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施计谋借刀杀人显神威殿下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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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上回书讲土行孙身陷牢狱,将有灭顶之灾,毕竟如何,还得这回书来细述。

    在牢中,土行孙细思,临来前,蝉玉对自己说,那翠女竟怀了自己的种,也就是他夜盗婵玉那一次怀上了,当时,翠女并不知自己有了身孕,待土行孙和婵玉行了大礼,她有了感觉,却又不敢说了,所以后来婵玉要带她走,她怕被看出来,就更是不敢走了。

    提到有了孩子,说到翠女,婵玉还颇为辛酸,她是土行孙名正言顺的妻子,却没有替他生养下一男半女,这该是她的不是,当然,这也是所有战场上的女人不是,女中豪杰的不是,翠女有了孩子,是土行孙的后代,从某方面来说,应是替代了她的难处,按理她应奉着翠女,帮助带带孩子。

    那一晚,婵玉和土行孙争论该不该带回翠女和孩子,为这个问题他们有了分歧,土行孙想着明日事儿的危险,就没有答应婵玉去带回孩子。

    这一宿,他们夫妻想着各自的心思,都没有睡好觉,至天明,土行孙没有向婵玉多费口舌,就出了家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土行孙在牢中细思,有后乃孝,翠女有了孩子,就他这一门来说是有了后,即便是他现在死了,总算是对孙氏祖上有了交待。

    想到已经有了后人,他不禁有了安慰,也就从乱哄哄的心理中定了下来,呵,这生再也无憾了,只是愧对了一个美婵玉。

    他在那里安心了,就闭目养起神来,天色将晚,忽听外边有人声,似乎是军师萧银在对守卫讲:“众位辛苦了,殿下在后营中军帐里,亲自监督三军动向,你等不可麻痹了。”

    众军士应了,萧银似对随从,又似自言自语,“为着会盟,殿下和侯爷有了郁结,大家都要得仔细,千万不要有了差错。”

    这话偏让土行孙听清了,他灵机一动,心中就在想,萧银说这话又是何意呢?为什么要把殿下住的地方告诉给下面的兵士?后面这话就好象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难道?

    难道?

    联想到萧银先前的话语,土行孙心中忽然一动。轻轻的抖了抖手臂后的绳扣,竟然是半死的活扣,强自用力可以得机解开,这也是捆绑者为着方便所为,他暗自心喜,聚精会神用力来抖,抖了几下,居然就挣脱了。

    至午夜,军营里外都是静悄悄,土行孙至后背一掏,拿出贴身的两截铁棒,这两截铁棒合起来就是一根长铁棍,武王夸赞为如意棒的那个,岂不知它还有一巧,当日,武王忙着会贤能,顾不得细评如意棒,因而,土行孙也没有把此棒的神奇一一展现。

    此刻,土行孙就把此棒的神奇展现出来了,各位,请细看,他将如意棒拿在手中,将一头的铁箍取下,呵呵,棒头的铁箍居然可以活动,取下后,土行孙只需一晃,铁棒两端就变了,竟然一头是是铁铲一头是铁钎。原来,土行孙钻墙打洞全靠着它,不用时,他将它收为两截,贴身一藏,丝毫不见,打仗时,则背在后面贴身的袋子中,双手向耳后一翻就能取出,瞬间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大铁棒。

    现在,土行孙就借助着铁铲和铁钎,一会就将土墙掏了一个小洞,虽只是碗口大的一点儿洞,他头一躬,身一缩,转眼也就到了外面,外面依旧是静悄悄,土行孙也不犹豫,收起铁棒直奔敌军后营。

    各位,土行孙久在军营,对军营的情况相当熟悉,哪里有人防守,哪里有人放哨,他皆是很清楚,他行动又小心,身架又小,不一时,他就溜到后营,见一行宫不同于其它地方的营帐,估量这便是大殿下殷郊的行营。

    殷郊却不同于弟弟殷洪,在舅舅姜文焕这里,他没有受到太多的宠爱,对于女人,他也不是怎么喜欢,甚至于还有点讨厌,厌恶着她们。

    或有人会问,殿下这是为什么?难道殿下不是真男人?或失去了男人的功能?

    男人不喜欢女人,这世间可是少有。

    呵呵,诸君请听解释,殷郊比殷洪大两岁,对童年的记忆要深一点,因而,他就深深痛恨那么些美女,正是那般美女才夺去父王对母亲的宠爱,才使父王寡情绝义害了母亲。

    诸位,此时,大殿下不向别的地方找原因,心里只是厌恶美女,他的内心就结了很大的郁,美女越是娇滴滴地站在他面前,他就越是讨厌。呵,这会儿,他反倒是欣赏一些坦荡荡的男子,东伯侯辖下有几位小诸侯正合了殿下的眼光,故而,他们以后就能为殿下所用,在得到殿下身故的消息后,他们甚至用性命做赌注来为殿下报仇。

    看到殿下渐渐长大了,姜文焕就有心为他纳两个嫔妃,却都被殿下撵走了,对美女的厌恶,使他身边一个女人都不留,最后,殿下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坏,甚至孤僻的不近人情,暴躁时他六亲不认,即便他的表妹,姜文焕的女儿玉珠他也不假脸色,让她伤心欲绝,痛哭流漓的离开他了。

    除了和他相近的几个诸侯,女人都离开他远远,谁也不敢去结交他了。

    殿下如此孤僻,到了后来,就连他的舅舅姜文焕看着都有点不顺眼,生他的气,只是碍着亲情,妹妹姜王后的骨血,当今的太子殿下,须借重他才能实现称霸天下的野心。

    姜文焕没有放下脸面,而是忍着殿下的不入俗行为,只有依靠着殿下,他才能臣服天下诸侯,今后他的大军能打到朝歌,殿下才是最好的借口,才能使他得逞野心,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

    殿下是他起跃的跳板,最好的跳板。

    但是,殿下现在受了几个小诸侯的影响,思想开始转变了,进而是反对他结盟,反对他兵进朝歌。

    这将严重影响姜文焕的计划,使他七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成泡影。

    姜文焕虽是哄着殿下,却又怕哄不来,殿下如今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有了自己的主见,军营里的兵士,无论那个也不敢单自觐见殿下,即便平常见到了殿下,也都躲的远远,很怕引得殿下猜疑,殿下近来性格暴躁,若被糊里糊涂的砍了头,到哪也没申冤?

    当后营中唯有殿下一个人时,他又闲闷的慌,没了解烦闷,他就想到前面军营中走走,直接去面对姜文焕,或可向舅舅陈述诸侯会盟,兵进朝歌将带给成汤江山的危情。

    走到军机府院的大门外,殿下听到里面的人声。

    “啊,这是谁在里面?难道有外面人来了?劝舅舅会盟?不行,我要阻止。”

    殿下轻轻的走近殿门,悄悄的贴耳一听,果然,土行孙正在提会盟的事,作危害成汤江山之举,殿下自是很生气。

    “舅舅,你听他胡言,明显是不把成汤天下放在眼里,也不把我这太子殿下放在眼中了?不行,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想来这会你还不敢对我怎样?”

    当即,殿下推门进去,大声喝令将土行孙砍了,呵呵,这也是他杀鸡震猴的策略,这样一来,姜文焕定不会再去小看他,以为他只是小孩子了。。

    正在殿下以为镇住了舅舅,谁知又被萧银军师所阻。大殿下性格孤僻,语言不利索,和萧银辩不出所以然,只能同意了军师的意见,反正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明天就明天吧,也不过是一宿的功夫。

    各位,殿下同意了萧银的意见,饶土行孙多活了一天,明日再去处斩,只因他这一善念,反让殿下因此魂儿无归处。

    且说殿下回到了后营,想着近年的不顺,心中生着闷气,开始是躺在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下半夜,也许实在是太累了,糊里糊涂,他竟然又睡着了。

    土行孙正是此时来到后营行宫,四下里静悄悄,他倒有点不放心了,扔了两块石子,确实没见有什么动静,他开始行动了,沉下身影,悄悄的猫过去。

    到了近门口,他纵身一跃,翻过了门房,就地滚了几圈,四下里望了望,吱的一声,犹如那灵猫进了殿下的房间,见一人卧睡,仔细辩了辩,正是今日看到的大殿下,想着直接杀了,心中又不忍,毕竟这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若不是落难,也不会到了这里。

    土行孙思想在斗争,他愚忠的心态依然在,故而思虑来,思虑去,他是下不了手,举起的铁棒是左掂右掂,唉,罢了,事已至此,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要想活命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殿下啊,若不杀你,姜文焕怎么能警觉?他又怎么会甘心臣服于武王?”

    土行孙四处又观望了一阵,外间还是静悄悄,殿下此时正进入梦乡,土行孙就将他的被子向上扯了扯,盖住了殿下的头。

    在梦中,殿下虽是动了动,却没有醒来的动静,土行孙心里话,“殿下,你这可怨不得我了,我提醒了你,你却没有醒悟,唉,你这是找死了,死了后,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去找你的舅舅吧,或是他下不了手,来借刀杀人,即使不是他主谋,也当是他手下的军师计谋。啊,你今后的冤魂,可千万不要缠我?”

    狠狠心,土行孙将那铁棒重力砸向被中殿下的脑门,只听被子里“啊”的一声后,挺动了几下,就没什么动静,渐渐有鲜血渗出。

    土行孙知道殿下存活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收拾了一下行装,跨门准备向外走,外面这时忽似有了些动静,啊,或是自己的走脱已经被发现,如果是这样,今日之行定是已被布了局,难以再走脱了。说不定,外面已经作好了布置,只待他走出院子,一声令下,便是箭雨如蝗,管教他插翅难逃。

    土行孙有了注意,先不忙着出去,沿着殿堂的柱子,他爬到了顶上,悄悄的揭开屋面瓦块,探头出去,见前方隐隐约约有人,他不敢去冒险,趴在屋脊上,顺着瓦沟躺下去,转头掉了方向。

    他不向前去,反向后方去了。那里可是有着重兵把守,若是被东伯侯查实,他还能有命在?况且军营深处,他能向哪里逃了?

    军师萧银领兵埋伏在门外,好久也不见土行孙出来,他就禀报姜文焕,带着和殿下厚近的几个小诸侯,直闯殿下行宫,言明土行孙逃脱,请殿下来定夺。

    到了房门口,萧银依旧是喊了一声,他道:“殿下,土行孙越狱了,当如何处置?”

    没什么动静,啊,殿下怎么了?

    和萧银同来的几个小诸侯商量了,决定进去看看,他们本是殿下的心腹,对殿下的举动自是特别关心。

    平常和殿下相处得来的小诸侯中有两个,名叫马善和温良,他们感觉到了不妙,就带头闯了进去,掀开了衾被,发现殿下已经脑浆崩裂,敢情已经死了。

    痛哭流涕之余,他们也动了脑筋,究是谁人所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温良紧紧盯着萧银不放。

    “军师,你可知土行孙是如何逃脱了?”

    萧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四顾一番而后道:“奇怪,他是怎么逃脱的呢?难道真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不会吧,这样的人我还没有见过,真要是有,岂不成了神?马将军,温将军,你们说他是怎么逃脱的?我总不能盯着他不睡觉?”

    这话似向温良解释土行孙为什么逃脱,却又别有一番缘故。

    温良生气了,转头圈寻一番,忽见房顶上有一不起眼的小洞,他就示意马善,一起向萧银逼近,问道:“军师,这土行孙怎么走你定是知道的,必是从这里走了,难道他真还能上天不成?”

    “不会吧?你们也是知道的,外面都是我们的人,都没有见他的踪影,难道他真成了神?曾听说他善能入地,难道他真还有上天的本领,啊,就是上天也当从这个上空走,就没一个兵士看见他的影子?难道他还会变化,会隐身术?”

    萧银吃惊了,土行孙的本领出乎了他的意料,四处搜索都没有结果,怀疑土行孙已经回去,他不禁感叹,神机妙算还是差了一着,土行孙竟是真能上天入地。

    一边令军士加强了守备,他一边上报姜文焕,“侯爷,土行孙太诡计了,不但杀了殿下,还且还逃的无踪影。”

    悲愤之余,姜文焕也自提心吊胆,“土行孙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当然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来,若他狗急跳墙,再对我军有什么不利行为我该怎么办?唉,殿下死他手里,南王也死他手里,我还是小心些,否则也怕难幸免,罢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会盟之事还是依了他的主意吧?况且,这对我方也没坏处,若是我军先一步到了孟津,武王能不依他提出的方案臣服?”

    思谋已定,姜文焕准备遇着土行孙时好好谈谈,这是心头大患,男子汉大丈夫使暗地里的手段不高明,行事还须光明磊落些,端正些,不要使暗地里的手段,一切就都好商量。但是,殿下既死,马善温良之辈必然不甘,或会怀疑其中有鬼,这还须做做表面的文章。

    各位,到这个时候,那些守卫殿下和看护土行孙的士兵,犯下了如此过错,焉能有一个活口?

    东伯侯一面处置着殿下的后事,一面派兵追查了土行孙一通,却是没有一点结果。

    他却是不曾想到土行孙还没走脱,反奔后方去了。

    蝉玉到了陈塘,并不见土行孙归来,心中焦急,打点兵马直奔东伯侯军营而来,正逢温良带兵追赶,双方一照面,言语岂有投簧的?婵玉也不藏拙,挥起就是一颗石子,袭向对方。

    语言不合,双方打起来,温良被蝉玉打了一石子,败回营中,自是恨在心间,对土行孙夫妇他是恨之入骨,想着无论如果要报了今日之仇。

    因为担心土行孙的安危,所以蝉玉行动间有了孟浪,上门讨人还打伤了对方,这便是她的不周全。然听温良之语,土行孙还没有遇难,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然还是身处险境,非常危险。

    婵玉心中牵挂,自是焦急,恨不得现在就到了土行孙的身边,各位,牵肠挂肚的感觉最是不好受,她在心里说:“唉,假使他回来了,我要对他好一点,不要再惹他生气,一切听他的,若是他不愿去面对翠女和孩子,我也由着他,不再和他争吵了,今后我再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就是。”

    呵呵,这也是小女人的牵挂,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战场上的女英雄也会有小女人的一面。

    且说温良追击土行孙未果,还受了伤,姜文焕很是生气,骂他道:没用的饭桶,尽给我丢脸面,居然败在一个女流之辈的手里,你还有什么活头?

    温良惭愧而去,心中的恨意又增了几分,至第二日,忽闻邓秀和邓蝉玉兄妹带兵至东伯侯军营前立下阵脚,叫阵要人,他更是恨意,思着无论如何也要这夫妻两个的命。

    听了温良汇报,姜文焕又怒起来,迅速出马反击。

    “邓秀,你这是来逼我了,好呀,你来的好,殿下死了,我还没找你呢,还没填膛的人?你们倒来了,来的好,土行孙杀了殿下,你们岂能还有活着回去的道理?”

    在阵上,邓蝉玉四顾皆强敌,她便和哥哥相背,手持石子,大声责问道:“东伯侯,我家相公土行孙到你这里来是奉了西岐姜丞相的军命,前来商好的,你倒好,竟然费尽心机想要他的性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道理你比我知道的清楚?”

    “胡说,我没有杀他,在这里你这样说想置于我何地?殿下死在土行孙之手,已是不容置疑,我们追拿他也是应当。”

    “你没有杀他?他为什么会至今不见归,这是什么回事?你们殿下死了,又关他何事?这是你们的欲加之罪,今我们也不和你理论别的,但放出孙将军来,他要少一手指,我必不让,引西歧大军来血洗你的营地?”

    双方剑拔弩张,话语强硬,战争是一触及发,令姜文焕不得不暗自度量,一但和三山关陈塘关结下梁子,将意味着什么,是否再难进兵西去,会盟天下诸侯?若是没了天下诸侯的帮衬,他又如何能进兵朝歌?

    在他犹疑间,邓秀开口了,道:“东伯贤侯,土行孙乃是奉西歧武王之命前来联合贤侯,共同推举天下诸侯盟会的盟主,今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日天下诸侯相见,贤侯可有话说?到那时候,只怕贤侯的威望既损,难震群侯呀?”

    “这个嘛,且不和你们谈论这些,殿下死的不明不白,若没有土行孙出面来解释我又怎么有脸面应对天下群雄。”

    姜文焕话语含糊,军师萧银连忙出来圆场。“邓将军,邓小姐,当今殿下死了,恰在土行孙到我营中之时,不是他使手段是谁?他手段卑鄙已为众家英雄所知,今土行孙若不出来解释清楚,东伯侯爷还能有脸面前往孟津会盟?”

    邓秀听出话中之意,东伯侯怕的是孟津会盟势单力孤,群侯不能臣服于他,使他不能发号司令,取得霸主之位。

    这老狐狸,真是刁的很,不过,对土行孙追的紧,这也证明了土行孙还没有遇难,而且也已经不在他们的军营中。

    啊,既是如此,我们又何必多耽搁,土行孙自会寻机回来。

    当下,邓秀就示意婵玉,婵玉自是晓得哥哥的意思,也就顺坡而下。

    “贤侯,既是土行孙不在你们手中,容我等回去禀报丞相再行定夺,可否?”

    东伯侯还没有定下决心是否为难三山关和陈塘关的人物,反应稍有迟疑,邓秀和婵玉就得了先机。

    也不待回应,邓秀与蝉玉拨转马头,一个猛冲,已经离去多远,姜文焕是望尘而叹,挥马追赶也已莫及。

    当然,闻听邓秀之语,姜文焕知道土行孙还没归去,还在他的范围内,就加紧了各方的搜索,只是没想到后方的山中,土行孙最擅长钻洞,有山就有洞,这一点难不倒他。

    且说土行孙那日趁着夜色逃离了东伯侯的军营,然没有地方去,只在后山中找到一处洞穴可以躲藏。为避开东伯侯的搜索,他白日不敢出去,只在晚间出去探得线路。如此一来,在山洞里他就躲了多天,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脱身,他是尽夜不停而归,当他衣杉褴褛来见蝉玉,已消瘦得皮包骨头。

    夫妻双方相见面,拥抱而泣,双方竟然都消瘦了许多。蝉玉将头埋在土行孙的胸口,敲打着他的肩膀。口中喃喃,道:“我的心,这些天你都哪去了?怎么就不回来?啊,我可焦死了,啊,啊,看看,你怎么样?怎么样?不行,再不让你离开了,我要为你养个儿子。”

    此时,她亦显娇媚,得妻子如此爱恋。令土行孙陶醉,他也是眼泪盈眶。

    “好,好,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平常,土行孙一惯灵牙利齿,油嘴滑舌,非常好扳,今儿却都不见了,只是紧紧的抱着妻子,很怕她飞走似了,婵玉越发贤惠,享受做小女人的温柔,这在以前,她也绝对是难做到。

    数日后,土行孙的身体好了些,夫妻二人同心同德,心意相通,更显恩爱。

    当然,土行孙逃离的消息传到东伯侯营地,姜文焕吃惊之余,也不得不佩服矮小的土行孙,西岐的奇能异士如此之多,不容小瞧,今后孟津会盟去还是不去?不去岂不是怕了他?更为天下英雄小看。然而去了又有多少胜算,一但武王翻脸,以武力来应对又该如何?啊,这一点不能不考虑?还是烦请军师来出谋划策。

    “啊,军师何在,请来商量军机。”

    不一会,萧银到,问道:“侯爷,你找小的何事?”

    “啊,军师,你来的正好,请为我谋划,如何兵进孟津,这一次,我要赶在武王之前,以便领袖群侯,兵进朝歌时也能霸主得坐。”

    自殿下一死,碍着其他小诸侯的颜面。军师萧银也因处置土行孙的问题不当而被雪藏,今被放出,自是尽力。

    “侯爷,天下诸侯会盟,若想取得盟主之位,二百小诸侯须要全部聚齐,侯爷,天下四分,四方诸侯皆有二百,谁能先把他们聚集起来,谁的力量就强大,就能在盟会上发飙,就能保住盟主的位置,想南王鄂顺之所以败,也是他那一方诸侯没有齐聚。侯爷,上一次我们因为遭受冰雹灾难,打退堂鼓的小诸侯不在少数,今既然事情紧急,就请你下令把他们都请来吧,许诺他们事成每侯都可封赏为万户侯。”

    姜文焕听从军师萧银的计谋,就对各路小诸侯下了军令,他很高兴,盟主之位有了如此护航,就是势在必得了,到那时,兵强马壮,可以再行攻伐朝歌。

    想到得意处,姜文焕竟笑了起来,三山关陈塘关他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是呀,何必此时去触怒他们,徒增强敌?

    东伯侯迟迟没动静,邓秀领兵回了三山关固守。

    三山关内,蝉玉正和土行孙带着孩子玩,翠女躲在西边纺纱,她还不敢去面对土行孙。

    望着她的背影,土行孙对婵玉感叹道:“贤妻,我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两个人了?”

    蝉玉道:“孙将军如此说,倒叫妾身惭愧,实是我负你在先,你才生出这些事端,唉,这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你还提他怎么?即便你的手段不高明,我已经不去怨恨你了,唉,怨又何用,这事摆在谁的头上,或都会走此极端,你今日念念不忘,倒似还像对我和先父有怨气,唉,老人家这会是入土难安了。”

    听了此言,土行孙连连打嘴,道:“呸,呸,打嘴,下次再要提起,说这丧气的话,许我不得好死。”

    蝉玉慌忙来挡,道:“孙将军,你何必又如此,我也只是顺口说出而已。”

    土行孙巴不得她过来,就势躺到了怀中,嬉笑着说,“我这也是考验着你呢,看下次还和我生什么气,这会又有什么说头?”

    夫妻笑成一团。蝉玉道:“你又贫了,看吧,你儿子在那里看着呢。”

    土行孙见儿子长得很像自己,口中道:“呸,呸,也是没出息的东西。和猴子一个相,怎么也脱不了毛坯。”

    边说他就动起手脚来,蝉玉手指着他脑袋。“嘿嘿,你也不羞,哪有当着儿子面的?”

    “呵呵,我要你养个白嫰的,长像你。”

    蝉玉羞怯阻挡,但她又怎么敌得过土行孙的劲道?终究还是被他降服了。

    哈哈,夫妻若得共享天伦乐,换做神仙也不如。他们夫妻就此作乐,不知觉间过去两日,这日,忽闻邓秀请他二人前去,二人不知何事,急忙到了前厅,邓秀就把姜丞相的信简拿来与土行孙看了,大意是破阵所需,二人必须近日前往西岐。

    经和哥哥商量,婵玉决定陪同土行孙再行出发。

    这正是:

    但得长聚享天伦,苦痛皆可一时忘。

    怎料相守难久长,此去遗恨千古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