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王形,左祭酒章立于大殿之上公然谋杀玄明子,犯下大罪,大司马削一爵,面壁十年,章立罚冰魄神金一块,天日神话两朵、天玄返气丹一葫……”
看着那对于朝堂大臣们的众多处罚,这位脸上带有刻字,明显犯过大错的罪民脸上有泪珠流下。
各国之间的世家贵族能虽然有所替换,每隔数百年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但世家贵族的变化和下层人物的罪民从来不会搭上关系。
从春秋蔓延到战国,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国度会处罚他们之中的贵族。
或许因为权力的倾轧,有世家贵族的更替,但和下层人物从来无关,不会公布天下。
而今看着那一刻,对当场大员的各个人物的处罚,这位罪民深刻的感觉到了国家的变化。
“新任大司马,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奴隶和罪民同样可以得到自由之身,甚至可以封王拜相?”
脸有刻字的中年不太愿意相信,不相信他这样低贱的身份未来可以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坐在一起,甚至可以封王拜相,地位远远比他们更高。
连续数十年如此,甚至是从春秋战国一直绵延到如今,每个人都了解世家贵族的特殊,他们痛恨世家对他们的欺压,对世家恨之入骨。
都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但当他们有机会成为世家,成为贵族时,每一个人都会疯狂。
他们这时候不再是痛恨,而是羡慕妒忌。
恨不得自己代替,成为世家之中的人物。
当这个机会时,每个人都愿意竭尽全力去拼搏一下。
城墙边的乞丐听到裂土封侯四个字时,无神的目光之中都蹦发出可怕的光芒。
干瘪瘦弱的躯体一根根排骨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但当听到改变命运的机会时,他依然咬着牙站起,用他那混浊的目光盯着那张根本看不懂的黄榜。
四处请求能把法书重新念上一遍。
他要学习法书之中的修行法,他要改变命运。
他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不只是乞丐,流浪的游侠、武士,家族之中郁郁不得志的庶出,脸上刻字的罪民,身份低贱,世世代代都注定是奴隶的孩子……他们全都聚集在黄榜边缘,一遍又一遍念颂黄榜上面的法书。
有世家贵族的人物看到这一幕,不由动容。
心中惊骇,整个帝国所有人的心思,在这一刻似乎都活了下来。
庞大的帝国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战争机器,有人拨动齿轮,打开了开关,让这巨大的机器开始运作。
而这样的一幕幕发生在秦国所有的区域,一种别样的氛围快速的扩散到整个国度。
……
皇都,王府,一处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火焰一直在燃烧,把一张张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脸庞照耀的明灭不定。
被要求面壁十年的王形站在人群的中心,在火焰的照耀之下,他的脸庞越发的显得狰狞可怕。
他周围一圈,全是朝堂上当日出手的人物。
在那一日之后,所有人都受到了秦王的压迫,家族之中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让他们全身而退。
海亮的天材地宝和一些重要职位这退让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大司马召集我们做什么?”
黑暗中有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嘿,现在我可不是什么大司马,只是一个连爵位都被削了一级,只有第十二等级爵位的,被要求面壁十年的家主。”
王形失落的摇摇头。
“在我们心中,你才是永远的大司马,现在哪位也不是跳梁小丑罢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话,他也说的出口,这完全是礼乐崩坏,没有丝毫周王朝的礼仪了。”
“何止礼乐崩坏,连家族立身之本的传承他都昭告天下,这已经是在毁灭我等的根基,毁灭周王朝立身的根本,这是在篡国。”
“我等为何守护秦国?正是因为秦国能够给我们提供相应的修行资源,能够让我们有高人一等的地位,而今他们却主动让我们的特权消失,让我们和平民没有差别,那我们有什么必要去守护他们?”
有人在怒吼,充满了愤怒。
王形看了一眼周围,每一个人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愤怒,这让他满意的点点头,异宗师级别的修为镇压全场之后。
他高声道:“我叫诸位来,不是让诸位抱怨的,而是想要找出一个确实有效的办法,制止现在的情况,不让他继续恶化下去,不然随着玄明子在平民之中的威望渐渐增长,我等身份地位都将不保。”
“要我说,阳奉阴违就罢了,天下终究是掌控在我的世家人物手中,秦王镇压天下又如何?以他的实力,最多能够掌控一城一池,根本没有办法掌控整个天下,治理天下终究要依靠我等,对于相关的政令,阳奉阴违就罢了。”
“张家主说的对,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正面对抗,政治无论制定的多么完美,终究要依靠我们来执行,法书有相关的法律法规一起传播天下,我们大可主动对其进行一些删改,法书之中的修行法可以奖励给家族之中表现出色的奴隶,至于所谓的裂地封侯,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直接删掉就好了!”
有人冷冷一笑,完全不把相应的法规看在眼里。
反正阳奉阴违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常态。
“光这样可不够,大司马能制定这样的,自然有相应的应对之法,光看他刚刚上任,就昭告天下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谋划不小,法书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它颁布的法律。
各地都有人物专门讲解,教人相应的法律,不久之后法官就能够遍行天下,真正的用大司马所谓的法律掌控天下。
那样我们封堵了法书也没有多大效果,只会让我们陷入一张罗网,艰难挣扎,最后彻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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