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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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的主意就是找个借口把冯云父子支走,然后充分利用无邪无忧这两个大BUG,找到那个男孩后,就趁着天黑让无邪把他带走,只要不被其他人看见就可以了。当然这不能和冯云说,所以只告诉他,我还藏着不少银票拿去去帮男孩赎身,让他收拾好行李带着岚凌去城门西南的林子里等我。冯云点头收拾完去了。他一走,我赶紧出门去了云雨苑。云雨苑大门敞开,门口站着几个招人的小倌,各个涂脂抹粉,挠首弄姿。

    虽然我已经活了两个世界不少年,但逛窑子这种事还是生平第一次,虽然有无忧护体,无邪探路,还是十分忐忑,但我知道这时候必须镇静。我深吸几口气,走到门口,抬腿要进去。这时过来一个护院粗胖女人一把拽住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就算是要逛窑子也太嫩了点,等大了懂了事再来吧,你的娘爹知道你来这儿么。”

    我听说赶紧一挺胸说:“我也快15了,而且本姑娘有的是钱!不能玩?!”护院女人听了哈哈大笑:“哟哟,没想到我云雨苑这么有名,连小孩子都晓得了,哈哈哈哈。有钱就好说。”说完拿眼瞟着我,生怕我是来胡闹的。我立即从衣服里抽出一沓银票(其中有一半是我掺进去的白纸)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迅速放回,昂首说:“这些足够了吧。我快成年了,母亲让我提前经经事。”

    正吵吵着,下午见到的中间脂粉男突然出来了,问明了情况,看着我突然邪魅一笑,对我说:“我就是管事,你随我来吧。”虽然察觉了他笑的邪恶,但是也没多想,有无忧的附体,总不至有生命危险,于是跟着进去了。

    鸨公把我领到一个屋里,吩咐人备酒菜,又对我说,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好的伺候。说完就看了我一眼,又是一笑。我被他笑的心里发麻,问道:“你知道我喜欢哪个?我要那个和我——”“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管了,包大姑娘您满意。”鸨公说完自顾自出去了。害的我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没有说出来。

    只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华丽的屋子里。上世作为吃货的我,看见了满桌的菜,不禁随口尝了一下。

    味道还真不错,这云雨苑的小倌不咋地,厨子居然还不错,嗯嗯,一边吃一边咂嘴。吃的有些渴了,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闻了闻,还真香,就喝了点。边吃边喝边琢磨下一步该咋办,一会进来一个小倌,也不知道帅不帅,额,我是来救人的,要不是那个男孩就退了从新选!就这么定了。想着想着突然困意上头,撑不住趴桌上睡了过去。

    我突然觉得全身很疼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个半裸的胖男人,脸上呈现着扭曲的自我陶醉的表情。满脑子懵逼的我下意识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猛踹那个胖男人,胖男人猝不及防的被我踢下床。一脸欲望不满的瞪着我,不可置信的说:“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疯了一样的冲下来,恶狠狠的瞪着胖男人,胖男人似是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愣住了,我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照着他的头就砸下去。也许是我太激动了,力气突然十分大,也许是女尊世界的男人较为柔弱些,这个胖男人就这么被我砸晕了。我见他晕过去,赶忙撕了几块床单布拧成长绳把他捆了个实实在在,又顺手拿了一块破布堵住了嘴。然后火速的穿上衣服,这才身子一软坐在床上。

    屋里突然静下来,我脑子乱如麻,心口恶心的想吐个不停,身子疼痛的好像散架一般。在这个安静的华丽的屋子里,我孤单的想哭。穿越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已经有多半年了,从穿过来一直在逃命,又有小黑小白的悉心照顾,后来又陆陆续续收留了不少人。从来没有感觉到孤单,也可能是没时间,也可能是我根本不敢去想。

    现在这个情况下,我突然特别的孤单,特别的孤独,孤单孤独的可怕,上世的20年别说男女之事了,我还没谈过男朋友,还没有过初吻,而在这个女尊的世界,在我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我被一个胖男人夺走了所有的初,初吻,初夜。突然好想扑在妈妈怀里大声哭,可是妈妈在那边,在那个我可能永远也回不去的世界里;又怕惊动了其他人,只能默默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我用舌头舔了舔,突然想笑,果然是咸的。可能是我被自己此时的幽默感感动了,突然冷静下来。心里默默叫了一声无邪,问他发生了什么。

    无邪的声音冷冷响起:“这胖子是旁边小酒店的小少爷,人丁单薄只此一个孩子,所以从小当女人养,让他继承家业,谁知惯坏了,好的没学会,学了些不三不四的。这次非让鸨公给他找个女人,正好碰见你。鸨公就把你迷晕了给了他。”

    我越听心里越冷,越恨:“你和无忧为什么不保护我?!”

    “我二人和你的契约只限于护你性命,只要你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轻易妄动。除非你有命令。”无邪冷冷的没有感情的回答着我。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契约和保护,我以为我有很大的BUG,我有各种BUFF,原来只是一个保命符而已。

    “那有我的命令就可以杀人放火了?”我也冷冷的问道。

    “是的,不过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二人的存在。”无邪道。

    仇恨和孤单围绕着我,我恨晕在地上的胖男人,恨这里鸨公,恨无邪无忧,恨我自己这么容易就中了人家的圈套。而此时没有人可以安慰我,我只想报复:“无邪我命你把这个胖子杀了,现在就放火把云雨苑烧了。除了我要救的那个男孩,其他地方全部放火。包括这里。”话刚说完。只见地上晕过去的胖男人突然抽搐一下,然后不动了,外面也有人大喊“走水了”。

    火势来的很快,很猛,转眼也烧进了我这个华丽的屋子。我知道有无忧附体,按他二人说法,我就算被烧成炭也不会死去。于是迈步走出去,一出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不怕死,此时的我更不怕疼,因为我的心里更疼。我问道:“那个男孩在哪儿?”按照无邪的指示,我找到那个男孩,随口告诉他我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就匆匆把那个男孩拉出来了。男孩已知道云雨苑着大火的事,也不挣扎,任由我拉着往外跑。

    此时云雨苑已经燃烧殆尽,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我拉着男孩往外走,用自己身体护着他的安全,一路上不时有已经变形的焦尸,浓重的烟裹着尸体的臭气扑面而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地狱,永生难忘的我一手造成的地狱。

    江县县城乱成一团,大家都知道有名的云雨苑起了大火,路上人拿着桶拿着盆拎着桶赶忙救火,云雨苑临处更是杂乱不堪,人们恐怕这个大火烧了自己家,全心全意扑在救火里,无人发现我和小男孩。我俩就这样走出了城门,来到了西南的小树林。

    折腾了一夜天已蒙蒙亮,初升的太阳和城里的火光遥相辉映,红红的映着安然熟睡的岚凌的小脸,这是我从地狱出来看到的天使般的脸。冯云一夜未睡,眼睛都熬红了,看见我和男孩过来激动的冲过来抱着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此时我也顾不得小别重逢的喜悦了,命他去附近农家雇了个马车,匆匆往边界的山洞里赶路。现在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冯云赶着车,我带着岚凌和男孩在车里默默坐着。除了岚凌时不时的嘟囔几句有的没的,我和男孩相对无言很久。其实我有好多话想问他,无奈心情实在很差,不想说话。男孩也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皱皱又松开,反复了几次。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我问道:“猴子请来的救兵是什么?”我听了,大笑起来,那会着急,随口说了一句,被这个男孩当真了。

    岚凌也顺口念起来儿歌:“三只猴子在床上跳,有一只猴子头上摔了一个包,爹爹急得大声叫,快快下来别再跳。两只猴子在床上跳,有一只猴子头上摔了一个包,爹爹急得大声叫,快快下来别再跳。一只猴子在床上跳,他的头上摔了一个包,爹爹急得大声叫,快快下来别再跳。”

    这下打破车内的尴尬,我略一沉思,编了个故事和他说:“很久了,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样子,一个大马猴和我说,让去云雨苑把你救出来。开始我并不信,时间久了,成了心病,只得过来看看是不是江县真有云雨苑,云雨苑是不是真有你这么个人。谁知道我刚到江县就看见了你在云雨苑门口被打。我突然感觉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如果不把你救出去,这辈子也不会安生的。所以晚上打算去云雨苑赎你出来,谁知道去的时候云雨苑着了大火,我闭着眼睛就往里冲,为了你,更为了让我自己心安。当时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又怕你不和我走,只好说是猴子请来的救兵。”这段话说出来后,我都暗暗佩服自己的撒谎功力,面不红、心不跳,还个结巴都没有。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一个如黄莺鸣叫般的声音绵言细语的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了。原来大姑娘是我命中注定的恩人,不知您能不能留下我,让我跟着您。”声音真好听,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可爱而不失风韵中,稍带的童音把儿时的纯真的回忆代入脑中。如此悦耳之音却无法掩盖他如画的容貌,虽然扔带着稚子的未开之气,但男孩的脸用面如冠玉,肤若凝脂,颜如敷粉来形容亦不过分。

    小黑小白也是很漂亮的男孩了,但与这个男孩比起来,仍各有千秋。小黑小白自幼习武,他们是英姿飒爽的。而眼前的这个男孩,是一种秀美,一种飘逸,一种软,对,就是软,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保护他的冲动。我的内心正在急速的活动着:窝草,怎么这么好看,就是那个谁,宋玉,太尼玛漂亮了。

    男孩见我不说话,以为不愿意,突然跪下来道:“恩人,我实在无处可去了,您是不是嫌我从那种地方出来才不愿收留。”说完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我。听见他说话,我才从自己的意淫里回过神来,暗暗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说道:“我想先听听你的故事。”男孩听说,漆黑的眼珠突然变的深邃,似是灵魂已回到了他家出事那一天。

    六年前,男孩和娘爹一起住在离这里不远的秦远县的一个小村子里。秦远县和其名一样,居民大部分姓秦,因离国都中京很远,所以称为秦远。这个县是尚国最南最东的县,与游牧民族墙无族紧邻,而男孩的村子又在秦远县的东南角,也就是所谓的国界处。与墙无族比邻而居,大多行商为生。因是国界,官府也不十分管制,造成这里成了有名的三多(钱多、酒多、盗贼多)之区。盗贼横生,帮派林立,青楼、赌场遍地,奴隶贩卖也莫名盛行。

    这天晚上,几个喝多的马贼冲进男孩家里,杀光了男孩家所有人,只有男孩一人当时出门给邻居送米才逃过一劫。后来男孩同村的远房舅舅帮着男孩把家人安葬,用了些钱,当家舅母很生气,把舅舅揍了一顿关起来,又把男孩卖到了江县的云雨苑,得了些钱。

    男孩初入云雨苑,鸨公为了让他安心留下来,告诉他,只要能把琴棋书画学好,尤其是其中的一两门功夫成了顶梁柱,就让他做个清倌,保他的清白。

    男孩信了,在这六年里,认真跟着师傅学习,四门功夫学的自不必说,嗓子又好,又擅弹奏古筝,加上绝美的声音,名声渐渐有了。江县的大户门都知道云雨苑藏着一个小倌,弹唱起来可让飞鸟平落地,锦鲤跳龙门。鸨公自然更加高兴,一直把他藏起来,想着哪天当众卖了清白,又提高了名声,又赚得了大钱。

    这天一个十分有钱的异族主顾来与鸨公商量,情愿花上大价钱买了清白。鸨公听说了价目,眼睛亮的能照亮整个江县的夜晚,也不敢男孩只有13岁,还不到**的年纪,当下就去与男孩商量。男孩自是不肯,于是发生了我见的那一幕。我听了心里冷哼一下,估计现在这个大主顾和那个鸨公已经被烧成碳了吧。

    讲到这里,男孩又突然红了脸低头说:“因此我还是个清白之身,大姑娘若是不信,可查验我的守宫砂。”说着便除了上衣,露出胸膛。什么?守宫砂是什么鬼?我心里突然一万匹草泥马飞过,边想就看见他除了衣服,露出了做乳首边的一颗朱砂色的圆点。

    我知道在尚国国风很保守,他能除了衣服让我查看已是下了很大决心。所以赶忙命他穿上了,又吩咐他以后不要这样了。他红着脸回道:“希望大姑娘不要嫌弃我。”

    我望着仍跪着的男孩,道:“你在云雨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般的被养大,我现在风餐露宿,跟逃荒没什么两样,你受得了么?”

    男孩听说,磕了个头,坚定的看着我说:“大姑娘若肯收留我,我什么都肯做,不会的我可以学。”我点了点头,问他的名字。男孩道:“我要重新开始生活了,请大姑娘,哦不,请主子赐名。”我问他:“你姓什么?”“秦。”我听了这个字,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个卿字出来了,于是和他说:“就叫秦卿吧。”说着把他拉起来,在他手里写下了卿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