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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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新的线索后,案件算是有了进展,殷诚厉也暂时脱离了被定罪的危险。



    可是,这些诡异的点与孔,在众人看来实在是太过莫明其妙,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起在双重密室之中发生的残忍奸杀案子,唯一的突破性线索,不是发现了任何密道或机关,证明了这并非一个双重密室,而是在这本来就已经够令人困惑的双重密室之中,又发现了一些很明显是人为,但又完全不知道与这奸杀案究竟有什么关联的孔与点。



    这让包括郡尉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棘手。



    案子有了线索,可不知道该如何从这线索着手查案……郡尉、士史、尉史等等从郡城来的破案专家组,全部成员加起来经手的各类案件起码也有个几百上千件,可这种令人完全想不到突破口的离奇悬案,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人们在这土屋内讨论了许久,也探讨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过程中,士史和尉史从上到下仔细地检查了有孔与点的这面墙壁,不过,只在那四个点附近一米左右的范围内发现了小孔,其余部分的墙壁都很正常。



    在人们讨论时,杨童禧并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盘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些不寻常的孔与点,脑中却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也许是先入为主吧。尽管那个想法被众人驳回了,可杨童禧心里,一直觉得县尉这个人不简单,浑身上下都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感觉。



    正如之前杨童禧对众人所说的,要想掩盖这些孔与点,其人身份必须不低。否则,定然不能支开士兵,进入这案发现场很长时间,来进行填补孔洞的行为。而拥有这个权力的人当中,邹玉杰、王安麟、杜海明的晚辈都是受害者,自己就更不可能与这案子有什么关联了,所以只有裘禁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尽管人们都不认同杨童禧的看法,可杨童禧还是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裘禁身上。



    杨童禧仔细回忆了自己对裘禁所有的记忆,还果然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



    在来到这间可疑的土屋时,人们都已经看见了,这土屋的门被麻绳捆死了。



    用脚指头想也可以知道,一个被人用麻绳捆死了的门里,一般来说都是没有人的吧?



    可是裘禁来到土屋前时,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破门而入,而是大力挥拳砸响门,然后问里面有没有人。叫了小半会儿,直到里面有人回应了,他这才抽刀砍断麻绳。如果换做是杨童禧的话,杨童禧来到土屋外,也许会问里面有没有人,但绝对不会像裘禁这么砸门砸得特别响、还喊半天有没有人,等有人回应才开门。如果是杨童禧的话,他最多流程化地喊一句有没有人,随后便砍断麻绳破门而入……



    当时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事后这么仔细一想,裘禁的行为,就好像,他早知道这间土屋就是关押失踪者的屋子,确定土屋里有人,然后特意把里面的人叫醒一样。



    除此之外,在邹玉杰发现衣不蔽体、死状凄惨的邹婉月时,邹玉杰反应激烈。就连杨童禧,也发自内心地感到了愤慨与心痛。而裘禁却表现的很淡定,仿佛邹婉月的死对他一点儿触动都没有似的。



    这也许可以解释为,裘禁身为县尉,见过了太多死状凄惨的人。但反过来想,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其实因为裘禁知道这土屋里面有人,而且邹婉月已经惨死,所以面对邹婉月的死,他才会毫无波动呢?



    还有,杨童禧提到这案子有可能不是殷诚厉和王翔琪干的,也有可能是未知的第四人所为时,裘禁的下意识反应,是诱导杨童禧去“排除”第四人所为的可能性,而不是“证实”第四人所为的可能性。这是否,也许是因为裘禁想尽快把嫌疑完全锁定在殷诚厉与王翔琪身上,让自己完全没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呢?



    最后,真正让杨童禧将注意力集中到裘禁身上的时刻,是杨童禧发现那四个点,回到易信乡报告线索时,裘禁那偏激的反应。



    按理说,这案子一直都是裘禁负责,在得知了杨童禧发现了新线索,他一定是最想知道新线索、对新线索最感兴趣的人之一,他的反应,应该是问:“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然而,裘禁却是不问杨童禧发现的线索,反而说:“作案者就是殷诚厉。”



    这让杨童禧感觉十分不对劲。似乎,裘禁真正的愿望,不是破案,而是尽快结案。所以他才会不关心新线索,而咬定作案者就是殷诚厉。



    彻头彻尾想完了裘禁的反常之处后,杨童禧愈加笃定,裘禁就算不是那个未知的第四人,也一定是这个案件中至关重要的关键人物!



    只是,该如何说服郡尉、县令等诸位大人,让他们相信,在他们看来完全没有可能性的裘禁,就是那个内应,这……是一个让杨童禧十分为难的大问题。



    心想着,杨童禧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裘禁。



    这群大人们的讨论,还在进行着。只是,他们讨论的中心,一直都围绕在“究竟是殷诚厉干的,还是王翔琪干的,还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干的?该如何找出证据来定他们的罪?以及这些点与孔,和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要不要去审问一下他们两个,这些孔与点的用途?”这些方面。



    裘禁在讨论中,与邹玉杰站在了同一阵线上,都一直认为,作案者一定是殷诚厉。



    他们认为,殷诚厉的犯罪动机十分充足,而且他也有十分成熟的作案环境,作案后,他还能拉王翔琪下水,两个各担一半的嫌疑。反正作案地点是一个双重密室,没有人能找到证据直接定殷诚厉的罪,他很有可能无罪释放。



    突然,杨童禧注意到了裘禁身后的小门……与周围较为黑暗的环境相比,这土屋的小门显得很是明亮。



    杨童禧死死地盯着小门看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那些诡异的孔与点。



    随后,杨童禧震惊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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