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种咒术,任你是谁,有着怎么样的本事,只要敢施术,便绝对会被反噬。这咒术的效果惊人,却是被视作至开天辟地以后,最最邪恶一种咒术。六界,无论是哪一界,都曾被命令禁止修习、使用此术。虽然被发现了没有什么明确的惩罚,但是,施术者会因此逆天倒地的行为,还是会无可避免地受到来自被施术者的狠狠报复。
至于程度,要看那被施术者的本事了。其次,被施术者尽管有可能不是自愿被施此咒术,却也要因为结果的倒行逆施,同施术者担同罪。未来不论如何,被施术者一定会被众叛亲离,孤苦一身!
此咒,创造着何人,首用者何人,无人知晓,六界也无有记载。且一旦催动,便无有解法。
“毕方,你究竟是想对谁用此术?”见毕方久久没有回音,谛玄澈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情,会让毕方有了这样的念头,不惜用伤害自己的代价去伤害别人!
叹了口气,毕方露出了微微无奈的表情,淡淡地道:“这咒术是用在白华王后的妖身上的。你不是也知道,他王后的魂魄虽然已经往生,可是妖身却并没有随着灵魂的转世轮回而湮灭。”
“已经死去了的人,你都忍心伤害她?我看你是真的想同你的这个弟弟结仇了!”渐渐地说着,谛玄澈的口气中已经有种隐隐的恨意和激动了。
毕方知道其是在关心自己,纵然对方明着发狠,实则是为劝,还是没有令他改变主意,在谛玄澈的注视下,毕方雪白光滑的额头渐渐地蹙起,不是平日的清贵疏离,也不是厌烦冷漠,而是无奈。
除了无奈,谛玄澈从他的脸上再也读不到其他的东西。他真的特别想问一问毕方,究竟是什么难言之隐,才会让他屡屡对白华、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却丝毫不说出其他的东西。
“当初,提前告知本王救下那余蒙蒙的魂魄,让她免于灰飞烟灭的不也是你么?为什么而今要对她下狠手的却也是你?你可知道,你刻在这枚种子上的符咒若是真的生效了,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绝对不会帮你做这件事情,要做,你便去做!”
比起永生的岁月,余蒙蒙带来的那段鲜活的记忆和生活,历历在目。不管是出于什么愿与你,谛玄澈也不想辜负余蒙蒙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去做伤害她的事情。他知道,人心不怕真刀真抢的屠戮,却是害怕被如同浇了一盆冷水似的背叛。
什么伤,都比不得被自己信任的人算计了所带来的伤害对人的打击更大。除此之外,余蒙蒙对谛玄澈而言,还是冥界重要的左侍官,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属下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
狠狠地捏了一下那颗种子,由着那坚硬的种子将掌心都挤压得疼痛起来,谛玄澈这才松开手,将种子还给了谛玄澈。说完那些话,仿佛像是怕自己后悔了一般地,他便匆匆地踏云离开了。
墨昌随在谛玄澈的身旁,自然是将方才的事情全部都听在了耳中。随着谛玄澈飞上了云端以后,隔着薄薄的灰色雾气,他视线远远地拉着,扭头看了一眼立在宫门口的毕方。
当年,自打他入了冥界,见到毕方便很是尊敬。那自尊且要强的个性,让墨昌天性就崇拜强者。可如今,亲耳听到自己崇敬了几万年的人,要对自己心中一直都很喜欢的人做出此等恶毒的事情,他的心情更是复杂万分。
他不禁怀疑起来,自己当时是否崇敬错了人?同时,他却也是好奇,毕方如此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是如何同余蒙蒙有了如此大仇了?
默默无言,墨昌有些感激地朝谛玄澈望了一眼,心中对谛玄澈更加崇敬,感谢他没有答应毕方这个好友,去做可能会伤害到余蒙蒙的事情。
但一路上,两人都无法真正的安心。他们两个都心不在焉,不安的感觉在心头充斥着。谛玄澈怕得是毕方心里不会打消暗害余蒙蒙的念头,而毕方的担心同其如此一辙。
驶过了一半的路程,谛玄澈回头,放出神识去探查周围的灵力波动,没有感应到毕方那强大的灵力之后,他此放心地收回了眼神。墨昌见他的举动,自然明白对方在做什么,不由担心地问:“鬼王陛下,尊者可是没有跟上来?”
“没有感应到他,应该是没有来。”谛玄澈松了一口气,接着双眉紧蹙,道,“不过也不可大意,尊者的灵力,非是你我可以窥测的。”
“是。”墨昌也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到了冥界,行至魔宫门前,千荣早早地等候着,随后便带着他们入内,去了魔君的会客厅。魔君早已备好了茶水,透过袅袅的热气看着鬼王和墨昌,站起来拱手道:“鬼王肯光临大驾,本君感激不尽。”
“哪里,魔君太过客气了。”纵然因为过度担忧,谛玄澈的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本君才是,觍颜来魔宫,还请魔君见谅。”转头看向墨昌,道:“墨昌,将本王带给魔君的礼物呈上来。”
墨昌一路上拎着一个锦包,分量不重,由外形看像是一本书。他将礼物呈上去,等魔君打开拿出来看时,才发现是本手札。封皮上写着余蒙蒙的名字。
墨昌不由扭头看向谛玄澈,想起了他同毕方所说的话,某些不明白的事情,渐渐地在脑海中有了清晰的脉络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