又在眼皮下跑了人,能不恼怒?特别是被断了袍袖的那位,明知意中人是有意为之,掩盖着什么,还是指挥着众人追了下去。
意中人行动之快,转瞬不见,龙颍龙吉反应过来时,师傅已和那一班道人都不见了踪影,是的,只是她们一愣神的功夫,战场上已经寂静无比。
这时候,她们既担心师傅的安危,又担心天化天禄,隐而不发。
不能这样困已待毙,龙颍想着自己是姐姐,在这里就得发挥姐姐的作用,四个人在一起,天禄伤的又重,牵制着难以走动,而师傅的安危也急需察看。因而,龙颍就对龙吉说:“九妹妹,师傅不知怎么样了,不如这样吧,你在这里照顾好他俩,我去前面看一看,或许能找着师傅,也或许能找着西岐的人马前来搭救。”
龙颍说完,深情的望一眼天化,不待龙吉答应即飞身而去。
看着受伤的黄氏兄弟,龙吉默默点头,想到天色已将晚,他们都不能行动,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或有豺狼过来,她又怎么能抵挡?须寻山洞之类的地方躲上一躲。
她把这想法对天化说了,天禄已无力说话。天化想着兄弟俩都残,在一起确是拖累,所以就赞成龙吉公主的意见。
龙吉见天化同意,就说,“既然这样,我先去找寻山洞,你们在这里等着,待找着了山洞带你们过去。”
独自寻了一会,龙吉果然看见了一山洞,洞口不大却很深远,适合躲藏,回来后,她乃对天化说:“那里有一个山洞,适合我们躲藏,你先在这里不要动,我把天禄搀扶过去,安顿好后再过来扶你。”
“你把天禄带过去吧,我还能走,自己走过去。”
龙吉虽有歉意,却也无暇多辩,只将天禄架起,此时,天禄已近迷糊,疼痛使他昏迷,他却尽力不使自己哼出声音来。龙吉心如刀绞,决定带着天禄在前走,
天化一腿虽残,个性倔强,他看着龙吉将天禄带向山洞,就想着不能再给龙吉公主增加负担,一咬牙,他就拄着棍走向着西方追去了。
龙吉架着天禄,细心谨慎,安置好天禄,回神过来寻找天化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后悔莫及,只能怪自己不能照顾好他,辜负了姐姐的托付。愣神寻思了一会,她又担心着天禄,只能回到那个洞中。
天禄伤口感染严重,发着高烧,先前他能尽力忍着,迷糊后再也忍不住,口中胡话,声响很大。龙吉担心敌人听到势必过来,带着他朝山洞深处移。
安全了。
停下来后她念头刚闪,洞外已传来脚步声,一起进来了奇形怪状的四人,是两男两女,道者打扮却又稍显花哨时髦,四人进了山洞准备商量着什么事儿。
“师傅飞鸿紧急,定是有什么事故?”
“师弟已去探消息,待一会自然知道,若是有什么变故,我们在这里也好商量。”
前头一人说话时,神情严肃,忽见里面已经有人,自是一愣,看到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还躺着,似受了很重的伤,便开始放松,同行之人也就放荡起来。
“吆,这个白白净净的,长得怎么像个女孩子?害羞啥的,我来看看。”
她说着似玩笑,龙吉却很紧张,手中握着剑,道:“不要过来,你们什么人?”
那女道不高兴了,竟是翻了脸色,道:“怎么着,还想我动手不成?”
龙吉也凝重起来,另一人阻拦,和事道:“师妹,大战在即,不要多事,记着,切不可误了师傅的大事。”
“吆,师兄也怕事了,什么时候开始吃斋了,敢情上一次你在大树底下勒死无辜路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心中念着菩萨?”
“他这吊死鬼什么时候有这好心肠来,他这是想和你争功罢了。”
站在后面的女道人奚落开口的道人,果然被她说中了他的心事,那个叫吊死鬼的道人,气得哇哇大叫,骂骂咧咧,再也没了耐心。
“你站在背后说我,难道你又是什么好人?死在你手里的人儿还少呀?你这个夺命鬼,害人精。”
叫夺命鬼的女道人见他变脸,眉色一变,道:“你的嘴太损了,花妹妹,我们一起来对付吊死鬼,别让他把好事全占了。”
夺命鬼害人精飞身向吊死鬼扑去,手中同时撒出雾珠。
这雾珠中有毒,吊死鬼慌忙后退,花妹妹也在同时动手,将手中软鞭如蛇般缠上吊死鬼,吊死鬼疼了,恼怒了,他将手中剑砍那鞭上,鞭子瞬间被砍断。
花妹妹不依了,本还留情的玩笑变为真正的格斗,断鞭不住击向吊死鬼。
“你个吊死鬼,竟敢砍断我的鞭。”
夺命鬼撒了毒雾,这会似没事人了,她是坐山观虎斗,鼓着掌道:“对,花妹妹,你不要让着他,使劲抽,他老是以为我们好欺负。”
领头的男子终于沉不住气,他绷紧了脸色,威严的说:“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你们是不是没有笑话让人看了?都老大的人儿,没有一点儿肚量。”
道人们极听他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畏立一边,领头道人走向龙吉道:“你俩是什么人,他是怎么受的伤?”
龙吉依旧戒备,道:“我们是什么人,干你何事?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又是些什么人?”
花妹妹这会缓了脸色,道:“小兄弟,没听过通天教下情魔的名字吧?他可是朝歌有名的人物,上大夫对他都得恭恭敬敬,想当初昏王为建鹿台,专门请他看了风水,收了小鬼的魔王。至于这位呢,虽说似一吊死鬼,但他还自号是情圣,实质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再说我这位姐姐夺命鬼,她还有一外号叫情毒,呵呵,情为何物,世间至毒,小兄弟也要防着点,至于我嘛,情花了,哈哈,本姑娘可是人世间的一朵鲜花,小兄弟,还是花姐姐好,把底子给你掀出来,来,看吧,让你看看姐姐裙底的风光。”
花妹妹向龙吉伸手过来,龙吉僻着让过去,手中剑略举。
“不要过来,站住,你想干什么?”
情花也很警惕,也怕剑伤自己,龙吉剑过来她就笑着说:“小兄弟,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和你亲近。”
龙吉公主道:“你不要胡来,我告诉你,我们是洪锦元帅的护卫,遭遇了敌人暗袭,他受了重伤。”
“原来是洪元帅的护卫,受了什么样的重伤?我能提供帮助吗?”
“他快不行了,你们能救救他吗?”
情魔道貌岸然,龙吉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不知他们意欲为何,但天禄急需要得到帮助,龙吉也就顾不得多想,向他们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原来是一家人,大哥,你是圣手,你去看看他吧,救人一命胜似七级浮屠,小兄弟,我们过来说说话。”
迫不得已,龙吉离开了天禄两步,情魔走向天禄,只看了一眼,手便髡了下去,天禄喊:“老贼,你?”
他已经语不成声,情魔道:“你根本活不了,何苦连累他人?”
“不要!”
“啊、、、”
情魔下手暗摧,龙吉公主被情花所阻,急切间向情花递去了一剑,情花啐不及防,被剑尖所伤,顿时她尖叫起来,情圣紧张过来搀扶。
“花妹妹,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龙吉一招得手,乘势又向情魔砍来,此刻,情花尖叫,情魔分神,对天禄的力量放松,使天禄得到了一丝喘息。
龙吉趁势从情魔身边滑过,探起天禄,施展起清影步法,向洞外旋转而去。
情魔一时麻痹大意,待看到龙吉逃脱的情形,真是恨的牙痒。
“居然能在我的手下逃了?传出去被其他师兄弟知道了,能不笑话?”
情魔与情毒一同追了出去,却又被龙吉神奇的步法惊呆住。
他究竟是什么人?步法竟是如此奇观,抓住他们问个清楚,必不是洪锦的部下,他们哪里有这样的本领,留不得他。
龙吉公主将天禄连拉带背的带出洞口,她也不知自己如何有此神力?在如此多的高手前脱围。
情魔追出洞去的时候,龙吉沿着山崖已下去了几十米,正在峭石边,情魔想着不易追,远远的拍出一掌,带着风声,向她袭了过去。
随着掌风,龙吉和天禄滚下了山崖,沉重的撞击之后,龙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
龙吉公主被情魔打下山崖的瞬间,天禄也从她的手里失去了依靠,只有向下飘的感觉,再也没了保护天禄的负担,她的耳边传来情魔的狞笑声。
O(∩_∩)O哈哈哈~
绝望的瞬间龙吉似也听到打斗声,然而这一切离他已经遥远,遥不可及。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西歧的军营中。
“醒了,醒了。可醒来了。”
她的身边站着七姐八姐及众多女兵,见她睁开眼来,齐都庆呼。
武王闻讯亦觉欣慰,特意赶来安慰。
“九妹这次吃了亏,该磨了心性,她太要强了,这次独自外出,竟然都是因为她,幸而能安全回来,没有大事故,不然母后知道了该是如何处置。”
武王对尚父的解释被龙吉听到,挣扎着爬起来道:“这次出去给哥哥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也没有能探清敌情,妹妹愿领哥哥责罚。”
武王爱惜说道:“九妹了,你现在这个样,不要多虑了,你多休息,好好休息,不要爬起来,你们呀?七妹和八妹回来时已经被我责了,唉,你们要是有什么,孤怎么对母后交代呢?”
“武王哥哥责的是,妹妹不会再擅自行动了。”
龙吉公主得武王责罚,不敢多辩,待武王走后,恢复了神情,只有七姐八姐在身前时,她就悄悄问:“天禄呢?六姐和天化他们呢?”
她们两个红着眼,龙吉已经预感到不详,她就对八姐说:“他们怎么了,好八姐,你就告诉我,六姐呢,天禄天化呢?天禄救我受了伤,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不去看他,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八姐红了眼,梗咽了一会,趴在她的肩头说道:“九妹妹,六姐没事,天化也只是伤残,只是天禄,他已归西了。”
归西了?
天禄死了?
这消息对龙吉来说,不啻惊天霹雳,这次敌营行动,他在她所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当着八姐的面,她并没有失态,只在心里默念,天禄你走好!一路走好。
龙吉想起她和天禄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虽是短暂,却留下了一些美好的回忆,温馨的话题,点点滴滴,竟是比起前十几年来的经历都多,心中竟是难以割舍,复还生出对情魔及其通天教主的仇恨来。
这是为什么?
她自问,难道这就是爱,爱情?传说中的爱情?“我也是爱过了,爱过了。”
或这也不尽然,这超乎一般友情的思想让龙吉坐卧难安,急须要见到他们,不止是天禄,还有天化,六姐。
隔一日,龙吉的身体复原,因挂念天化,请示武王相看以表示感谢,恰遇六姐也在,就向她打听那日的情由。
原来,那一天,六姐没追到意中人师傅,倒是遇到了二郎幺奴等八俊人物。
七姐八姐回到西营,姜子牙知道了情况,就派出八俊来寻找她们。看到了龙颍,八俊相询,知道眼前就是六公主,就随着她回程救了天化,而在他们寻踪找到了那个山洞时,发现情魔对龙吉施毒手,二郎和幺奴金奴银奴等联手,打败了情魔四人救下了她。
龙吉因被树枝相挂只受了轻伤,天禄却因失血过多被情魔又伤在致命处而永远的去了。闻情魔跑了,龙吉失望,略显消极,六姐就说,“当时来不及去追赶他们,让他跑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六姐,不替天禄报仇,我这生难安。这次算他好运,下次绝不会让他跑了。”
“九妹妹,天禄已去,你也不要太多悲伤了,姐姐知道你对他有情义,但我们女子的命运岂能是自己所掌握?把过去留着回忆或是最好,美丽的故事终究都是些传说,可望不可成真。”
龙吉知道六姐这话的含义,也知道她内心的悲痛,天化已残,或许今后再也站不起来。安慰六姐也无必要,唯有把要强的信念压制在心底。
默默告辞了六姐和天化,她在天禄的灵前又拜祭了一番,想到此番的经历,想到了师傅意中人,想到了如花如玉,她不由担心,不知她们都怎么样了?
传说中的东海美女,命运又是如何?仙女样的师傅谁能想命运是如此不堪?
有了师傅的比较,她的心竟是好了些,自古红颜命多舛,或许也会应在自己的身上。
龙吉的心飘忽不安,这一会,又特别想知道意中人在哪里了?
这正是:
莫怨苍天理不公,世间冷暖在其中。
真情总会有回报,即使断肠也要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