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先将这道人收押入天牢中严加看管。”慕容兴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一些列事情搞得头脑中有些乱,据地自己须得先仔细想想才是,所以吩咐先将萧离带入牢中,末了吩咐一句:“好好看着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拿你们是问!”
“属下遵旨!”那统领掷地有声地答了一声,而后押着萧离下去了。萧离不用催促,自是不慌不忙地出去了。过了门,转而回望,那一眼的苦涩欣慰看在余蒙蒙的眼中,百般不是滋味。她此刻想拦着萧离,问一句他的真心话:
萧离,这么做,你会后悔吗?
深吸了一口气,余蒙蒙借着心中无处倾诉的苦涩,顺利地掉出了眼泪,盈盈地朝慕容兴一拜。时间长久地屈着身子不动。既然回来了,那就将自己的一颗心收好,从此就安安分分跟着宁泽便是。
反正,对于他们妖来说,宁泽在人间的几十年,其实不过是短短的弹指一挥间罢了。
慕容兴看着她的举动,问道:“郡主这是何意?且平身就是。”
余蒙蒙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端的是梨花带雨的模样。但只抬头的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脸颊。看得慕容兴与宁泽一怔,宁泽紧张地向前,语气温柔地问:“怎么了,你这些天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看着宁泽纯净无暇的眼神,余蒙蒙不禁为自己瞒着他对萧离的心思而羞愧。她处在一个非常窘迫的位置,喜欢萧离,却因为天命所定,而不能同他在一起;对宁泽的感情,余蒙蒙自己也不清楚,因着宁泽的帮忙,她才有了名正言顺出宫的机会,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辜负他。
看得出来,宁泽对自己,不是无意的。只是宁泽的这一份真诚的心思,让她无法承受而已。
汹涌的难过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的眼泪更为无法控制,在宁泽的惊愕之中,余蒙蒙猛地扑进宁泽的怀中,放声嚎啕起来。
只因,宁泽一声关怀,问自己这个无耻的女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委屈不委屈,可是心里的难过却一点也不掺假,让她再也支撑不住。
余蒙蒙这样的哭法,将殿内两个年轻的男子给吓坏了,都一动不动地任由余蒙蒙哭泣着,声音在整个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余蒙蒙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哭了多久,畅快淋漓地,直接哭到累晕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也不用想的时候,她恬静安睡的面容上,才有了一丝轻松。
宁泽看着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熟睡的模样,轻声地叹了口气,小声侧头,对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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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道:“皇上,郡主这该如何是好?”
“她受惊吓了,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让她在朕这书房中睡一会儿吧。”慕容兴看着连睡着了以后,都死死抱着宁泽不撒手的余蒙蒙,心情有些复杂地道:“宁卿,你也留下来陪着她吧。”
“皇上,这……”宁泽从心里觉得,慕容兴的这个举措不合适。
“无妨。”慕容兴用不容拒绝的口气如是说。宁泽无法,只得遵命,将余蒙蒙抱起来,送在这书房中的一张软塌内。出来时,慕容兴已然坐在了书案后面,冥思苦想着什么。抬头见宁泽走出来,便吩咐小太监给他备了一张椅子,让其坐在对面。
“宁卿,你如何知道那是妖道?”宁泽的突然闯入,让事情的走向忽然急速转到了特殊的地方,且让自己连应对的时机都没有,只得顺着宁泽的那一声“妖道”而行动。宁泽冲进来的那一刻,时机掐的太准了,以至于,慕容兴不得不怀疑他。
宁泽面不改色地道:“启禀皇上,臣正要入书房与您依约切磋棋艺,不想您和那个妖道在一起,所以就站在门外不敢请来。后来见他平白无故地将郡主这个活生生的人变出来,惊惧之时,就慌张地冲进来了。那妖道本领非凡,万一伤了陛下龙体,可怎么得了。”
慕容兴听了这话,不再作声。他心里的那些怀疑,可以说是荡然无存了。况且,方才余蒙蒙抱着宁泽那样,仿佛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可见,她这些日子定然是受苦了。
“宁卿,那位道长还不一定就是妖道,等郡主醒来,可再下定夺。”慕容兴有些头痛地想,余蒙蒙虽然回来了,但是要如何向朝臣宣布这个消息?
将这话问了宁泽,宁泽也低头思索,不久后答:“皇上,此事却也不难办。只将其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便是了。鬼神本就行事难测,又遑论动机呢?”
这倒也是慕容兴心里的想法。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确实如宁泽所言,这事也好说。
若是余蒙蒙的出事真的与那道长有关,那么便直接想大家说明了缘由,处置了那妖道便是;若是无关,便将道长留下来辅佐自己。
但具体要怎么做,还要等一段时间。至少,等余蒙蒙醒来。
正午时分,余蒙蒙才慢悠悠地转醒,她睁眼茫然地望着房间内的一切,觉得有七分陌生。但这精致的摆放和不俗的品味,断然不是一般人能住得地方。
下了塌,她昏昏沉沉的神志忽然清醒了几分,想起来,自己临昏迷前的地点。
——难道,这里是人皇慕容兴的御书房?
小心翼翼地迈步往外走,在靠近珠帘的地方听见有男子在低声地说话,便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分辨里面人声音的主人。
慕容兴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里面的响动,便停止了与宁泽的谈话,侧首朝里面道:“既然醒来了,就出来吧。”58xs8.com