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蝉玉姑娘听了华姑的故事,她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为华姑对爱情的痴迷执着所感动,世间还有如此真情爱,难得呀,不知我能遇着吗?
她的心颤动,禁不住就把老人安慰。
“大娘,你不要悲伤,往事已成过去,一切都会好了,二郎是心肠很好的人,会有姑娘看上他的。”
“啊,你真是聪明的孩子。我们二郎要真有那样的福气就好了!啊,那样的姑娘到哪里去找呀,姑娘,你说出的话儿暖了大娘的心,无论二郎今后怎么样,大娘都高兴呀,姑娘,你别生气,依大娘说,像姑娘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只怕是少有。”
华姑赞赏蝉玉,令蝉玉不得不脸红,无来由的羞态,使她移动了位置,稍许挣扎了一下,便冒了汗,咧着嘴轻哼了一声,啊。
她的伤口依旧很疼,华姑赶忙拦阻。
“啊,你不要动,都伤到骨头了。”
“大娘,我要回去。这一会,也不知战场上怎么样了?”
蝉玉想着动单,撕心的疼又再次袭来,她头上冒出汗珠,出鬼,这是怎么了?战场上那一会,怎么不觉得疼?
婵玉回想起她在战场上杀敌的场景,南兵一个个后退,“啊,这就是飞石将军,大伙儿注意了,别被她的石块伤着,围着她,不要让她跑了。”
想到南兵的愚笨,婵玉禁不住又露笑容,只是一笑就伤了她的筋,疼痛使得她,眉头紧固。
看到她皱眉,华姑忍不住连珠发问:“姑娘,姑娘,你怎么了?疼了?啊,姑娘,你别怪大娘问,你是怎么负的伤?你又是哪里人?是否遇着了强盗?”
蝉玉见华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她伤痛好些时,就源源本本对华姑讲了自己的情况。
“大娘,我也不须瞒着你,三山关邓九公便是家父,我是他的小女儿邓婵玉,前些日子,南王攻伐三山关,我带兵出阵,却因敌我悬殊,败下阵来、、、、、、”
听了她的事迹,华姑是肃然起敬。
邓九公,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那是民族英雄,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也有传言他的事迹。
再说,飞石将军的名声在当地亦是妇孺皆有所闻,一个女孩子能上得战场,着实是令人敬佩。
“原来是邓九公的女公子,啊,邓小姐,你这次伤的很严重,不要动。”
“三山关那边的境况怎么样了?大娘,我得回去!”
“回去,邓小姐,我知道你惦念着南边,但是,你伤成这样怎么回去。”
“我要回去,我得回去。”婵玉喃喃私语。
华姑就对蝉玉道:“邓小姐,啊,我就叫做你婵玉姑娘吧,婵玉姑娘,你都伤着骨头了,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你伤成这样,且在这里安心养伤,我让二郎替你去打听,一但打听到南边的消息,便转告于你。”
二郎出去了,过了一整天后方才回来,他对母亲和婵玉说,“母亲,南方发了大水,所有的沟渠都满了,原来的道路已断,无法再过去,三山关那边的情况也就不得而知,但是,假如南王没有得逞,没有继续进攻三山关,这样的大水,也将阻挡着他们前进。”
说到这里,他就转头专对婵玉说:“婵玉小姐,你不要焦,待大水退了,我再帮你打听。”
看着南方阴沉的天空,蝉玉默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如此了。
将养了二十多天,她的伤有了起色,在这二十来天里,二郎每一日都从灌河里逮那大的鳗鱼,黄鳝,乌鱼,用它们来为婵玉将养身体。
二郎把这些鱼儿交给母亲华姑,煮汤给蝉玉喝,“娘,有了它,蝉玉小姐的伤就会好的快些。”
“孩子,你自己也要小心,大风大浪的时候,你就少出去,近来,河里的水猛涨,这还是和上游的那场大雨有关吧。”
“是的,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
二郎转身出去了,又去忙碌了,他逮着的这几种鱼都补气血,对婵玉的身体好,所以她恢复的也快。
婵玉很是感激二郎,都不知怎么对他表达谢意,只能是按他和华姑的吩咐,尽力养好伤,使身体得以尽快的复原。
自从蝉玉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健康些后,一般情况下,二郎就不进婵玉的房间了,即便进去,在她的房间内停留也不会太长的时间,说不上几句话,这样一来,他和婵玉小姐之间就显得生分了。
除非有了特殊的事,他才会在那里多停留一会。例如,母亲在里面叫他,华姑会喊着他的名字。
“啊,二郎,儿呀,你来,把婵玉小姐的甲衣拿来,我帮它缝一下,啊,头盔一并带过来,那上面也有口子了。”
听母亲叫唤,他进入了房间,“啊,娘,是这个吗?”
“啊,是,你放在那里,坐下歇会儿。”
“啊,我还有事,放在这里了。”
他应了就想出去,还是华姑喊住了他。“儿呀,蝉玉姑娘这会身体好些了,你帮着娘把她推出门外照照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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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二郎平常就这么夯,即便见了蝉玉,也只是两句话,第一句话他会对婵玉说,“啊,你醒了,好点了吗?”
他这是问婵玉,婵玉亦是习惯性的点头,“啊,好了些。”
第二句话他一般会转头,对着母亲,又侧对着婵玉,他会说:“娘,今天捕了一条大鳝鱼,啊,这条鱼可大了,逮住它可费劲了,啊,娘,我拿去串汤了。”
这里,好像是别人的家,他是客人,话一完了,他也就退出房间走了。
蝉玉觉得有趣,心里不觉就把他和她所见识过的男子汉比较,一会儿,她就想到了李大公子,李大公子白晰,二郎不如,但是,二郎身上有着一股男人味,却是在李公子身上没有见识过,这一点,他倒也有些像,像什么呢?像父亲的威严?啊,不,他面色和善,只是憨态多了,哈哈,他的性格如此温顺,和高大的身躯都是不成比例。
到这会,婵玉笑了笑,是呀,若不是华姑叫他进来,他绝不会轻易进房间来,该是怕她猜疑,说出他的不检点吧?现在,他手里正拿着我的甲衣,倒要看他怎么说?
且说华姑喊住了二郎,二郎便不好再走,娘说让蝉玉出去晒晒太阳,他是极孝的人儿,岂能不应?放下了甲衣,他就去找些柱棍,稍用绳子捆绑了一下,便能代替他架着蝉玉,这样,不用他直接接触便能协助着华姑把蝉玉架了出去。
华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心眼太实在了,唉,今后倒怎么办呢?
华姑叹了一回气,也没有其他的主意,久在外边又怕风闪了蝉玉的伤口,便和二郎把蝉玉又架了回屋。
安排好蝉玉,华姑便找来针线,对二郎道:“年纪大了,眼总是花,也不知还能补得好吗。”
“啊,娘,你眼有些花了,娘,且把甲衣放下,啊,看我怎么粗心,娘,还是让我来补吧?你去看看鱼汤可煮好了吗?啊,娘,娘,你小心些,可不要闪了腰。”
二郎着急的神态,引笑了华姑,她回答得很响。
“乖儿子,娘不会闪了腰,啊,二郎,你照看着邓小姐些,不要让她动了,再伤了胳膊。”
华姑借机离开,儿子长大了,她老了,怎不懂得驱避之理?岂能因为她在这里而占用了年轻人的时光。
二郎落座后,婵玉先是假眠,默默的关注他们母子,想探出其中的古怪,毕竟,身在他处,又是女孩子家,怎测得世间的人心变化,该得警惕时就得时时警惕,时时提防才是。
二郎从娘的针线匾里拿出针线来,并不向蝉玉望,只是低头,笨拙的穿针引线。
婵玉摇摇头,笑意生在了心底,深裂的伤口已不再感到疼痛,她以手臂在衾被里试了试,想着坐起来和他说说话,可说些什么呢?她也开不了口,啊,莫让他误会,再说,这一会他很专注的补着甲衣,她若开口岂不打搅了他?
各位,在二郎补甲衣的这会儿,他和她都没有说话。直至他悄悄的离开,都没有,而二郎也没有发出声响。
华姑一直在笆门外注意着里面的动静,见到二郎出来,她就叹着气,似是自语,又似对着二郎说:“傻呀,傻呀,这么大的一个人儿,什么都行就是这个不行,这可该怎么办?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今后哪里还会有适意的姑娘,唉,真要不成,为了他今后的幸福,没得办法时,就只能带着他回到平灵,去求父侯饶恕,唉,为了他的一生幸福,我怎么都顾不得了。”
二郎没有理会母亲,至角门边拿着桨,就径直走了。
婵玉身体好些了,坚持着要走。
“大娘,这么些天的照顾,可谢谢你了,啊,不知三山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娘,我得回去!”
华姑还有私心,就劝她多留几天,待体质完全复原再走。
“啊,婵玉姑娘,你就不能留在这里多过一些天?身体硬朗了再走?”
“不,不,大娘,我要回去,三山关那边需要我。”
见她坚持要走,华姑又改了称呼。
“啊,婵玉小姐,你留在这里不好吗?这里的景色多好,没有尘世间的烦躁,啊,你实在要走,我也留不住,但你现在的身体,能走这么远的路吗?这样吧,如你实在要走,就让二郎送你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蝉玉和华姑二郎已相处多天,彼此很熟了,说话也不拐弯了。
“大娘,这里虽好,却非我久留之地,不知三山关那边的战况如何,我在这里是倍感煎熬,大娘,你不放我走,我就像坐在牢中一样难受。”
华姑知道留不住她,就让二郎相送,二郎望一眼蝉玉,又看一眼娘,这多天的相处,他是哪个都舍不得,华姑看出了二郎的心思,就对他说:“二郎,你放心去吧,有哮天犬留下来陪我,我什么都不怕。”
看二郎还是担忧,不肯便行,华姑就对二郎又教导:“儿呀,你到了三山关后,要待人和气,邓元帅正在用人之际,你正可一展平生才能,也不负我和你父的期望。”
在病床上时,蝉玉曾听华姑讲,二郎的本领很好,手中的桨曾经得到高人指点,那是一个云游的道人,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二郎淳朴,特意留下来,指点了他一些招数,在道人走了以后,他不忘教诲,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二郎以淳朴的本性刻苦勤练,所以进步飞快,他的桨挥起来方圆十里八村都没有了对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灌河口逮渡的杨之桨,故而,都亲切的呼他为杨桨。
这么多天,蝉玉并不是没有动过情思,自然动过,各位,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会有些想法,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者说,她的心目中,还有一个李大公子,只是,李大公子虽是先入为主,但却从没有在她面前透露过什么,只能算是她少女时代曾经的一个梦,这个梦总有醒来的时候,总有被新的梦取代的时候,二郎的羞涩和李公子的羞涩虽是相似却也不一样,他们的羞涩是沉,是稳,是纯朴忠厚,和少女的害羞并不是一样。婵玉看二郎时,从某些方面也会看到了李大公子的影子,她的心绪禁不住有所动摇,被二郎的纯朴忠厚所感染。
呵呵,少女的心里,禁不住把二郎与李家大公子相比较,他们两人的相同点太多了,高大英武,五官端正,纯朴忠厚,沉默寡言。区别是金奴文雅白净一些,杨戬则是脸面红润稍显粗壮些。二人的面貌虽有此差别,心却都很细,武功都很强。
婵玉动了心思,就有心想着把二郎带到前线去,让他和李大公子比较一番,今后或可留下些功名,也可封侯拜王,呵呵,这对华姑将是最好的交代,也是对他们救命之恩的最好报答。
有了此缘由,他们上路后,在行进的路途上,蝉玉忍不住先开口,对二郎说了一些感激和关怀的话。
“二郎,谢谢你们母子这么多天的照顾,到了三山关,我会让父亲报答你的。”
二郎的情绪被蝉玉调动起来,说起话来也就滔滔不绝,天南海北的,他说个不停。
“婵玉小姐,谈什么报答,这是我应该做的,若要想谈报答,在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以前,或许是不会出手相救,啊,我不是那势利的人,尧舜有语,仁,让,礼,义,皆为民之本,施恩不图报才是真正的美德。”
第一次看到二郎这么多话,比起他这二十多天来讲的话加起来还要多,这就引起了蝉玉的兴趣。
“啊,他不是肯讲话的人。看来,还须引导他才能多讲。”她就顺着他的话说:“二郎,尧舜的典故你也知道呀,有哪些呀,说来听听。”
见路途上没有他事,也为了分散婵玉思家的念头,二郎就讲了尧舜的一些故事,这些故事,蝉玉可是从没有听过,什么娥皇女英,还有那湘妃斑竹泪,这可多是山海经里的一些旧事。
蝉玉笑着插话说:“我以为你不肯讲话,是不会讲,没话讲,没想到你的肚子里还有这么多的神话,真是了不起。”
“啊,这都是我小时候,母亲讲给我听的,小姐要不喜欢听,我就不讲了。”
二郎嘎然而止。蝉玉央求道:“二郎,你不要停,我喜欢听,再讲,再讲,我喜欢听,再也不打岔了。”
蝉玉骑马,二郎尾随,两个人不紧不慢,一路上说说笑笑,向着南方走,战马被饿狼咬中了腿,伤势也是刚好,走起来路不是很快,当然,蝉玉若不是身体虚,也舍不得骑它。
这日,他们来到了一座高山前,此山乃是泗水流域的一座名山,叫做灵山,距三山关还有八百里的路程。
到了此山前,因是路甚难走,婵玉又心疼马伤,本想下来陪二郎步行,二郎不让,要她骑坐在马上,让他牵着走。婵玉拗不过,就半斜在马背上,围着曲折的山路任他牵行。
刚转过一山头,身后忽传来一声喝:“前面骑马的,不要走了,借你马匹一用,他日再加倍还你。”
紧接着,还有一些人在嘀咕,“是呀,这样的好马,就应留于将军骑才是。”
啊,好熟悉呀,听这声音,蝉玉就调转头看,然而,她尚来不及应腔,二郎就已迎了过去。
“呵呵,来了断路的,小姐,你不要怕,有我在这里,谅这几小毛贼还能对付。”
不待婵玉回答声,二郎就向喊话的那人奔过去。
“强盗,想拦小爷的道,也不问一问我手里的桨答应吗?”
“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借。”
“什么借?何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明取,这是抢,强盗,啊,不要多说,来吧。”
两下里语言不合,必然是刀枪相对,正在他们僵持不下时,婵玉喊停了他,“二郎住手,那是太鸾叔叔。”
各位,太鸾怎么做起了强盗,这里也有话要分讲。
那日一战,太鸾的后背被姚元扫了一下,他受了伤,一提座下马向着东北就串了下来,姚元看他要跑,就与手下偏将秦方追赶了一程。
太鸾纵马狂奔,沿岔路甩掉了二将,战马将他引到灵山脚下,太鸾负痛,在马背上正是疼痛难忍之际,忽从路旁冲出数人,高喊唱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太鸾一听,坏了,遇着了强盗。难道一个堂堂大将军,要命伤几个小毛贼手中?
他不甘心,强忍巨痛,挥刀而来,那些毛贼只用些棍棒抵挡,哪里能是他的敌手?只是几下,他们就被太鸾用刀击倒。
太鸾正要取他们性命,为首的赶紧率众跪下。
“将军,饶命,莫伤我等性命,且听我等分辨。”
太鸾喝道:“不伤你等性命?说,你等是哪里人,竟敢作此营生?”
“将军,我等本是朝歌人,因为当朝大王昏庸无度,用童男姹女炼制丹丸,在朝歌城已安不下家,我们不得而已举家出逃,困在此处多天,将军,现在我们是没有一点吃的了,夫人,孩子已是饿得奄奄一息,看到将军伏马经过,后背流血,不得已作此营生,以为可取马为夫人和孩子充饥。啊,实在是不敢伤害将军性命的。”
为首的那人哭泣而述,他又转过去让夫人把孩子抱出,太鸾看那孩子十来岁,口已皲裂,眼也无神,确是已经饿的不行,而那夫人亦已是面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
英雄人物最是侠肝义胆,这样的情景,激起了太鸾的英雄虎胆心。
他就示意那人,扶着自己下马,那人见他没有责怪,也就胆颤心惊的来到他跟前,小心的把他托扶下马,战马是气喘嘘嘘,站立不稳。
太鸾看一眼它,就忍不住流下了英雄泪,他扶着战马,不住徘徊,只是一会儿,他已再也无法站定,泪水就如决堤一般,直串而下,拭抹了后他忽举起手中刀,略移动了一下就对准了战马。道:“尔等拿盆罐来。”
众人皆惊怕,后退不止,跪倒在地,连呼:“将军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
太鸾不再语,一刀砍向了马脖,马倒了,他也与那马匹一样,轰然而倒,是时候,泪水顺着腮帮不住向下淌,他也再顾不得阻止。
众人齐呼,“将军,你是真英雄也,大恩大德,小民是没齿难忘。”
民众围上前来,有去扶太鸾进山洞,有忙着取马血喂孩子,也有取锅煮马肉。
人生在世,讲究就是一个义字,太鸾将军的行动,对这等民众来说何异重生,呵呵,真就是重生父母,恩重如山。
因而,他们对太鸾是恭恭敬敬,将他移至后面山洞疗养,也有略知医术的小民,上山取那草药,敷与太鸾的剑伤处。
几日后,太鸾的伤势稍好一点,便教一些捕猎的技巧与这新进的山民,这些从朝歌城来的民人,终于学会了山间的捕食方法。马肉吃完了,太鸾就带着他们布猎,捕获了野猪,野鹿,帮着他们渡过了眼前的困难。
那个病重的夫人挺过来了,孩子却终究没挺住,大家都很伤心,更是痛恨昏纣王。
太鸾伤好了些后,时时都想着回三山关,却苦于路途遥远,没脚力可代替,就一直隐忍。
这天,他感到身体已完全复原了,就坚持要走,带上大刀告辞众人下山,那头领相送,将至山下。在那个头领为太鸾没有马匹而内疚的时候,恰逢蝉玉与二郎经过。
婵玉是一袭青衣,看着稍显单薄,这是二郎母亲的便装,华姑藏在箱里一直舍不得穿,婵玉衣盔破了,没有好穿,她就拿了出来,送于婵玉。
婵玉和二郎经过,太鸾从背影看不出她来。
那头领就对他说道:“将军,他们两个人,一个骑来一个走,总是慢了,此去三山关路途遥远,单靠双腿要走到哪一天?我们何不借他们马匹一用?”
太鸾尚不及细看,只是问,“怎么借?他们又怎么走?”
“将军,好言好语他们岂能借,借了又到哪里找他们还?不如还是强取了。”
“不能,此不是抢吗?这叫强盗,啊,我不能做。”
那头领就说道:“将军,此是情非得已,英雄不拘小节,将军,前方正是用人之际,路途遥远,你凭着一双腿走要走到那天呀?这样吧,您实在要感到内疚,让那两人留下名姓地址,他日加倍偿还他们金银便是。”
太鸾想这话也是道理,于是,他高呼一声,“走路的,借马匹一用。”
二郎不认识太鸾,持桨而道:“就凭你们几个,想要借我们马匹?看来是有点本事,但要借,得先问一问我手中这桨答不答应。”
二郎持桨而上,太鸾没办法了,人家也不想听你解释,直把你当作强盗,总得先解决了再作解释吧?
他举刀相迎,一招相碰,太鸾手里的刀即被震脱了手,“好家伙,这是多大的力道?”
二郎的桨横向一边,直指太鸾。那个头领赶紧拦着,喊道:“误会,误会,英雄,你听我们解释。”
听到了动静,蝉玉掉转了头,高声呼喊:“二郎住手,那是太鸾叔。”
当然,太鸾也看到了蝉玉,他惊呼道:“蝉玉侄女,这是哪里来的小子,如此厉害?”
二郎赶紧收桨,过来见礼,“啊,见过太鸾叔,晚辈杨桨多有得罪了!”
见他折礼,太鸾急忙说:“不知者不为罪,再说,这是因我而起的事。”
说着话,他就笑着伸手在二郎面前槌了一下。“你小子,厉害呀。”
“哪里是我厉害,太鸾叔心慌而已,又被我抓住机会,偷了巧,真正上得战场,我还未必行。”
“哈哈哈,不错,嘴很巧,很会说,我喜欢。”
二郎回应后,太鸾就笑,二郎亦是陪笑。笑过后,太鸾就将二郎的桨拿来细看,呀,好沉,感情是生铁所做,足有一百多斤重,怪不得能把那大刀一下就碰飞了。
“呀,你小子,这个有些重量。”
“这个,度厄师傅见我没有趁手的家伙,就托人打此送来,一百还多三斤。”
这时,蝉玉也就过来,与太鸾互道别后情形。
“太鸾叔,你怎么到了这里?”
太鸾把他的情况也说了,当说到强借马时,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婵玉向太鸾介绍了二郎的情况,太鸾闻听,那是大喜过望。
“啊,三山关有如此英雄人物相助,可有的救了。”
于是,他们三个就告辞了灵山众人,一起上路,蝉玉坚持让太鸾乘马,太鸾不肯,让蝉玉坐,蝉玉也不好坐,推让了一回,三人只有并着肩走了。
这正是:
二郎本是神奇人,八俊他是第一神。
浑身是胆谋略大,腾挪变化英豪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