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外几个男子也是都出声附和。
麻衣姑娘看看韦仁实,又看向了那老头。
老头便解释道:“前几日回来告诉你的,说咱这胡饼缺了味道,还说若是自己也开个胡饼店卖胡饼,能将咱挤垮的黄口小儿。就是他!”
麻衣姑娘听完便笑:“阿耶这是何必,一个少年郎而已,想来不过是嘴上吹嘘,又没有真个来挤垮咱,作甚不卖与人家饼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过去案前,对韦仁实问道:“小郎君莫恼,奴家替阿耶给小郎君赔罪了。小郎君想要几个?”
韦仁实看这女子态度不错,正要说话,旁边那老头却不依不饶,又过来阻拦道:“不卖!刚才他还说那日里不是说大话呢,你倒是说说看我这胡饼缺了甚么味道?我王老汉卖着胡饼一辈子,别处不敢夸言,但在福昌敢说没我做的更好的,岂容你来诋毁?”
王老汉卖了一辈子胡饼,这胡饼是他最大的成就。俨然已经将这胡饼当成了自己的心血。听到韦仁实说他的胡饼不够好,便觉得好似侮辱了自己一般,是以不依不饶。
韦仁实被坏了心情,也不愿与这个小心眼儿至极的老头计较,正待转身欲走,却一下看见自己手里提的那几包药材,心里突然生出一计。
当下便又抬了头,对那老头说道:“你这个老头,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这胡饼的不足,便如此小心眼儿的这般不依不饶!好!那我还真就放下话了,你这饼子的确是有所不足,不足不在饼而在于肉。这饼子烙的虽好,但里面的肉却不行。你若是不信,且待我准备几日,咱们约好时间,面对面的比试比试!你敢不敢?!”
这话让周围众人都是一惊,那麻衣女子立刻就要回绝,却比她阿耶慢了一步,被她阿耶抢先答道:“有何不敢!”
“韦郎君?发生了何事?”这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伴着声音走出来一人,正是郑里正,过来便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身侧还跟着一个人,长得是人高马大,十分魁梧。
“无事,只是我与这卖胡饼的老汉要打个赌。”韦仁实说道,说完,有转向那王老汉,道:“且待我回去准备准备,半月之后,我来此处,咱们面对面的做,让人品尝,看谁的更好吃。你敢不敢?”
“哼,老汉倒是怕你跑了!”王老汉嗤之以鼻。
“输赢如何论?”韦仁实又问道。
那王老汉道:“诸位都在此给个见证,今日是这黄口小儿提出要与老汉比试,却不是老汉欺负他。半月就半月,到时候你若输了,就须在众人面前给老汉认错道歉。只是——半月之后你若不来,该怎么说?”
“大丈夫岂会言而无信?我乃书生,若无信之一字,如何还去读圣贤之书,修百家之言?!我昌谷韦仁实,今日且留下名号,半月之后自会前来。”韦仁实答道。
“好!半月之后定来尝尝!”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听韦仁实说的大气,都起哄起来。
郑里正刚到此处,不知道前因后果,听韦仁实立下赌约,赶紧去拉他。
“郑叔不必担心。”韦仁实笑道:“咱们走吧!”
三人离开那里,换了吃饭的地方。一路上韦仁实将来龙去脉说与了郑里正,到了地方坐下等饭的时候,郑里正就问道:“不卖便不卖,也不差他一个卖胡饼的。韦郎君为何还要同他比试?自我回来时王老汉就已经在买着胡饼了,到如今几十年光景,做的胡饼也的确是福昌一绝。”
言外之意,是韦仁实断不会比得过王老汉了。
韦仁实笑道:“无他,看他家的胡饼生意挺好,又广为福昌人知。我正欲做些与这吃食有关的生意,恰好可以借此机会让人知道知道。”
“与吃食有关的生意?”郑里正吃了一惊。
不过韦仁实却没再多言,只是岔开了话题,转头问道:“郑叔,这位叔叔是……”
“哦,这却是村里六叔的大女婿田大利兄弟,如今在县衙里面当差。”郑里正介绍道:“我今日不是去向县尊告知耕犁与浇灌之事么,出来正巧撞见,便约来一道吃饭。大利兄弟,这就是咱们昌谷的韦仁实韦郎君。之前某向县尊说做了新耕犁和浇水的便是韦郎君。”
“见过田叔。”韦仁实抬手问候了一声。
“竟然还是个少年郎?!”田大利吃惊的看着韦仁实,道:“韦郎君改良农具,这可是大本事啊!”
“田叔谬赞了。”韦仁实笑道。
郑里正关心方才的事情,又问道:“韦郎君果真要跟王老汉比做胡饼?”
韦仁实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论烙饼,我还真不如他。但若是论其他,我却也是真不怕他。郑叔,咱村里谁最会烙饼?我得请来帮帮忙。”
郑里正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正巧了么!”
田大利也是笑道:“我那浑家别的不说,烙的一手好饼子,可以去帮帮韦郎君。”
“那可就太谢谢田叔了。”韦仁实大喜,抬手道谢了一句,又道:“郑叔到时候也跟我一起罢,寻常是没有东西,我阿娘又管的严,没机会露上一手。到时候我且露一手,教郑叔和田叔你们尝尝什么才算好吃的肉饼。”
“韦郎君难道还会做一手好饭食不成?!”郑里正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笑了起来,道:“韦郎君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不妨说来听听,某或可帮忙张罗一二。”
“有一样东西太难找来,眼下想要弄来是不可能了。不过其他的……我需要找个铁匠打些东西,别的也暂时没有什么了。”韦仁实想了想,答道。
郑里正点点头,说道:“铁匠好说,做水车时候那铁匠就是昌谷人,喊回来就是了。你若是须用钱,也只管言来。”
“多谢郑叔!”韦仁实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