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殷诚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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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山海郡,关勾县,易信乡。



    郡尉率领的断案组,来到易信乡已经过去两天了。



    在这两天内,杨童禧与邹玉杰同行,与断案组一同审问了殷诚厉和王翔琪。可惜,与上一次审问一样,并没有得到什么新的有用信息。



    除此之外,杨童禧和邹玉杰以及县尉,还陪同断案组对案发土屋,做了彻彻底底的现场勘查。



    土屋内满是杂草与桔梗,看不清地面。



    为了排除那未知的第四人,在翻修土屋时在地下挖了地道,在案发当晚通过地道潜入了土屋内,对邹婉月实行不轨,并栽赃嫁祸给殷诚厉与王翔琪的可能性,断案组将土屋内的杂草通通移到了外面来,用锄头一寸一寸地挖了土屋的地面。



    结果很遗憾,土屋内并没有任何隐藏的密道。



    因为土屋是一间单独的小屋子,附近并没有任何遮掩物。通过拍打墙壁的方式,也彻底排除了暗门的存在。



    经过彻底的排查之后,断案组才严谨地彻底确定,这土屋,确实是一个没有任何可疑的双重密室。



    可是,这样一来,破案唯一的可能性,就彻底地断绝了。人们,就只能够从殷诚厉与王翔琪的证词方面,来侦破案件了。



    最大的问题是,殷诚厉与王翔琪二人,每个人都有着一半的作案嫌疑。另一方面,同样也有着他们两个人共同作案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殷诚厉与王翔琪的身份都不简单,没人敢仅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去判定二人之中谁有罪,或两人都有罪。



    别无他法之下,还是经验丰富的郡尉大人,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看看他们二人案发时穿的衣服上,有没有残留的血液与男精。



    若只有其中一人身上的衣物,残留有血液男精,那就必定是那衣服上留下痕迹的人作案!



    可惜,郡尉大人仔细对比了殷诚厉和王翔琪当晚所穿的衣服,发现上面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邹婉月的血迹。



    想来,应该是土屋很小,邹婉月被石头砸碎头颅时,血液都不同程度地飞溅到了二人身上。另外,两人的衣服上,都没有沾染到任何女子的下部液体,以及男子精华。所以,通过衣服上残留证据的这个方法,也就此失去了作用。



    两人被关了很久,可是,没人敢放他们走。



    因为,在确定了土屋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漏洞的双重密室后,作案嫌疑就已经完全锁定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凶手,必定就是他们二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或两个都是。没人会同意放走他们,就算王翔琪是县令之子,也是一样。



    这下子,就连从山海郡城来的断案组,都犯难了。



    没有直接证据说明,邹婉月的惨案就一定是他们俩共同所为。无论是风雨楼主杜海明,还是县令王安麟,都不可能会同意在没有证据之下,就定他们二人的罪。



    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肯定,行凶者究竟是他们两个人当中的谁。



    面对这种情况,郡尉迫不得已之下,开始征求杜海明与王安麟的意见,问他们能不能动刑逼供。



    杜海明对此没有意见,王安麟却是颜色大变,不同意道:“我家麟儿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若言行逼供的话,那不就是等于屈打成招吗?殷诚厉他是风雨少楼主,从小一定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训练。就算真是殷诚厉所为,殷诚厉也能忍住不招供。而我家麟儿,就算不是他做的,说不定也会因为刑罚而被迫招供。”



    郡尉询问了一下县尉殷诚厉的生平,知道了他是一个流浪孤儿,受过很多苦难。后来被杜海明收为徒弟后,对待自己特别狠,能够为了练功忍耐常人所不能忍耐之痛苦,这才被封为了风雨少楼主后,也息了言行逼供的念头……王安麟说的不错,就算真是殷诚厉做的,最后的结果,也很有可能是殷诚厉不招供,而王安麟受不了刑罚屈打成招。



    案子,陷入了死胡同。就连郡尉,也没办法了。



    这时,邹玉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我觉得,一定是殷诚厉干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奇了,为什么邹玉杰这么肯定?



    因为受害者是邹玉杰的女儿,所以邹玉杰百般权衡之下,终于道出了一件令人震惊的消息:“在殷诚厉返回关勾县时,我曾经派人截杀过殷诚厉,但没有成功。他知道了我要杀他,我女儿又与他在一个双重密室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王翔琪养尊处优,肯定抵不住迷药的威力,睡死了。而殷诚厉接受了风雨楼的各种训练,说不定对迷药已经产生了极大抗性,迷药对他效果不大。在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下,本就迷恋我女儿,又恨我想要杀他的殷诚厉,对我女儿不轨的可能性,极高!”



    “邹玉杰!”杜海明听言,勃然大怒:“你竟然派人截杀我风雨楼的少主?!怪不得,我说殷诚厉怎么一直都没有回楼,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邹玉杰冷哼道:“那又如何?殷诚厉现在好好的,并没有被我派的人杀死。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任何违反大秦律法的证据,没有落成既定的犯罪事实。反倒是殷诚厉,残忍地奸杀了我的女儿!”



    “郡尉大人!”杜海明激动道:“邹玉杰他是摆明了不把大秦律法放在眼里呐!”



    郡尉也是特别厌恶地看了邹玉杰一眼,厉声问:“此话当真?”



    “我犯不着往我自己身上泼莫须有的脏水。”邹玉杰叹息道。



    杜海明痛声大叫:“请郡尉大人制裁蓄意行凶的邹玉杰!”



    郡尉却摇了摇头说:“我大秦律法严明,邹玉杰仅有犯罪动机,并无犯罪事实。口头教育应该,但我并无抓捕他的权力。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殷诚厉的犯罪嫌疑,确实比王翔琪大了很多。”



    “此案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县尉裘禁笑道:“若不是邹大人直言的话,此案,怕就真成了青天大老爷也难断的悬案了。”



    郡尉也是点头应道:“没错,依我看来,作案者,一定就是对邹婉月垂涎已久,并对邹玉杰怀恨在心的殷诚厉!”



    这时候,杨童禧突然神色激动地乘马从乡外飞奔而来,脸上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喜意。



    来到关押殷诚厉与王翔琪二人的屋子旁后,杨童禧翻身下马,来到了众人面前大叫:“各位大人!在下刚才与士史、尉史两位大人,又在土屋内细细勘察了一番,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说不定,能够对破解此案产生关键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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