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雇了辆马车载我到了梧桐县城,一路上我俩相谈甚欢,主要是老阿姨很欢,我很囧。她一直叫我芽儿芽儿。后来我郑重的和她说,我叫刘小忌,她也郑重的告诉我她叫张福梅,芽儿是她已病逝的女儿的小名,而且她女儿病死的时候和我现在一般大,19岁。我觉得被人叫一个死人的名字十分的不吉利,可她坚持说我就是芽儿转世必须叫,不然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惩罚我俩了,她还逼着我认她做了干妈。我那句娘亲十分之叫不出口,于是就随口叫她张嬷。这么折腾一通后,她菩萨的光环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自我从江县出来已经半个月了,这天中午终于到了梧桐县城。当我看见打榜梧桐楼的匾额的时候,真是泪流满面,特别激动,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我当时顾不得周围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顾不得张嬷拼死的阻挠,我抱着匾额下面的柱子狂哭,一边哭一边想起在客栈的痛苦经历,就更加悲愤难耐,哭的也就更加疯狂。这柱子在我第一次同小黑过来的时候,并不如此亲切啊,这时却成为了我的亲人一般。
梧桐楼门口的大帮几个看门的帮众初始没反应过来,任我狂哭乱叫了一通,后来突然感到是个神经病人在这里闹事,不由分说拽住我使劲往马路上拖。我边挣扎边和那几个人解释,我是来找小黑的。那几个人没听我说还好,听我说了小黑,登时给我一巴掌,和我说,帮主的名讳岂容你这个疯子乱叫,又对我说,禁止我进入大门周围十米,不然打死不论。
张嬷赶紧过来拽我说:“你别闹了,没地方去先和我去找我的表弟再说吧。”我和张嬷说:“没闹啊,我不是路上和你说了么,我是来找大帮帮主文月黑的啊。”张嬷摸摸我的头道:“你说的时候我就不十分相信,现在看人家的态度,就知道人家根本不认识你。没地方去,我养你啊,不用着急。”
我和张嬷说:“求你了,你让我在这里等会吧。一会如果小黑出来看见我,就知道了。你自去找表弟,有什么事儿你过来找我就成。”张福梅看我说的认真,拉我到梧桐楼对面的一个路边茶摊做好,付了茶费,对我说:“那你就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我。等我安顿好了过来找你。”我立刻指天对地的发誓绝对不胡闹。她自去了。
她走了后,我倒是冷静下来了。茶铺的大姐过来和我说:“你娘亲对你可真好啊。别和她生气了。加入大帮也不一定有多好啊。”我满脸黑线问她:“大姐你说啥啊?”茶铺大姐说:“难道不是你想加入大帮,你娘亲不让,所以才闹了这么半天?本来我以为你是疯子的,现在看来又不像。”我嘿嘿笑了两声说:“对对,你说的真对,大姐你真聪明。”茶铺大姐登时露出了一副那当然,这里的八卦没有我不知道的表情,得意的看着我。
我见她这样,马上像问八卦一样问她:“大姐,你见过文大帮主么?他平时出来么?”茶铺大姐见我问,立刻点着头道:“见过见过。出来的次数不多,白天很少出来。我就有一次收摊晚了,天已经蒙蒙黑了,才见五六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要不是有个人追出来叫了一声帮主,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年轻的小后生也能当个帮主。”
我听她这样说,默默从身上掏出半个馒头,抬头望着日头正盛的太阳,心里MMP的想着:“也就是还要等多半天啊。”茶铺大姐见我不说话,又道:“现在世道变了啊。男人也跑出来打工了。难怪呢,看着一个男人当了帮主,天天风风光光的,谁不动心啊,别说男人了,我这个老娘们都想去当个小头目了。诶,世风日下啊。不过都是那些没人要的野男人,正经的小郎官儿还是在家里待着的。”我听她说着,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随口问着:“不是也要女人么,你去呗。”“我有个好好的营生,干嘛要去听几个男人罗里吧嗦。而且我听说,去了也见不到那个帮主的面儿。”一边说一边拍拍我的肩膀,又接着道:“所以小妹儿你啊。还是不要着急忙慌的去大帮打工了,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干嘛非要去大帮找男人。”
我又是满脸的黑人问号,接着问她:“啥?”茶摊大姐见我问:“哦对,你不是本地人啊,传闻大帮主和那个楼主是一等一美男子啊。而且大帮不是招男人入帮么,我们这里都传开了,可以去那里挑男人。哈哈哈哈!”我问她:“你不是见过那个大帮主么,还传闻什么?”茶铺大姐道:“没见过,我问了好多人了,都没见过。上次见他出来也是蒙着脸的。只那一双眼睛看着很精神很年轻。”
我听说小黑出来带着面纱,心里也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嗯,应该是吃醋了吧。我的男人被全县的女人指指点点的,心理很不是滋味。当下也不知道说啥,只能使劲啃馒头,喝茶水,喂饱肚子再说吧,毕竟还有多半日才有可能见到我的小黑同学。
就这样,我在茶铺和大姐聊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边不时的望着梧桐楼大门,那几个赶我出来的五大三粗的女帮众,跟个门神一样杵在大门口,诶,毫无冲进去的胜算啊。虽然就坐在茶摊,但也不十分敢喝水,怕去厕所的间隙错过小黑出来。就这样,渐渐日头偏西了,张福梅刚走时,我茶碗的里水,现在还剩着半碗。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一激动,以为小黑出来了,赶紧回头,原来只是张福梅。张福梅神情不好,也没太注意我脸上的失望之色,只是叹了一声,坐在我旁边。我见她如此赶忙问:“怎么了?没找到人?”茶铺大姐也见了,也赶紧凑过来打听八卦。我也不理她,盯着张福梅。张福梅又叹了一口气,道:“诶,倒是找到地方了,可是,人去楼空啊。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一家子搬去哪儿了。明明之前给来信让我来找他的。这才不到俩月,怎么就没影儿了。”边说边唏嘘叹息着。
茶铺大姐听说,赶紧问:“你要找的是哪家?这县城的事儿我可清楚着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