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同宁泽一起等着陈叙回来复明。这件事因着是余蒙蒙的算计,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可以对陈叙网开一面。
但陈叙之所以会被余蒙蒙算计,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立场和他对宁泽的锱铢必较。若非如此,怎能留下把柄,让人算计了去呢?
至于要如何处置,慕容兴还需要再细想些。
等陈叙进来复命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同宁泽的眼神无意中对上的时候,眼睛抽搐了两下。果然,看对方如此悠然自得,是提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吧?
那时候在朝堂上,宁泽表现出来的慌乱,难不成全部都是演给自己看的?
其次,皇上虽然在吩咐自己彻查此事的时候,虽然面色凛然,可最后还不是这般同宁泽在一起亲密地用早膳了?
陈叙深切地怀疑,皇上很有可能和宁泽串通起来给自己难堪。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皇上,定然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毕竟,这件事就算是给自己特意下套,其结果也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实际的影响。最多是个办事不力,然后被罚些俸禄,或者是这封思过书,再不济,再家中关着反省力气。出了让自己丢脸些,没有旁的作用。
别说是皇上了,怕就是宁泽也不必费心如此来做这件事情。
陈叙坚信不疑,自己就是中了全套,否则自己带兵去了以后,那女子为何不见了踪影呢?
这件事,就算不是宁泽成心下套给自己,怕也同他脱不了干系。
李和盛看着陈叙只股出神,两眼直直地望着皇上,好半天没有行礼,便在其旁提醒道:“陈大人?”
陈叙听到声音后反应过来,将自己眼底中的复杂之色掩去了,立马跪下来给慕容兴道:“启禀皇上,臣办事不利,未能抓到那个女子。”
这时候,陈叙已经明白了,自己就是抓住了那个女子,此刻怕也不会怎么样。
“哦?”慕容兴发出疑惑的声音来,看着陈叙道:“为何?陈爱卿你不是你已经派人去跟踪了那女子么?为何没有找到那女子?区区一个弱女子而已,难不成还会插翅飞走了不成?”9
话虽如此说,但余蒙蒙这个女子插没插翅,慕容兴还还真不敢肯定。他猜,余蒙蒙八成是插了翅膀的吧,否则,有怎么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
陈叙听着慕容兴的质疑之词,低着的眉头皱起来,他继而解释道:“臣也不知,一个女子是如何那样神秘莫测的。臣派人去查,那里的鸨娘说,她们楼里并没有这个女子。”说到这里,陈叙干脆抬起头来,朝宁泽看着,道:“皇上,这件事情,可能是宁大人存心设计了,为得就是混淆臣的视听。”
与其就这样认输,不如当放开来说,也许最后会有转机也说不准。
宁泽听了这突如其来、平白无故的诬陷,面色清冷地朝陈叙睨了一眼,不满不屑之情写满了眼中,却隐忍着,半分不露出来,也不开口辩解。
虽然不是自己,但是自己夫人做出来的事情,自己当时理亏在先,岂能再同对方争论呢?换个角度来看,夫为妻纲,妻冠夫姓,陈叙也不算是完全说错。
想到这里,宁泽的眼神更是平和,骨子里的从容已经反应到了自己的脸上和动作上。
慕容兴暗中两相打量比较着,只觉得此二人如此一看,高下立见。陈叙,虽然也算聪明圆滑,但做人及品格上,终究是差了些火候。
事情发展到此为止,余蒙蒙设计此事的目的已然实现,再追究下去也无益。慕容兴打算将此事告一段落,其面色沉着冷静,朝陈叙看去的时候,一改方才的柔和,随着神情的改变,他的面部线条看上去都带有了几分坚毅。他开口说道:“陈爱卿,朕派你出去拿人,你空手回来,反倒张口就诬陷宁卿,你想让朕如何轻信与你?”
“皇上,臣是没有证据。但是,臣知道这条手帕是宫中特用的,除了宫里的人,坊间中的人不可能拥有。臣早上看得分明,那个掉下这块帕子的女子绝对不是郡主,臣也看得分明,那女子确确实实地是从陈大人的马车上下来的。若不是陈大人同那女子交好,这条手帕怎么可能出现在那女子的手中呢?如此,不知陈大人有什么话要说。”说到最后,陈叙蝎子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宁泽,大有他不给个解释就休想轻易脱身的意思。
他说出来的话,同自己的设想完全相反,目的便是能诬陷了宁泽最好,不行的话,对自己也是个台阶。
这话真正强调的意思是,他陈叙没有诬陷宁泽,所说的一切都是属实。只不过现在找不到那个女子,无法证明而已。
如此,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不看在这上面,轻罚自己。,
宁泽倒也不是怕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陈大人,本官确实是不认识这块帕子。诚然府中有不少内子从宫中带回来的物品,那些都有专门的丫头看守着,日常本官也不会过问。”
“大人是不承认这东西是大人府中带出来了了?”陈叙此时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了。
慕容兴将筷子放下来,朝陈叙哪里冷冷地一瞥道:“好了,陈爱卿,朕乃是承国郡主,管一国之事,怎么可听你一面之辞就轻易定了二品大员的罪?”
“皇上说的是。”陈叙拱手,心有不甘地道。怕是,皇上本来就没有打算就这件事情来治宁泽的罪。自己这番得如此下场,十有八九就是被别人算计了。
这次也确实是自己思虑不周,贸然了。他拱手道:“这件事是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慕容兴道:“陈爱卿,你也是为了我皇家的颜面着想,免去责罚。下次若是再犯,定不轻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